桂溪院

林落落心情愉悦地从议事厅里回到了桂溪院,但这个时候小铃铛还在外面,估摸着路程有些远。

一个人安静下来之后,林落落迅速从被老爹认可,以及调查取得进展的喜悦当中回过神来。

现在关于这场怪病的处理已经进入了守株待兔阶段了,短时间内或许已经不会有太多的进展了,而病情的蔓延也控制住了。

那么现在是时候好好思考一下,关于这个日记本以及那些怪梦的事情了。

假设这是真的,那么这件事情本身可要比这场瘟疫恐怖得多。

林家被抄家,昔日的辉煌一朝湮灭,只剩下她一个人苟活了下来,不但每天都要担心被追杀,还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国家毁于乱军之中。

这是林落落绝对不能接受的,她必须要做点什么来避免这样的走向,哪怕只是徒劳一场,也总好过坐以待毙。

当朝皇上有九位皇子,但只有三位已经成年,其余的六位年龄太小。

如果真如日记本所说,皇上这两年就会驾崩的话,那么这六位是没有储君资格的。

所以最后继承皇位的,到底是哪个皇子呢?

想到这里,林落落赶紧翻了翻日记本,最后真的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三皇子”这几个字。

“奇怪,上次看这里明明还没写的......”

林落落喃喃自语,看来这日记本还会不定时新增或者修改内容,就像有些人写完日记,过些时日自己又会改一改。

“要不然,直接把这个三皇子给做掉?”

林落落说完这句话,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林落落啊林落落,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

“不行不行,就算做掉了这三皇子,也还有大皇子、二皇子,实在不行那六个小皇子也不是不能登基”

现在的主要问题在于,自家爷爷的功劳实在是太大,资历实在是太老。

论军功,光是林询亲自带兵攻破的就有九国,这个江山当年连太祖都坐不稳,想着跟林询对半分。

论威望,大乾的官兵军官当中,起码一半当年都是在林询手下的,而普通军士们也没人不仰慕威名远播的“兵圣”林询。

论地位,林询如今文至大相国,武至大将军,还封了唯一一个铁帽子王。

按照大乾的律法,爵位每传一代就要降一级,老子是封地一州的“国王”,以后儿子继承只能是封地一郡的“郡王”。

可太祖当年的圣旨上,给林询写的是“世袭罔替”,代代都可以是掌管三州之地的齐王!

“我要是新登基的皇上,我也睡不着觉......”

想到这里,林落落无奈地叹了口气。

别看小郡主平日里咋咋呼呼地没个正形,实际上她可没少看那些将相王侯的话本,也没少看那些史官留下的笔记。

说小郡主不学无术肯定是不对的,她只是性格太过于鲜明,把这一部分给掩盖下去了。

就连她也看得出来,林家跟朝廷的关系始终都是很微妙的。

太祖不必多说,如今这二代的皇上也还好,但往后第三代刚登基的皇帝还能压得住林家吗?跟林家还有感情吗?

“唉——不如反了他算了,什么白眼狼,这大乾才得大统几年?这就开始清算功臣了......”

“诶?郡主刚才说什么呀?什么反了?”

这个时候,小铃铛才推开房门走了进来,给林落落吓了一跳,看见是小铃铛这才松了口气。

这要是让别人给听见了,指不定过几天就得捅到京城去了,自己还是太大意了。

“没,没什么,我说你这丫头是不是反了?让你出去办事,还偷偷去吃小笼包,吃完还不给本郡主带是吧?”

“哪......哪有?!郡主你可别污蔑我!”

小铃铛一下子就慌了神,林落落强忍住笑意,从兜里掏出一块手帕,在对方的嘴角擦了一下。

“小笨蛋,偷吃记得擦嘴~”

“坏了......呜呜,郡主,咱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太饿了,回来的路上忍不住把你那份也吃掉了......”

小铃铛腿一软,直接就倒在了林落落怀里,后者哑然失笑。

“行了行了,逗你玩的,本郡主又不是什么小气的人”

林落落的眼神当中闪过一抹狡黠,在小铃铛面前晃了晃方才的手帕。

光洁如新,并没有任何油渍或者异物。

“好啊!臭郡主!你诈咱!”

小铃铛傻眼了,这臭郡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朝着对方就是一顿粉拳,林落落只能赔着笑挨打。

能让丫鬟揍的小姐,天底下也就只有小郡主了。

“让你办的事情,给小白交代清楚了嘛?”

一番打闹过后,林落落总算是把话题扯到了正事上去。

“放心啦,咱办事向来是妥当的,我还叮嘱了小白不要喝井水,哼哼~”

小铃铛双手叉腰,很是自得。

先前还觉得这个什么“落落阁首席”的身份,只不过是郡主哄自己玩的罢了,现在倒是确实让她颇有成就感了。

拜托,咱可是拯救了扬州城无数百姓的铃铛女侠啊,这还不威风的话,什么才叫威风啊?

“对了,那位公主殿下答应郡主你的事情,是不是忘了呀?这都半个月了,也没个信”

“没事,或许这事也比较难办吧,说不定皇上没准奏,那也没办法呀~”

林落落摇摇头,但心里还是不免有些失落的。

在她看来,或许是墨清浅把这档子事给忘掉了也说不定。

明明说答应朋友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现在却食言了。

算了,就当是公主殿下那天早上酒还没醒吧。

扬州城门

此时天色已晚,再晚一些的话,扬州城就要实行宵禁了,到时候城门就会禁止出入。

就在这个时候,一队粗布衣裳的汉子从城外走了进来,守门的军士也只是多看了几眼,并未多想些什么。

或许是到城外干活谋生了一天,傍晚才回到扬州城的普通百姓罢了,这又不少见。

于是这一行人就这么进入了城门,离开了守卫的视线,随后便朝着城东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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