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雀欢快的在林间雀跃,阵阵风声穿过竹叶留下回声。
可是在这竹屋前,除了少年这一句话后,便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甚至是...肃杀。
她的剑意没有消除,她的杀气更是明显。
刚才那声声音绝对不正常,而且他身上...为什么全都是叶言溪的味道?
他还拿着手帕擦手...里面有准备水吗?他的袖口为什么是湿的?
诸多的怀疑,诸多的细节,让裴渔无法克制。
她一步向前,伸出自己的手掌来。
直接掐住许清焰的脖子。
许清焰没有任何防备的意思,而是带着玩味的笑容,装作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的艰难模样。
“咳咳...还没有治疗完就打算过河拆桥吗?咳咳...您要看着您的爱徒赴死吗?”
听到这句话,裴渔稍微恢复一点理智,她的手稍微松了松,可是没有完全的离开,仿佛随时都能将这个少年脖子扭断。
她脸色阴沉,眼中杀气弥漫。
连声音都像是刀剑一般冰冷尖锐。
“你刚才在干什么?”
“治疗啊...不然呢?”
“说谎...那声音根本就不是...”
“不是?为什么不是。您知道怎么治好她么?你以为你都束手无策的叶姑娘用寻常的方式能够治好吗?”
“你...!”
没错...
自己尝试过无数的方法。
无论是丹药,还是输送内力,整个山门甚至周边的所有医术高明之人都请教过了,都是束手无策,她的确不能确定,这是不是有效的方式。
许清焰笑了笑,用自己的一根手指,轻松的将对方越来越动摇的手掌挪开。
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
“我是不是在骗你,等会儿你自己进去看看她的状态就知道了。”
说完,许清焰就要从对方身边擦肩而过。
裴渔沉声道。
“许清焰...”
“还有事?”
“你最好不要打着治疗的幌子对她做什么其他的事情,如果我发现的话...”
她的狠话还没有说完。
“哗。”
许清焰竟然是显得有些不耐烦的扬了扬自己的衣摆。
用这短促的声音打断了对方酝酿的狠话。
裴渔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少年会以这样不耐烦的面目看向自己。
他的眼神玩味又可笑。
“裴山主,在没有彻底治好叶姑娘之前,我劝你不要不断的威胁我。泥菩萨都有三分火气,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应该为她考虑。你再这样的话,下一次她变成什么样子,我不敢保证。”
“许清焰...!!”
敢威胁自己的人,敢这么跟自己说话的人,裴渔从没有见过。
莫名的怒火几乎要将她的理智全都焚烧。
可是少年已经轻松的转过身去。
悠闲的迈开步伐的同时还抬起左手来,凭空挥了挥。
“再见。”
他很潇洒。
潇洒的很成功。
成功的让裴渔此时此刻就决定,不管结果如何,自己一定要亲手宰了这个少年!
可是现在最关键的事情不是这个。
裴渔迅速转过身冲进了房间内。
她立马敏锐的闻到房间内除了那淡淡的檀香之外,还有着一股旖旎悱恻的味道。
房间内其他的摆设位置都没有改变,而床上...
此时脸色竟然是明显红润了许多的少女就躺在床上,被子盖的紧紧的。
“溪儿,你怎么样?”
裴渔靠近床边,在椅子上坐下来,关切的看着这个少女此时的任何改变。
叶言溪勉强的浮现一抹笑容。
“好像...好多了。”
“是吗?我看看。”
裴渔不由分说,伸出手来,伸进被子里。
“嗯?这是什么...?”
她感觉到这床褥的触感不对劲...一点也不干燥,不干净。这种情况让她下意识觉得不对。
叶言溪愣了愣,眼眸中闪过一丝羞恼,然后立马说。
“刚才治疗徒儿出了一些汗,师父不用在意。我会处理干净的。”
“是么?”
裴渔有些狐疑。
出汗?出到这个地步?
可是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她将手放在对方的手腕上开始探查。
这一探查不得了。
裴渔惊愕的发现,对方原本那死气沉沉的经脉,现在就像是枯木逢春一般,竟然对自己的气息产生了反应。
要知道最近这段日子,自己无数次探查叶言溪的经脉情况,甚至连对自己气息的反馈都没有。
就像是一条无法通行的道路,而现在这条路又重新出现了,只是还是明显的破败,坑坑洼洼。
尽管如此,这也比之前的状况好了太多。
那个少年...真的有这么神奇?!
这一下连裴渔都不知所措。
“师父...怎么样?”
叶言溪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她的询问不过是担心对方继续探查下去会发现更多自己不想让她发现的东西。
裴渔缓缓收回来了手,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为对方盖好被子。
其实她只要掀开,就能清楚的看到对方来不及穿上衣裙的位置,那触目惊心的片片嫣红,就像是桃花瓣一般。
“好像的确是有效果的...你真的之前不认识许清焰?”
她仍然有些怀疑。
叶言溪微微垂眸。
如往常一般正常而平淡的轻声说。
“不认识,徒儿没有说谎。”
裴渔眼色微微变幻,看着少女那精致的脸庞,接着叹了口气。
“好,只要你能好起来就行。对了...治疗过程中,他没有对你做奇怪的事情吧?”
这句话让叶言溪的心跳猛然震颤了一下。
奇怪的事情?
他对自己做过正常的事情吗?
可是她不能说,她不是为了许清焰掩饰,她是真的不想让裴渔知道发生的那些事情,她怕自己的师尊会觉得自己是个不干净的女子,所以她只能尽可能的掩饰。
“没有,除了过程中有点煎熬和疼痛之外...不过没关系,那些弟子都可以忍耐。”
最后的那声带着震颤的声音真的是因为疼么?
裴渔的疑心仍然没有放下,只是现在不合适谈论这些。
她站起身来,深深看了这个无比熟悉的少女一眼。
“那你好好休息,再治疗几次你就会好起来的。”
说完这句话的裴渔并没有注意到此时叶言溪眼里闪过的一丝悲哀。
她只是满脑子都在想着...
许清焰,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直到裴渔离开自己的房间,叶言溪那缓缓闭上的眼睛才流淌出一滴清晰的泪滴。
她脑海里全都是之前的画面。
不仅仅是那个少年对应该冰清玉洁的自己,无所顾忌的冒犯。
也不仅仅是最后关头他竟然触及...而让自己无法自控自己的身体,出现了最丢人的反应。
而是做完这一切之后,他一边掏出手帕擦拭他的手掌,一边对自己露出妖魔一般的微笑。
“你的身体现在还承受不了更激烈的方式...哦,别想太多,你想的没错,就是梦里那样。这一天肯定会到来,你不要有任何保全所谓清白的侥幸。”
他无视自己眼里的迷离以及努力唤起的悲愤。
“说不定啊...就是下次。虽然可以当成是我收取的报酬...但是也的确是治好你的唯一方式,我想我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在这一天真的到来之前你可以想想,你要继续这样强行克制不配合呢,还是顺从我一点试试逆来顺受的滋味。”
逆来顺受?开什么玩笑。
自己可是叶言溪,什么时候如此委屈过自己!
“呵呵。事先说一句。我不喜欢没有情趣的人,你最好还是配合一点,配合...说不定你会发现你其实挺享受的呢?对了,自己收拾一下吧,你师父很快就要进来了。”
他就这样如完全的胜利者一般离开了。
留下床上的一片狼藉,和混乱的自己。
叶言溪想到方才的一切,她觉得简直就是荒谬。
明明自己很厌恶这个少年,厌恶他治疗自己的方式。可是为什么在这个过程中自己的感受却好像...完全是另外一个自己,身体好像都不属于自己了。
甚至屡次要克制不住自己喉咙里发出丢人羞耻的声响。
甚至最后关头,他对自己那种羞辱的动作,自己的反应却不是给他一个巴掌...
不...
都是假的。
都是他在治疗自己的过程中搞鬼。
自己没有沉浸其中,自己绝对不可能对这样的事情有任何享受的感觉!
自己喜欢的是师父...自己绝对不能背叛师父!
“许清焰...我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啊嘁!”
已经悠悠回到沉剑山自己宅邸门口的许清焰打了个喷嚏。
金丹了还会打喷嚏?
这怨念得多强啊...不过他现在浑身舒坦,哦,也不是,有个地方仍然有些火热难受。
不过暂时也只能忍忍了。
毕竟不是在梦境里,那个状态的叶言溪不适合自己‘突飞猛进’。
不过他绝对不会有任何的犹豫和迟缓,只要时机到了,他不会有任何怜悯。
“嘎吱——”
许清焰推开房门。
然后抬起头。
他一点都不意外,却要做出一副意外的样子看向此时正坐在裴渔曾经坐过的那条椅子上的女子。
一袭白裙。
纯净无暇。
看起来和一身白衣的自己,如此般配。
她眼波微微上抬,眼神却是罕见的复杂。
“师父您怎么来了。”
林胭抬起头看着他,眼波里的光泽就像是因风皱面的湖泊。
“你还当我是你师父么,许清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