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山头,景致一下子改变了。

这边是山的背阴面,阳光并不能穿过茂密的树森,只有大片的阴影笼罩在这里。

穿过一些韧性十足的藤蔓植物,一堆一堆的废弃零件顿时闯入了视野。

海拉气喘吁吁地推着车,将它停在了一堆零件附近。

“米卡爷爷,我回来了!这些东西我就放这里了哦!”海拉大声喊道。

“哎呀呀!我的耳朵呀!海拉,你的扩音石是不是又坏了?”米卡爷爷捂着耳朵跑了出来。

“好像是………吧。”海拉不好意思地低着头,手指胡乱地拨弄着头发。

“唉,你这孩子。这月都第三个了,你米卡爷爷的钱就不是钱?”米卡爷爷双手把臂,似是气愤地跺着脚。

“米卡爷爷——,您这么好心,一定不会见死不救吧。”海拉赶紧跑到米卡爷爷身前,环抱住他的胳膊,身体也轻微晃摇着。

“明天我下山给你买去,下次可别再弄坏了。”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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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拉今年十二岁,从记事起,就一直跟着铁匠工人米卡爷爷住在山泉村后山的炼铁厂里。

幼时,她只是蹲在边上,看爷爷打铁铸造。

七岁那年,等米卡爷爷看到海拉因为无聊把那运输铁器的推车推着满山狂奔后,米卡爷爷便打着“上了年纪”“腿脚不好”“腰酸背痛”等理由,将心安理得地将自己认为“多余”的送货物的工作渐渐移交给海拉。

推送推车,回收废铁,搬运货物……这些除开铸造之外的琐事都是海拉一人劳动。可这种勤劳的精神并没有带来人们的夸赞,反而让她饱受白眼。

“大概是因为我的眼睛和手臂吧”海拉心里想着。五岁那年,海拉偷溜下山。在山下,海拉看到了各种新奇的事物,也结识了许多玩伴,他们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低沉沙哑的嗓音和这么怪异的造型,都对海拉产生了浓烈的兴趣。

孩童们玩闹着,忘却了地点,忘却了时间。突然,孩子们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安静地站着,只剩海拉一个人在忘我的舞蹈。

“怪、怪物啊!”随着一声孩子大叫,周围的人们顿时化作鸟兽四散而逃。听到他们的话,海拉顿时停了下来。原来不知何时,海拉系在眼睛上的布条消失不见,露出黑色的眼白和暗紫色的瞳孔;缠在手臂上的绷带也少了一半,曝出漆黑的右手。

年幼的海拉并不知道人们为什么逃跑,她的眼神中充满大大的疑惑。她还想和别人玩,刚遇到几人,那几人就避如蛇蝎般各自逃命。海拉遇到几次,那些人就跑几次。反复这样,海拉终于知道那些人不想和自己玩,便落寞下来,低着脑袋向后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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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拉,别发呆了,晚饭好喽!”米卡爷爷提着一大锅热菜,用力将它放上饭桌。”每天这么辛苦地工作,当然需要用一顿美味的饭菜犒劳自己了。”

“也只有米卡爷爷这么关照自己”海拉心默默的想。

“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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