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的眼神充满了好奇,像是无数的猫看见发出响动的老鼠那般瞪大了眼。
“他便是梁长卿?”
“昨日那个和长老对打,与门主叫板之人?”
“模样倒是不错呢~”
“咳——”
长老以咳声喝住众人,待到场面沉寂三秒以后,望着梁长卿的他开口:
“梁长卿,本长老问你,方才讲学的内容是什么?”
来了......喜闻乐见的提问环节。
“呃......”
梁长卿眼珠子转转,余光望向一旁的顾怜。
顾怜用手侧掩住嘴巴,用夸张的口型无声道:“境界——”
梁长卿道:“啊,境界!”
长老余光看着缩着脑袋的顾怜,冷声道:“哼,若是本长老发现其他人偷偷告诉他,我便罚他抄写剑谱十遍。”
长老心里其实并不觉得有多生气,相反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杀鸡儆猴的机会,想着要好好整治这个入宗日就大胆耍宝的小鬼,他便继续问道:
“那好,本长老问你,修士的境界都有何种,每种境界之间的特异性又是如何?”
这是要刁难自己了——
梁长卿抿抿嘴,然后突然在长老的脑袋后面看见了翼虺在望着自己。
对方的表情贼兮兮的,纯在看热闹。
“回长老,修士的境界共分为:灵者、灵师、灵主、灵宗、灵王、灵帝、灵尊、灵仙,八大境界,每个境界分为十阶,在到达十阶以后将会面临一个瓶颈期.......”
梁长卿特地用卡壳的语速说了一堆,他逐渐看着长老的表情从不满到赞赏再变为不满。
恐怕这么说下去就没头儿了——
对方的意思本来就是要杀鸡儆猴来着......
梁长卿只好止住,拱手行礼道:“梁长卿实属惭愧,后面的想不起来,望长老责罚。”
“咦!三少爷连宋门主都不怕的人怎么怕上这小老头儿了?”
翼虺闪烁到梁长卿面前,瞪着蛇瞳。
“哼,除你以外众人都在听讲学,而你却神游天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本长老罚你抄剑谱十页,明日呈上来,若是再有......”
长老似乎也看出梁长卿退让半步,心中又是赞赏对方学识过人,又是满意对方的做法。
“弟子惭愧。”
无视翼虺的梁长卿重新坐回蒲团上,心中则是暗暗后悔,想着,这下自己不只是出名,而且这些都认识自己的脸了。
不过最让梁长卿苦恼的是十页剑谱,剑谱指的就是八荒剑法的初级篇,可想想剑谱那密密麻麻的字,他不由得叹息一声。
虽然自己倒背如流,可真是不愿意动笔啊。
接下来就是梁长卿的强制坐牢时间了,讲学一直到午膳时间才结束,待到长老一走,梁长卿立刻对着身边的翼虺,冷声道:“下次在讲学的时候你不许出来!”
天晓得,这一上午这该死的邪祟一直聒噪些没用的屁话有多烦!
不过梁长卿虽然是对吐出蛇信子笑着的翼虺说,但旁人眼里他是冲着空气冷声说话。
“梁师兄,你这是......”
“啊,没事。”
梁长卿摇摇头,斜了一眼笑嘻嘻的翼虺。
“去吃午膳吧?”
“好。”
说罢,梁长卿和王春生、顾怜三人结伴而行,与其他弟子一同往膳房走去。
八荒山与名字一样,共有八个山头,八个山头紧挨着以木制的吊桥相连接,其剑门各种职能建筑应有尽有。
洞府、教学处、广场、演武场、祭坛、铁匠铺、医馆、膳房等等能满足修士们平时生活中一切需求。
八座山头相互之间互通有无,也不存在多余浪费的资源,若是从天空上看,八座山顶的一切,不论是建筑物还是花草树木都是极为整齐美观,因此八荒剑门也被誉为东域最有整洁美的宗门。
其他宗门也争先恐后地进行效仿其建筑格局。
当然,作为魔头的规划者梁安何自然被剔除掉功劳,转而是宋玉乔被誉为一切的规划者。
这是梁长卿从其他弟子那里听到的。
“我们门主真是厉害!”
这一声后,翼虺又出来了,她面朝梁长卿倒退而行,两手背于背后,衣领宽大,露出一条白皙的深深沟壑,那软肉随着她的步伐颤抖,而她蛇瞳笑眯眯地看着梁长卿,不忿道:
“听听!听听!这可都是我家三少爷的功劳呐!怎的就被那宋玉乔死丫头给夺走啦!这帮人真是不要脸!”
犯完贱,翼虺识趣地消失在梁长卿面前,因为她知道旁边有人,梁长卿就算想骂她也开不了口。
膳房所在的是八荒山最矮的那座山,叫六丁,午间人多,虽是连接两座山峰的吊桥宽敞,但还是有人不愿意与众人一起走吊桥,于是便能看见天空有人御剑,潇洒而行,至于梁长卿自然选择步行。
虽然他会御剑,但现在的灵力还是很难供他御剑后不呕血,并且他只是一灵师境的修士,御剑给旁人看也有些太张扬了。
“御剑哇,不晓得我何时也能御剑而行。”
一旁的顾怜眼睛望着头顶御剑的人,里面满是羡慕。
正聊着抄剑谱的梁长卿和王春生一同看向顾怜。
不得不说,顾怜初见时看着是有些普通,但若是细细端详起来,对方还有张不错的小脸。
眼睛很大,鼻子和嘴巴倒是很小巧可爱,整个人看着像是个陶瓷玩偶,声音和性格也是软软的,让人不由得心生一股保护欲。
吊桥平稳得像是踩在地上,往下看不见底,前后是相互连接的山头,侧面则是云雾缭绕宛如仙境。
行走在人群中,梁长卿刚要说话却突然被人给撞了一个踉跄,身边的王春生连忙扶着他。
“不长眼啊!”
王春生有些恼火地往后看了看,梁长卿和顾怜也回过头,但人太多了,根本看不清是谁撞得梁长卿。
“没什么大碍。”
梁长卿微微一笑表示无事,就在他继续往前走的时候,突然看见翼虺坐在吊桥一边的铁链上,两条大长腿伸直,来回摆动,脸上的表情是暧昧的笑容。
“......”
梁长卿一愣,下意识摸了摸腰间。
“我令牌被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