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是外面随便找的客栈,房间充足。即便这客栈有五层之高,也挤不下来自五湖四海的各界人士。
所以能给天一门安排的也就只有两个房间,自然是男人一间房,女人一间房。
难怪这次派来的人也就这么几个,如果不是许沁颜是必须得带上的人,那四个人两两分开,倒也合理。
现在有许沁颜在,那只能让沈映秋苏夏萱和她一起挤一张床了。
不过这显然不可能,因为有除两人之外的人在,沈映秋是不会接近许沁颜,让自己失控的。
房间不小,桌椅板凳卧榻睡床全都有,对她们来说,睡觉休息不一定非得在床上。
沈映秋直接就坐在了靠窗的卧榻上,表示自己晚上就在这里休息了。
没想到的是她才刚坐下,背后窗户外面就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啊!下雪了!”
“打雪仗喽!”
哪呢哪呢!一听到下雪,许沁颜性子就来了,立马跑到了卧榻的旁边,鞋子一脱就拉了上去。
推开窗户,外面果然已经开始飘雪。
临安不算特别偏南,所以每年都是会下雪的。今年不知为何温度比起往年还要冷一些,所以这场雪也更大了点。
飘雪落下,给原本就美的花都增添了几分不一样的感觉,枝头的花朵上已经开始有雪花积攒,相信用不了多久整个城里都会变成白茫茫的一片。
“哇!”许沁颜见到这一幕很开心,她们前脚刚到,紧接着就开始下雪,挺幸运的。不仅不用冒雪赶路,还能在客栈里欣赏这花都的雪景。
“小沁颜要是喜欢下雪的话,以后有机会带你回洛京看看,我们那里的大雪才是真的好看哦。”苏夏萱也笑着来到了窗边。
沈映秋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有许沁颜在,果然是一刻都清净不下来。
索性也不休息了,反正这段日子都是马车赶路,没有多疲惫,跟着一起看窗外的风景了。
“其实这个时间段,宗门里面也在下雪了吧?”
如果不是下山,她们待在宗门深山里,看着满山遍野的大雪,似乎比起这临安城里还要热闹。
“差不多吧。”沈映秋和苏夏萱同时说道。两人开口后又同时往对方看去,对视了一眼。
那眼神似乎在说:怎么回事?你怎么也现在说话?
最后还是苏夏萱咳嗽了一声,随意地说道:“还好,咱们都在宗门里待这么多年了,又不是没看过。”
我没看过啊!许沁颜表示抗议!自己才来这里多久啊!
如今才刚刚飘雪,要等整个大雪覆盖起来,那还要一段时间。外面冷风呼呼,推开窗户看了一会儿,三人便重新关了起来。
客栈里的服务也很到位,见雪已经飘下,很快就有人过来,端着一台烧煤用的炉子,点燃之后散发的热量,用不了多久整个房间里就开始暖和起来。
大概是客人还未到齐,那所谓的武林盟高层人士还未露面。沈映秋她们还只能留在房间里,也不好出去。
“诶!我的修为好像又进了一层!”坐在床上的许沁颜本来百无聊赖,准备摆弄一点草药打发时间,但这一玩不要紧,直接发现她的修为好像从炼气四段提升到五段了。
妈耶,明明下山前不久她才晋升了一段,而且下山后因为赶路和各种事情,她都没有怎么好好修炼。
就这还能再提升一段,什么含金量!
“真的假的?”苏夏萱也是一惊,有点吓到她了。要知道即便是她,当初炼气提升一段也花上好几个月的时间。
沈映秋默默走过来,抓起许沁颜的一只手用自己的内力去对方身体里探测。这一行为其实很危险,人的身体就是一个只能存在一种内力的容器,如果别人的内力贸然进入,只需要一个念头便能讲你重创。
这俩人到底说是心大呢?还是压根就不会担心对方有歹念?目睹这一幕的苏夏萱叹了口气,嘴角勾起了个无奈的笑容。
也对,谁让两人在命运上是牵连在一起的,怎么想也不会做出伤害对方的行为。
片刻后,沈映秋松了手。
“确实已经提升了,而且内力稳定,根基牢固,没有虚浮的情况。”
换而言之,这种速度就是她本身修炼的结果,不是外力揠苗助长之类的歪门邪道。
难道她真的是个修炼天才?许沁颜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明明这么多年来她的修为都是毫无进展,甚至都怀疑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吸收她的内力了。
现在却仿佛找到了什么捷径,修炼速度飞快。按照这个速度,甚至明年夏天之前就能突破到筑基。
沈映秋也推测,大概真的是衔药灵体接触到药物后,开始发挥作用了?
这边沈映秋和苏夏萱在感叹许沁颜修炼速度的加快,小家伙本人则是一脸喜悦,就差从床上蹦起来跳舞了。
“咳咳,各位代表,请问客栈的服务还满意吗?”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非常大的声音,应该是某人用内力加持,使得整个客栈每个角落都能听到他的讲话。
声音听上去没有那么浑厚低沉,嗯...用许沁颜前世那种配音软件鉴定来说的话,该判定为青叔音?
“出去看看。”既然有人敢这么高调的说话,那只能是一直没有露面的盟主了。
推门而出,此刻每一间房的门口都站着几个人,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向最高第五层的中间,那凸出来的一块,像是居高临下的演讲台。
上面站着一些人,其中最突出的自然是刚才声音的主人,一身青衣打扮,用黑发遮住半张脸的青年男子。
这就是所谓的盟主吗?许沁颜觉得有些奇怪,看上去文质彬彬,丝毫没有那种一方之主的威严和气魄。
青年不苟言笑,淡淡地扫视着下面每一个角落的人,不知道是在观察所到势力是否齐全,还是寻找什么在意的人。
直到他看到了人群中的一抹白色,没有被遮住的那只眼睛里,露出了转瞬即逝的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