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正如叶夕雨说的,她家就她一个女儿,她父母虽然不常回家,但确实很爱她。
叶父和叶母完全不像沐尘想象中的那样。
在沐尘和叶夕雨面前,他们不像杀伐果断的商人,反而慈眉善目了起来。
叶夕雨的父亲甚至主动地握了握沐尘的手。
叶父握了很久的手,久到叶夕雨都有些吃醋了。
这顿饭他们吃牛排。
整顿饭局下来,叶父叶母大部分时候,对沐尘这个小辈都是轻声细语的。
除了叶父叶母看到叶夕雨自己都没吃几口牛排,只顾着切完给沐尘投喂时,他们才会撇了撇嘴,酸溜溜地感叹,女大不中留了。
在聊天中,叶父叶母甚至表示早在一年前,就听叶夕雨提到过这个男朋友了。
一顿饭局,以沐尘没想到的和谐的方式结束了。
当沐尘和叶夕雨离开后,叶父的眼眸才沉了下来。
叶父把所有管家都请了下去,然后自顾自地和叶母讨论了起来。
“你怎么看。”
叶母沉思了很久,才回道。
“其实如果两个人真的两情相悦,女儿要结婚,我这个做母亲的,肯定会支持的。以前我们为了事业,牺牲了女儿的童年。现在我们都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家业,只要未来女婿真心爱夕雨,并且没有违法乱纪,作为父母就默默支持她的爱情就好了。”
叶父一边听着叶母的话,一边偷偷地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结果立马受到叶母嗔怪的眼神。
叶父无奈地摇了摇头,本来以为沐尘来了,自己可以沾他的光,偷喝几杯酒。
结果沐尘和他女儿一样,都是滴酒不沾的,叶父只能无奈地和他们一起喝果汁了。
叶父喝了一口酒,语气逐渐严肃了起来。
“如果你支持有用,那事情就简单了。孩子总是以为自己比父母聪明,夕雨做的那些事,真以为我们不知道啊,她可是我们唯一的女儿,就是再忙,我们也会关注她的。”
“她现在已经犯了一个错误了,如果我们不看着点,她马上会犯第二个错误的。”
听到叶父的话,叶母无奈地摇了摇头。
“女儿心里面有两根刺,不把刺给拔出来,她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
“咱们女儿,忙这忙那,其实都是白忙活。把话和沐尘讲清楚了,把心里的两根刺拔了,他们才有重新开始的可能。”
叶母说得认真,可叶父却又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你差不多得了,今晚本来是看在女婿的面子上,才让你把酒拿出来了,结果女婿没喝上,你倒偷喝起来了。你赶紧给我想办法啊。”
“想什么办法?我都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女儿做那个失忆的手术了。剩下的让年轻人们自己决定吧。”
“最后沐尘接受了,就皆大欢喜,不接受,我们家就尽最大能力补偿他,做父母的,不也只能这样了吗?”
叶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你应该知道的吧,咱们女儿不仅做了让沐尘失忆这一件事。她还在陆离身边备好了人手。”
“现在是沐尘还没想起来记忆,一旦想起来后,要和女儿分手了,女儿绝对是不介意用陆离的命来证明她的真心的。”
叶父叹了口气。
“现在,咱们女儿是炸药桶,沐尘就是那保险丝,先顺其自然吧,不经历,怎么长大啊,而且我也有留后手的。”
叶母撇了撇嘴。
“又有留后手,你后手有用,咱们女婿都不会失忆的。”
叶母的话让叶父也很无奈,莫名其妙的,叶夕雨就犯下了这个错误,甚至失忆参数都已经准备好了,快到他还没来得及阻止。
“对了,女儿又参加她们学院的画展了,老师问我们这次有什么指示吗?”
“指示?为了咱们女儿大一时的画能拿个小奖,都跑过关系了,这次告诉他们就公事公办就行了。”
叶父没想到的是,他口中的公事公办,被理解成了另外一种,叶夕雨接受不了的意思。
此时在父母嘴中是个很危险的炸药桶的叶夕雨,正躲在沐尘被子里看恐怖电影。
“啊啾。”
叶夕雨心想是谁在骂我啊。
“怎么,着凉了?礼服那么闷,一回家身上都是汗了,你还先去洗澡。”
叶夕雨刚想说自己没事,突然又转变了主意。
“是啊,老公,身上好冷啊,感觉盖了被子也好冷。”
叶夕雨可怜巴巴地从被子里探出脑袋,看着沐尘。
“我这不是担心一身汗,让老公觉得我臭吗?洗白白了,才好躺到老公被子里啊。”
沐尘有些无语了,一天天尽想着这些。反而自己跟她说的照顾身体,她是一句话没听啊。
“要不要我去帮你泡包感冒药。”
沐尘问道,叶夕雨生硬地摇了摇头。
“帮我捂一下就好了。”
“那你伸过来吧。”
沐尘本以为是帮叶夕雨捂一下手,没想到入手是一片冰凉顺滑。
叶夕雨侧过身子,把一双精致的玉足放到沐尘腿上的大手中。
“脚冷,帮我捂一下。”
说这话的时候,叶夕雨整个人都已经缩回了被子里,就露出了白洁粉嫩的大长腿,羞红了的脸颊,露都不敢露出来。
玉足轻轻放在沐尘温热的大手上,让叶夕雨全身都害羞地热了起来。
沐尘感受到手中的冰凉,连忙想推开,可叶夕雨的小脚就是不妥协地踩下来。
“我冷,你说好要帮我捂的。”
叶夕雨甜甜地撒娇道。
“我以为你要我帮你捂手。”
“有什么区别吗?”
叶夕雨理直气壮地回道,然后好像想到了什么,声音像蚊呜似的。
“我……我洗过澡了,脚是香的,你要不闻闻?”
沐尘是正经人,果断地拒绝了。
沐尘本来觉得捂脚就捂脚,问题也不大。
结果叶夕雨一看到恐怖的情节,马上就吓得脚在她身上乱蹭,如果不是她的脚真的很凉,沐尘早就不管她了。
看到十一点多,沐尘就去洗漱了,叶夕雨也跳了起来,准备去画画。
“明天你有早八吗?早点睡,明天还要你带我去上课呢?”
“早睡是不可能的,画不完就不睡了,到时候老公叫我起床吧。”
听着叶夕雨任性的话,沐尘无奈地摇了摇头。
在厕所,他偷偷地看了一眼口袋的纸条。
在和沐尘握手的时候,叶父把这张纸条偷偷放到了沐尘手上,上面写着叶父的电话号码,并表示遇到困难的时候,可以打他电话。
沐尘对叶父这种特务一样的行为表示不解,不过他也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叶夕雨。
正如他心中所想,他从未完全相信叶夕雨。
一夜无话,只留下沙沙的画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