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横刀斩出,带着斩断一切的气势,势不可挡的落下。

没有多余的花招,只是简简单单的,近乎道一般的一击。

那三米高壮汉在面对如此一击时,却是不躲不闪,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意,踏碎地面,毫不畏惧的向着陈铮冲去。

刺啦~

横刀轻而易举的将壮汉斩断,冲红的鲜血铺天盖地般从壮汉的身体中涌出,不断浸染着地牢的地面。

那不同寻常的出血量时那么的诡异,而陈铮更是惊异的发现。

哪怕是脑袋分成两半,那个三米高的壮汉居然没有就此死去。

他的身体再一次长出诡异的肉须,在肉须的相互缠绕交织下,壮汉的身体有一次的复原。

而后那壮汉,再一次咆哮着,毫无畏惧的向着陈铮袭取。哪怕,他会因此再一次被陈铮斩开。

那一刻,陈铮有了一种错觉。就好像他如今面对的不是一个天境的武者, 而是一个不会死亡的,只是凭借本能战斗的怪物。

对方的生命力顽强的有些诡异,已经超过了一个正常天境武者的该有的表现。或者说,整个世界上,怕是没有那种生物的生命力能和这个壮汉所媲美了吧!

而对方的战斗方式,却是又是那样的直接。没有任何多余的技巧,没有任何武道神通。只是本能以肉体向着陈铮冲来,一遍遍以诡异的生命力硬抗陈铮的攻击,一遍遍的对陈铮发出咆哮。

这种战斗方式看起来是疯狂的,但事实上,却是目前最有效的方法,没有之一。

就如同巴特尔所说的那般,名为乌乌卢特壮汉只是个天境的武者,在面对圣境武者之时,他是没有多少对抗能力的。

因此,没有对抗能力的话,那便不去对抗。

乌乌卢特来此的目标,从来就不是杀死陈铮。

他的目标,是不断逼近陈铮,然后想办法解开巴尔特的束缚。

巴尔特是货正价实的圣境武者,只要能够解开束缚,巴尔特便能够在极短的时间恢复到常态。

圣境武者是武道巅峰,而巅峰便是意味着往上便没有道路了。

每一个圣境武者只能横向发展,而没有办法纵向成长。

因此,每个一个积年累月的圣境武者,其实实力的差距不会太大。哪怕真的有一个圣境武者对另一个圣境武者有着压倒性的攻势,可真正的想要杀死那个圣境武者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所以一旦巴尔特解开了束缚,哪怕是手持神兵的陈铮,想要再留下同为圣境武者的巴尔特。

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乌乌卢特的目标,便是解开巴尔特的束缚,而陈铮也看出了乌乌卢特的意图,也明白的不能让其解开乌乌卢特的束缚。

可面对乌乌卢特一次次不要命的冲击,以及一次次诡异的恢复,陈铮只感觉到一阵头皮发麻。哪怕是此刻,的陈铮已近用上了武道神通,再短短一瞬斩出千百刀,也无法真正的杀死对方。

“妈的!死侍都没有你这么会再生吧!”

陈铮再一次挥出了手中的长刀,忍不住的爆了句粗口并向一旁的年轻道士招呼到。

此刻因为圣境武者和天境武者的争斗,整个地牢早就塌陷,成为露天的坑洞。那扇所谓的精钢铁门,也不知何时被埋到了破碎的石块中。

“喂,牛鼻子,你不是说来帮我的吗?现在快想办法,弄死这个家伙!要是你不帮我,那就去外面救人。别搁那傻杵着了!”

而年轻道士闻言,一双跃动着金色光芒的黑色眼瞳,却是有些无奈的抬头看向陈铮。

他嘴唇微动,丝丝的鲜血从嘴角流出。

“你不会以为,我真的只是在这里站着吧!你不会以为,你的对手只有这怪物一人吧!你不会以为,所谓的上仙,只有这点本事吧!”

那年轻道士擦去嘴角鲜血,不由的冷哼一声。随后双手快数于身前结印,继而嘴巴一张,吐出一颗明晃晃金灿灿的圆丹。

“喂,牛鼻子,你要干什么!”

见此情形,陈铮不由的大惊。他知道那颗圆丹是什么,也知道那颗圆丹对于青年道者的重要性。

那是金丹,是年轻道士一身修为的凝结。一般情况下,那颗金丹是被修士吞入腹中,划入四肢百骸之中,并不会将其拿出脱离身体的。

而将其拿出身体的情况,大多数都是到某个不得不拼命的情况,以一身修为换取一线生机。

那种情况,被自己和欧阳冶子,戏称为“启动后备隐藏能源”。

陈铮看着那颗明晃晃金灿灿的金丹,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吐槽。

谁家修士打架,一上来就自爆的啊!

面对陈铮的惊愕,年轻道士却是没有任何反应。

他只是看着那颗被自己吐出身体的金丹,默默叹了口气,继而淡淡的开口吐了一个字。

“规!”

轰!

恐怖的天地元力从爆裂的金丹中涌出,冲刷着周围的一切。而那三米高的乌乌卢特,也在那浓郁元力的冲击中,痛苦的蜷缩起身体。

其身上那赤红的纹路也开始极速的闪耀着,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那些纹路中,一条条蠕动的血色细长肉虫在不断钻出,发出尖锐刺耳的怪鸣。

而那冲刷过化作地坑的地牢后的元力风暴,以不可抑制的向着四周扩散,笼罩了整个安沔城,让所有闯入城中的恶贼如壮汉一般痛苦倒地,也似乎惊动了什么。

随着金丹的破碎,年轻道士的气息也猛地衰弱下来。整个人的容貌,也一种极其夸张的速度在衰老着。

年轻饱满的肌肤在快速干枯松弛,不到一息二十出头的年轻道士,便是变成了年过七十的老者。

“臭牛鼻子,他妈你不想活了,上来就碎金……”

被恐怖的元力冲击,却没有感受到半点破坏力的陈铮,忍不住再度爆粗口。

可是还不待他骂完,他便是顿了一下,而后看着头顶的天空惊现国粹。

“卧槽!那啥玩意!”

此刻在那浓郁的元力充斥下,安沔城不为人所知晓的另一面,缓缓的浮现出来。

此刻整个安沔城被一层诡异的血红所包裹。而那诡异血红的源头,便是那高高漂浮在安沔城上空,一个巨大的诡异血手。

那是一只巨大到足以盖住整个安沔城的血色手掌,手指枯瘦修长,能够轻易的看到每一根骨节。而在布满诡异血色纹路的巨大手掌心中,镶嵌着一颗巨大眼球。

眼白部分布满鼓起蠕动的血管,黑色宛若深渊一般的眼瞳之中,是一圈圈不断深入收缩,散发着不详气息的赤红牙齿。

那是一张镶嵌在手掌中心的血口,此刻正在疯狂的吞噬从下方安沔城中涌出的血气。

“草,那是啥玩意!”

陈铮忍不住的发出疑问。

“道曰:不可视;不可知;不可名。”

变成老人的道者,声音沙哑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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