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又会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对当今圣上用毒。
况且，白姝还不是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
若是想顺利对她用毒，又要避免被发现，那定不会是一件易事。
司卿盯着眼前女人的脸庞看，不禁陷入了沉思。
“怎么了吗？”
瞧着少年那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白姝有些不解。
“没什么。”
还未能确定的事情，司卿不会轻易开口。
长长的睫毛微颤着，他侧过头不再看女人。
“莫非卿郎是看朕看呆了？”
白姝凑过身去，来到他的耳畔轻声道。
“陛下，我替你更衣吧。”
少年没有明说，但言下之意就是下了逐客令。
“好。”
女人嘴上是答应了，可身体却没有做出实际反应。
相反，还撩起他的发梢，拿捏在指间，细细把玩着。
“你昨晚很厉害诶，朕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了。”
她语气轻佻，搭在司卿肩上的手又开始变得灼热起来，且顺着那光滑的肌肤，缓缓挪到了他单薄的背部。
“或许是因为您近日政务繁忙罢。”
少年无言。
但他知道如果不说些什么的话，女人肯定又要大发雷霆。
“……卿郎说是什么，那便是什么。”
白姝的脸色显然有了几分变化，却想通过笑容极力掩饰。
若是放在以往，司卿应该会闪躲，又或者是做出羞怯的反应。
可现在……他却如此淡漠地应对。
“主子，宁儿替您拿来梳洗用的热水了。”
门外，突然响起女孩充满了朝气的叫唤声。
“等等。”
听见宁儿的声音，司卿一下子便慌了。
他下意识地不想要让宁儿看见屋内的景象，以及嗅到那弥漫在空气之中的妩媚雌香。
“你很紧张吗？”
瞧见司卿这副模样，白姝暗自窃喜。
她又找到了他新的弱点。
纤细的玉手慢慢朝下探去，心中也升起了几分得意。
“陛下，更衣罢。”
在某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司卿猛地捉住了白姝的手腕，不让她再靠近半分。
“好，那就顺你的意，更衣。”
即便还是会有些许失落，但此时已经比之前那几日要好多了。
“宁儿，可以进来了。”
待两人都已经穿戴整齐以后，司卿才朝着门外轻声唤道。
“主子……参见陛下。”
宁儿捧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
尽管她早就知道屋内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但在亲眼目睹的时候，娇俏的脸庞还是不禁红了一红。
“嗯。”
白姝慵懒出声，连眸子都没有睁开去看女孩一眼。
她闭着双目静静养神，享受少年指尖在自己肌肤上的触碰。
“宁儿，记得替你家主子换过一床被褥。”
在离开以前，白姝又不忘回头对着女孩叮嘱道。
“是！宁儿知道了！”
女孩未经人事，可也从他人口中听过不少相关的知识。
她快步走到床榻前，拉开被单，瞧见那大大小小的斑迹。
看来，除了汗液以外，还有一些别的……
“咳咳！！！宁儿，这床被褥我自己来换就好！！！”
等白姝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范围以内之后，司卿也连忙绕到宁儿的身前，拦截她进一步的动作。
人家才是个十岁的女娃娃，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让她接触到这些污秽之物，好像……
真的不太好吧！！！
“主子，那是宁儿的份内之事，怎么可以劳烦到您亲自动手收拾呢。”
女孩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神情十分诚恳。
然而她越是这样，司卿就愈发地感到难为情。
“不是，对待这种贴身用品，我一向都比较习惯自己去清理而已。”
说这话的时候，司卿的眼神有些闪烁。
他微微挪开视线，不敢再与女孩对视。
“原来是这样……那宁儿明白了！”
宁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脑袋，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就此停下。
“我不是说了要自己清理吗？你怎么还……”
瞧着女孩的小手好像已经触碰到了自己的……少年的耳根子都快要熟透了。
“宁儿这是准备替您拿到后院那儿去呀！”
不用她动手去洗而已，但她还是可以帮忙收拾的呀。
“也、也不用了，你继续帮我整理医书就好。对了，尤其是和毒相关的。”
司卿慌忙从女孩那里接过床单被褥，直接就往后院那儿走去。
之前都是盲婆帮忙做的，现在突然要他亲自上阵，还真的有些手足无措。
啊……要是这个世界里面也有洗衣机就好了。
“真脏……”
看着那污迹斑斑的布子，司卿的脸色逐渐沉了下来。
一时之间，让人分不清楚，他口中所指的究竟是物还是人。
做完一切以后，已是暮色苍茫。
司卿双手扶腰，心满意足地欣赏着眼前的「杰出作品」。
尽管上面还在不断地滴着水珠，但好歹也是自己努力而成的结果。
“主子，宁儿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娇俏可爱的女孩，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少年的身后。
她的身型矮小，脑袋约莫只到司卿的胸口以下。
“无碍，你就直接说吧。”
一般能问出这话的，那都是不当讲的。
但司卿还是摆了摆手，示意女孩直言不讳。
“主子……你这被褥洗的……可能三天都会晒不干……而且……”
女孩说话吞吞吐吐，她不住地用余光打量着少年的反应。
“而且？”
司卿挑了挑眉头。
“而且晒干了以后，还会有股异味……”
“……”
“……”
气氛一下子便陷入沉默之中，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重洗。”
良久，司卿才再度发话。
既然一次没洗好，那就再洗第二次好了。
反正都是熟能生巧的功夫。
“不不不，主子！这事还是由宁儿来吧！！！”
少年这手势，一看便是做不惯事的。
若是继续让他重洗一遍，结果也只会大差不差。
作为婢女，她要做的应是替主子分忧，而不是再增加别的负担。
“可是……这始终不太好……”
司卿讪笑道。
尽管自己确实是不会洗衣，但他还是想要再挣扎一下。
“主子，其实宁儿都懂的，所以您真的不用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