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什么?”
“没什么啊,我后面没说话,你刚才可能是听错了吧。
话说回来,我们进去买东西吧。”
“呃,好吧。”
我倒也没兴趣对这个问题继续深究下去,毕竟也确实有可能是我听错了,于是便点点头,领着她进了文具店。
这家文具店虽然看着很小,但是里面的东西其实还是比较齐全的。
也许没有那种大型连锁的店面那么细致,但是该有的东西基本上都有,这也是我为什么会选择它的原因。
就在我熟练的往袋子里装常用的画纸和颜料的时候,她则跟在我后面好奇的看来看去。
“这里的东西确实很齐全诶,有很多东西的种类我都没有见过,不过看着还挺有意思的。”
“对画画感兴趣?”
“感兴趣啊,可是我不喜欢找老师教我诶,感觉那样没什么意思。
如果有认识的同龄人愿意满足我对艺术的旺盛求知欲的话,那可就太好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正巧盯着我,脸上满是期待的神色,就仿佛是在等着我问她要不要让我教的模样。
“呃,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倒是可以教你一些基础的………”
“好啊。”
不是,我话都还没说完呢。
“那我就顺便也在这里买一些必需品回去好了。
月,对这些东西我一窍不通,你帮我挑一挑好不好。”
看着一脸兴奋的她,我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上一次像这样由衷的因为某一个人笑起来是什么时候呢?
啊…果然,还是安欣吗。
想起了不好的回忆呢,明明是想要尽快忘掉的她。
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仿佛是把那些不好的回忆一并从脑海中扔了出去。
“我想想啊,初学者的话,还是先练素描吧,应该用这种笔会比较好一点,容易控制,用起来也比较方便。”
我走到货架前,弯腰拿过一捆铅笔递给她。
可就在我递给她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感觉到自己的食指似乎有些不对劲。
而仔细回忆一下,这种不太对劲的感觉似乎从进店里开始一直都有,只不过是因为我一直都在和她聊天所以没有当回事。
她伸手接过那一捆铅笔,然后似乎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我被她这一下给吓到了,愣在了原地。
“你的手指什么时候被划破了?果然是那个时候吗?
为什么一直瞒着不告诉我呢?”
她捏着我的手指,脸上满是担忧与内疚。
看着一脸歉疚的她,我突然也有些愧疚。
可关键是,这也不是我刻意瞒着不告诉她,这纯粹是连我自己都没注意到啊。
“呃,其实我也是刚刚才注意到这个。”
她又仔细查看了一下伤口,我倒是没太大感觉,可是是伤口并不深吧。
“应该问题不大,毕竟也没有流血不是吗?不然我肯定早就发现了。
当然,如果我早就发现了的话肯定也就告诉你了。”
“不行,谁知道她那把刀上面有什么,万一感染了怎么办?万一得破伤风了怎么办?
必须得立刻消毒才行。”
“真的没事的,等会儿我回去的时候自己上点药缠个创可贴就行了。”
她则一脸认真的看着我,直到看的我都觉得有些心虚的时候,她又慢慢的笑了起来。
虽然看起来有些勉强,但依旧还是那么的温柔。
“好啦,我知道你不想麻烦别人。
不过你还记不记得我那个时候跟你说过的,我已经想好了要给你什么作为谢礼了。”
“呃,确实是记得,怎么了吗?”
她带着那温柔至极的笑容,慢慢的走近我,直到和我之间几乎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
她身上幽幽的兰花香气不停的弥漫进入我的鼻腔。
看着她精致的五官,以及仿佛可以治愈我一切伤痛的笑容,我感觉自己的脸又开始逐渐升温,整个人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她不停的向前,我则一点一点的后退,直到背靠到了墙上,她温柔的笑脸几乎近在咫尺。
“你知道那个谢礼是什么吗?月。”
她吐气如兰,我甚至能感受到她灼热的吐息扑到我的脸上。
“你当时挡在我和那个女生之间,保护了我,所以我也要保护你。
因为你是如此的单纯,又是如此的诱人,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所以我决定我一定要保护你,倾尽所有。”
“什么…意思?”
“嗯,眼下的话,果然还是要先帮你消毒才行呢。”
“可是……这里没有消毒的工具啊。”
“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人类的唾液也是具有一定消毒作用的哦。”
“可是……这里有监控的。”
“放心……这里是死角。”
“我………”
“嘘。”
她用食指挡住了我的话语。
“不要再说话了,接下来,就是缔结契约的时间了。
是独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契约哦。”
我靠在墙上,愣愣的看着正抓着我手,如同落入凡尘的仙子一般的她。
她站在我面前,弯下腰,身体微微前倾,用手指勾住垂落到额前的发丝别到耳后,深邃的眸子微微闭合。
然后缓缓的张开她那樱红色的唇瓣。
接着,一点一点向前,直到含住了我的整根食指。
我的大脑在那一瞬间直接变得空白。
只能闻到萦绕在鼻间的幽幽的兰花香气。
只能感受到从食指处不断传过来的炙热,还有在时不时出现在伤口处的那种舔舐感。
我不知道这个状态保持了多久,等她的唇瓣离开我的手指时,我才终于反应过来。
我感觉到我的脸和耳朵仿佛像火烧一样变得无比炙热。
可是她却仍然带着那种温柔到极致的笑容看着我,如深潭一样的眸子中微微荡漾着波纹。
“那么契约就缔结成功了哦。
从今往后的一百年,一万年,一百万年。
我都会一直一直一直保护着你的,月。”
看着如同仙子一般的她。
看着仿佛温柔本身的她。
我全身上下都找不出任何一个细胞能够对她表达出拒绝的意味来。
这就是关于我与周语笙的一切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