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外的临近区域，大多数都是妖化后失去意识的人类..”

“当时我下令把所有感染者驱逐出城，命令虽然铁血，但是已经是当时的最佳措施。”

“妖化者们一般活不长，并且实力不高，你只需要小心不要被它们少数活到现在的伤了就行...”

“你真正要小心的，是森林中那些疯狂的妖族。”

“我也不知道你这已经妖化的，再被那种诡异的灵气入体会怎么样。但是千万小心...”

凌天在背后用着老陈的声音传音，挥手相送，周围的青色光泽如同卷帘一般向着两侧打开。

示意梦璃一行穿行过去。

“今日告别，就是永别了...”

“这片区域得有其解才行....”

“就像古今历代人皇所为，我虽大限将至，但是总得在死前给这片禁区留点希望。”

“跟你说这么多。”

“是愿小友能永远记着人类的勇气与人心之中的善意。”

“你虽然嘴上说着不再相信人类，但是看得出来你身为人的时候，一定是个很温柔的孩子。”

“你在拒绝我的时候，眼神很挣扎，所以我信你不会害人....”

“可惜了，告辞，后面，或许真的是后会无期了...”老者低沉的声音透露着某种忧愁。

背后的绿光闪烁，对开的卷帘结界再次拼合。

梦璃转头看向了远处城墙上的这位元婴期强者，老者已经背身准备离开，仿佛不再在意梦璃。

在这一刻，梦璃竟是感觉心里空洞洞的有些难受。

“后会无期...”

梦璃回过了神，轻声呢喃，看向了眼前散满了午间阳光的森林，长呼了口气。

“哗啦啦”风吹过森林，带起了大量的落叶，深秋时节，金色的落叶就像是老人最后散发的余辉，把自己的养分贡献给这片它们深爱着的土地。

“人性的高尚，在这种情况下，是不可否认的...”梦璃轻声感叹，边走，边观察者周围的情况。

结界外的情况没有梦璃想象的那么糟糕。

她原本还以为外面会和丧尸围城的情景一样，满森林都是妖化感染者，包围在结界外，可事实证明，完全是梦璃多想了。

结界外部的森林，除了林子的密度要比之前天地法印之外的低一些，其实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

唯独此时的秋意更浓，气候更冷，让这片已经封印了40多年的土地，更多一份凄凉之意。

“小律，你觉得，我这样算是背离了人皇传承吗？”

梦璃打开了凌天在临走前转交给她的地图。

上面标记出了可能存在的危险区域，以及...40年前感染集中爆发的区域，甚至是幸存者可能存在的聚集地。

其详细程度，看的出来这位元婴期强者40年来所做出的努力。

这种历史的宿命感，让梦璃的心中只剩尊敬...

她自认不及，也不可能办到。

“不算，人皇并不是历史与命运的宿命。”

“倒不如说，是历代被奉为人皇的人，创造了历史..”小律这边的心情倒是挺好，脸色显得挺满意。

她觉得梦璃和凌天这位人类英豪的接触可谓是收货颇丰。

好歹让梦璃的人皇之路有点影子，不让她在敌视人类的道路上一条路走到黑。

这可比她千言万语，好言相劝人类阵营的好处有用的多。

但是它算是看出了梦璃身上的压力，也是出言安慰道。

“而且，也不见得每个人皇干的都是好事...只能说做了一些有利于人类后世的事情。”

“大千世界，那么多的世界，每个世界都有人被奉为人皇，和古圣...有的甚至是暴君。”

“而能有能力将自己的名号跨越大千世界，让很多世界都有记录丰功伟绩的人皇和古圣，两只手数得过来。”

“比如，抵抗毁灭各大世界的灾兽——临渊虫母的噬星人皇，以及彻底将妖族打入万劫不复深渊的天清人皇....”

“跟你接触后，我觉得任何事情都有多元性，不能光从一个立场看问题。人皇不一定对...甚至有可能是个摸鱼怪，只是无意间推动了人类的发展而已。”小律用龙爪子扣了扣脑袋，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也算是跟梦璃坦白了自己的想法。

它不知道梦璃听了它的话会怎么想。

它刚刚所举的例子，或许就是梦璃现在遭到人类这等待遇的罪魁祸首。

但是能说这几位人皇做错了吗？

显然不能。

“嗯....谢谢，我心情好多了。”

“你能理解就好...”梦璃的脸蛋上挂着发自内心的笑意。

她之前不怎么开心，其实说是人皇传承这个词带来的责任感也不全对，梦璃自己也是很在意小律的想法的。

小律一路上都是在真心帮自己度过难关。

亦师亦友，小律多少是沾上一点这个词的成分的。

梦璃其实很高兴对方能站在自己的角度想问题，就像自己站在对方的角度在考虑自己一样。

自己在妖族这条路上已经有点回不了头的意思了，她不知道小律对自己的看法..

又或者说对方能不能理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