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
强烈的气流从远处拂过面庞。
“噼里啪啦——!”
剑与法杖每次的相撞都非常激烈。
“砰——!砰——!砰——!”
爆炸声接连响起,被掀起的金色气浪迎向暗金流光的冲击,划破瞳孔。
仿佛身临战场……不——!这里就是战场……
“唳——!”
已经记不清是多少次,指挥圣灵幻化出的雄鹰扑向那无底的黑暗。
无数条暗金毒蛇从地面的空洞中涌出,又再次归于尘土。
光雨纷飞,圣洁的羽翼铺展开来,倾全力也只能压制那不断逼近的地狱。
……绝对不能松懈,不然就有可能失去意识,哪怕只是暂时的,在这里也会成为致命的破绽。
还没好吗——!午夜还没有过去吗?
格挡,反击,格挡,反击!
必须要撑到时间过去,必须要等待奇迹力量的恢复,仅凭借现在这种程度是不行的。
那家伙也清楚——!所以他如果想赢,就只能抓住这个机会。
……陷入疯狂。
防御,防御,再防御!
……嗯——!来了吗?圣主恩赐——!
金色光辉席卷大地,暗金魔力所构筑的一切,在刹那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但他没有恢复,躺在地上,靠在他的坟墓边。
也是啊,他这样子怎么可能回到从前。
虽然应该不会危及到他的生命,但应该也成功清除掉他凝聚在体内的黑暗魔力。
慢慢地靠近他,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缓缓接近。
等到我走到他身边时……终于,我听到了他的声音。
“……果然这场战斗是你赢了。”
那张已经看不出原样……被禁忌所侵蚀的脸,在这时也看得人触目惊心。
“……果然我再怎么努力,最终还是赢不过你?”
即使为此,你甘愿成为一名怪物吗?
突然感觉很悲伤,蹲下身,轻抚着他那已经化作怪物的脸。
“这不是我的力量,你是在和圣主神对抗,根本就不需要你这样去付出啊……”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柔,但在战场上,你应该舍弃它的……特别是在面对你的敌人时。”
他似乎有些触动,在最后这个时候提醒自己。
“现在……做你该做的事,你打算怎么做?”
是的,的确就像他所说的一样,现在自己必须做一个决断。
“这里有你给自己准备的坟墓,我会将你封印在里面,把你所带来的一切黑暗全都埋葬其中。”
听到这些话后,他笑了出来。
“按照圣十字审判的裁决条例,你应该杀死我,就在此时此地!”
毫不在意他的话,牵引着这片区域里圣主恩赐残留下来的力量,开始构筑起封印。
“我不会杀死你,我也不能杀死你,我相信他们会理解的。”
“是吗?果然你是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你没有什么错。”
在将他搬运到棺材当中后,最后再看他一眼,他已经没有操控现在这副身体的魔力,但他还在看着自己。
“……你真得觉得这样就结束了?”
“我从没有这么觉得……所以我会陪在你身边,直到你走到这条道路的尽头。
怪物沉默下来,好半天才又开口,但声音逐渐变得冰冷。
“尽头……所以这就是你向他展示这一切的理由吗?”
……怎么回事……
“维多利亚的记忆,应该只有她本人才有这个资格拥有……”
“所以——!你到底是谁?”
他在说什么,维多利亚……那不就是……
欸~这一切……
怪物从棺材里坐了起来,为什么,他不是应该已经失去控制身体的魔力吗?
“你没有资格拥有她的记忆,也没有资格享有她的时光……滚出去——!”
我一动不能动,他枯萎的手抓住我,意识逐渐变得冰冷,好像要脱离出体外。
对了,身体——!
这不是我的身体,可如果是这样,那我的身体又在哪?
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唯独清晰的是那个仿若骷髅骨架的东西,他似乎正抓着我从棺材里爬出。
被他抓住的左手手腕,麻木且冰凉,知觉逐渐消退。
他推搡着我,逼迫我向后退去,我无法做出任何的反抗。
而且每后退一步,我就会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从我体内流出。
直到我摔倒在地,我才惊觉到——眼前什么都没有。
……周围是我的房间,月光正透过窗户照射进来,非常地寂静。
摸了摸左手,踉跄着站起身,照了照镜子。
没错,是我,这是我的身体没错。
“咚咚咚——!”
这个时候,我房间的门被人敲响。
???在这个时间敲门……
是谁在外面?试着问了问,但没有人回答,依旧只有敲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咚咚咚——!”
“……知道了,我开不就是了,别再敲门了——!”
随着门把手的转动,门外敲门的声音停了下来,仿佛是在等待大门完全打开。
房门很快被打开,但出乎意料的是,门外没有人……
什么啊,竟然没有人,这是搞什么……难道是芙蕾亚的恶作剧吗?
一边想着,我把门关上,准备回去睡觉,现在时间也不早。
“喔~原来你就在这里啊!”
当我回头的一瞬间,我呆在了那里,死死地盯着前方——那里……还有一个我?
“哇啊啊啊啊!哇啊啊啊啊!”
我坐了起来,惊魂未定地看向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
身上都是冷汗,床单上也是打湿了一片,但这不重要——!
正常,正常,正常,太棒了!
“咕咕——!”
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琴乃就在身旁,它似乎有些担心。
啊~昨天在和布鲁斯他们回到小镇时,我把这小家伙也带上了。
本来还担心它会不会闹别扭,但是我想多了,它似乎对此没什么意见。
昨天回家后,经过一番商谈,虽然谢尔盖反对我养琴乃,但芙兰和芙蕾亚都很喜欢。
所以它现在成了我们家的一份子。
“放心吧,琴乃……我没事,不过是做了一场噩梦。”
“……你竟然让琴乃担心你,明明都这么大的人了。”
芙蕾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抬头看向她,她就站在门口。
应该是听到我刚才的尖叫,才匆忙赶过来的。
“要我说,一点小小的噩梦就能把你吓到,你还真是跟以前一样胆小。”
可恶——!要你管……再说这不都是你害的。
而且——!你这绝对是在嫉妒吧——因为昨天琴乃没有跟你亲近,反而是来我房间睡觉。
“好……快收拾一下,马上就到中午了,你今天还是这么懒散,真是让人羡慕。”
芙蕾亚叹息着,就往外面客厅的方向走去。
这时候,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连忙叫住她。
“等等——!芙蕾亚……今天母亲不在家,我们的饭是谁做的?”
该不会!?拜托圣主神,千万不要是我想的那样。
但是当芙蕾亚停下脚步,转头微笑地看着我的时候,我的心已经沉了下去。
“欸~今天母亲要去隔壁镇上,所以早饭和午饭是我来做。”
“……有什么问题吗,老弟?”
芙蕾亚微眯着眼,笑吟吟地看着我,哇!好可怕。
“没……没有问题。对了,我突然想起,昨天伊芙琳约我去她家做客。”
“啊?这样啊,那午饭你就不用回来吃了,不过早饭必须吃完。”
她皱了皱眉,思考了一下,终于让步。
在得到我没精打采的回应后,芙蕾亚终于离开了,我瘫倒在床上。
这次不是因为什么噩梦,而是因为另一种意义上的心理恐惧。
该死的,亏她到隔壁小镇上学的时候我那么高兴,没想到还会吃到她做的东西。
“咕咕——!”
琴乃突然叫起来,我看过去,发现它正捧着一条手链。
“你是要我拿着它吗?”
它点点头,再向我靠近几步,我只好接过那条手链。
这不是昨天玩捉迷藏前,杰克分给大家的手链吗,我记得我应该还给他了……
当时好像是戴在左手来着,不过……这条手链怎么已经断了,难道是布鲁斯那一条。
是我记错了吗……我没有把这条手链还给杰克?
可就算这样,琴乃把它给自己是什么意思,嗯……它在做什么?
琴乃一直在盯着我,确切地说,是盯着我的左手。
我的左手上有什么吗?我也看过去,还将手伸到眼前。
什么都没有啊!奇怪……左手,左手,手链……
啊——!左手手腕……那个梦——!
我终于想起刚才那场梦中的画面,我记得——那个东西……它抓住我的地方就是这里!
而且我在同一个地方戴的手链,起来后就发现断裂在床上。
这些……难道都是巧合吗?
……不行,想不起来梦中其他的东西,就好像记忆的黑板被人给擦去几块,只剩下那么一点才能看清。
可是最令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眼前的琴乃,难道它知道我做了什么梦……再想起昨天晚饭时看到的它的表现。
“琴乃……你到底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