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阿璨你可不能...”

虽然想说不能学那些青楼女子下贱的出卖自己,甚至连她去做那卖艺的清倌人张为民都不能允许,但考虑到自家小妹一贯表现出的纯洁,还是让他没有直说出口。

当然,张为民不说张璨难道就不懂了?拜托,她可是生在网络大爆炸的时代,虽然前世是个连初吻都还在的初哥,恋爱都没谈过,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她被佛伯乐警告过不知多少次了都。

只是平常要装出符合自己十三岁女童的表现不让张为民这个和原主相处了十年的大哥起疑,这才天天一副天真烂漫的大小姐模样。

“放心吧大哥,咱是凭脑子挣钱的,你忘了我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虽然只学了没几年,但谁让咱是天才神童呢。”

故意装出一副臭屁的模样,张璨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好打消张为民的担心。

“我去帮人写信写家书,有你身上的两百多文钱顶着,我再出去赚点,应该够你买药的钱了,至于以后的补品嘛...到时候再说吧,想来那时你也能出力了。”

听张璨这么一说,张为民也觉得是个好办法,毕竟自从抄家前,小妹意外落井大病一场后彷佛突然开窍了一般,以前只能算学得不差的琴棋书画居然短时间内就融会贯通了,以致后来自己为了不让她忘了出身彻底变成乡野丫头再考究她的时候,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惊喜。

“也好,只是辛苦小妹了!”

再次强调一遍,张为民的严厉是从来没用在张璨身上过的,所以对张璨温声说了一句后,他好似变脸一般,黑着一张坚毅的帅脸,对一旁的张羽张琦冷声吩咐道。

“你们两个也快十岁了,身为我张家男儿怎么还这么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去跟着你们二姐,给我护好了她,倘若她掉了一根头发,回来也仔细你们的皮!”

“是!羽(琦)谨遵大哥吩咐。”

听到张为民给自己安排了两个小跟班、小保镖,张璨虽然很怀疑他们细胳膊细腿的到底能不能保护自己,但在治安这么差的古代,真让她一个人在这近百万人口的京城内乱跑,她还是有点怕怕的。

“多谢大哥关心,趁今日天色还早,未过午时,小妹这就先去物色活计了。”

在自己这个依然幻想着重振家威的大哥面前,但凡没有外人别说两个庶出小弟了,连她这个一母同胞的嫡女也得老老实实拿出张家长女应有的礼仪。

“好,注意安全。”

在张为民和煦的微笑和担心的眼神中,张璨无奈一笑,带着两个小弟就走出了医馆。

阿西吧的思密达~

刚一离开医馆大门,张璨望着被太阳烤的有些扭曲的巷口处,心里就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哪怕是在和现代社会截然不同的古代,但深刻了解底层人民生活不易的张璨当然明白赚钱有多难,又不是写小说,什么理科生动动嘴搞出玻璃,水泥,香水,肥皂,甚至内衣,姨妈巾,那都是要本钱的好吧。

没听过那个段子吗?

请问您是如何登上福布斯富豪榜的?

那是因为我贷款去卖苹果了。

卖苹果能发财?真不愧是能登上富豪榜的天才,果然有商业头脑。

不,我亏了,然后我找我爸还清了贷款还拿了几个亿自己创业去了。

虽然这是个灰色冷笑话,但不可否认的是,底层人未必就比上层人差多少,差距最大的就是手里的资源和接触的信息,所以你让现在一穷二白的张璨去创业赚钱?那是在痴人说梦。

“二...哥!”

在张璨威胁的眼神下张羽到底没喊出那个姐字。

“我知道哪里给人写信的多,就是那...”

未等张羽说完,张璨抬脚就走。

写信赚钱?写他奶奶个腿儿。

刚才张璨那么说其实是骗张为民这个自打张府出来以后就一头扎进码头与底层社会基本脱节了的大少爷的,真让她去一封信一两个铜板的赚,赚到猴年马月估计连只乌鸡都买不起。

搞钱,搞钱,什么来钱快呢?

带着两个小弟再次徜徉在人潮汹涌的京城街道,张璨虽然有心欣赏一下这迥异于现代社会的古代街市,但看到什么都不可避免地联想到钱。

孔方兄啊孔方兄,你他娘的怎么就那么勾人心魄呢?

人类做为群居生物,不可否认其中出色的个体可以创造奇迹,但那也得有机会不是,满脑子超越时代的想法,张璨就是想不出一个能在这古代套现的计划。

“快快快,快去西街,那边有免费茶点吃。”

“呀!是哪家贵人病了?”

“甚的贵人病了!这可不是有人出来想镶灾祈福,那边听说摆了个擂台!”

“哦?是相扑还是角斗?最好是女相扑!”

“你个腌臜货,你那是想看女相扑吗?你那是想看女人果着身体就穿个兜裆布,我都不稀得拆穿你!”

“哎哎哎,别吵了,那边不是武斗,是文斗,听说只要参加就有彩头呢。”

“彩头?读书人不都视金钱如粪土吗?”

“可拉倒吧,还粪土呢,那些贪官污吏哪个没读过书?该捞不还是捞,而且这次摆擂得可是东南豪商柳家,放上去的都是真金白银,不是闪人眼的银锭子就是金灿灿的金叶子。”

“哇,可是那在吴州号曰半城的柳家?”

“可不是,我跟你讲哈......”

嘿,您说这不是巧了嘛,想睡觉来枕头了。

听到身边人群乱糟糟的议论,张璨立马计上心来,虽然这个世界秦汉的历史和自己世界的历史大差不差,但...这里可没出什么唐诗宋词,也没什么诗仙文豪。

做为一个读过唐诗三百首,还因为现在过目不忘的本事而牢记于胸的穿越者,还有什么比做文抄公赚钱更简单的事吗?那必没有啊!

“走,去西街!”

对着身后两个小家伙招呼了一声,张璨牵起他们的手顺着人流跑动了起来。

在这个缺乏娱乐活动的古代,平明百姓除了赶庙会,蹭下茶馆的说书人,那些什么青楼歌姬,舞萧弄琴的清倌人可是一般接触不到的,一听有人当街摆擂那还不赶紧去看,也亏得张璨死死拽住两个弟弟的手,这才没被人流给挤散了。

等到三人凭借娇小的身躯从人群里挤出身子来到西街后,这才看到宽阔的十字路口中摆了一个飘旗挂彩,铺满红布的宽大木台,周遭人群那叫一个人山人海,锣鼓喧天,是鞭炮齐鸣,红旗招展呐。

“各位京城父老,在下吴州柳家管事,柳七。”

看到四个街口站满了人群,估摸着人气也够了,站在台上手拿铁皮围成一个圈的简易扩音器,身穿锦绣绸缎做就的交领直袍,中年面容的柳七红光满面,中气十足的朝四周打了个圈揖。

“今我柳家家主柳延明并其独女——我家大小姐柳雪晴久慕京城文教,特办此擂,以会天下文才,还请各位才子不吝赐教。”

“哇,这外来户敢在京城地界如此狂妄?”

“不错,任他柳家如何豪富但我京城乃天子脚下,哪里轮到他吴州人来此撒野,可有后生上去错一错此獠锐气,我王大通愿奉纹银百两以作酬劳!”

“王员外大气!”

“上啊,孙秀才,你天天不嚷嚷着怀才不遇吗?这可是扬名的机会,京城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要是能代表京城错了这暴发户的气焰,未尝不能闻名于诸位阁老耳中。”

“好个领教京城才气,不才魏文通便来会一会吴州柳家!”

众人虽在下面喧哗了好大一通,但人都不是傻子,这柳家大张旗鼓的摆下这么个擂台显然是有备而来,如那等成天抱怨的酸秀才,腐儒等皆没把握,不愿上去做了那柳家的垫脚石,最后还是个鬓角发白的中老年儒者站出出了身子。

“可是做过六国赋的魏文通魏大家?”

“不错,正是魏大家,只可惜如我等一般满腹才华却屡试不中,听闻他最近绝了科举的心思在京师开班授课,却不想正被柳家撞上了,嘿嘿。”

见到一身穿青蓝儒袍的中老年男子步履从容地登上了擂台,底下那群平民虽不认识这个成名于二十多年前的中老年人是谁,但那群书生哪会不知道魏文通的名号。

这魏文通当年也是名噪一时的文坛新秀,只不过一直未曾金榜题名,蹉跎到了四十多岁再大名气也耗光了,所以熄了科考心思的他为了些许阿堵物办起了学堂,也是抱着借这次机会打一打他学堂名号的想法。

“这...”

明为会文才实际另有隐情的柳家,在看到魏文通在这个时代都算得上糟老头子的人走上擂台后,柳七顿时为难了,眼神不由自主往的身后一座酒楼二楼看了一眼,却见那隔着帘子的两位主人皆没什么表示,当即咬咬牙朝已经站在擂台中央的魏文通拱了拱手,语带歉意道。

“还请这位先生原谅则个,实在怪我柳七未曾说清楚,我家对才子的要求不但要有才,还需年纪在二十岁以下,您这...”

听到柳七的话魏文通还没说话台下众人却起哄了。

“哈哈哈,甚的未说清楚,怕不是听到魏大家的名声怕了吧?”

“不错不错,本以为柳家摆下此擂应该有所把握,哪知居然外强中干,早知我也该上台一试了。”

“吴州人不行就认输,哪里轮到你们在京城放肆。”

“不错,认输!”

“认输!”

“认输!”

听着底下逐渐统一了口号,一阵高过一阵喊着让自家认输的声音,柳七正左右为难的时候,却见二楼有人抛下了一个锦盒。

来了!

忙不迭的捡起掉在台上的锦盒,柳七两眼一亮迫不及待地从中取出一页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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