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层高的建筑对安苏来说不过是奋力一跃的程度,更别说在重新摄入了圣餐之血后,他的力量又得到了进一步的强化,轻而易举地便落到了阳台边。

不知道是不是圣餐的体质特殊,欧珀对那些鱼人的气味十分敏感,拜其所赐,此时即时隔着阳台的玻璃门也能清晰的嗅到那股腥臭。

埃温家的格局是阳台直接连接着卧室,所以透过阳台的窗户,安苏一眼就可以看清卧室中的全貌。

在确保卧室中没有任何人影后,安苏才蹑手蹑脚地翻窗进了房间。

在进入房间的一瞬间,那股来自鱼人的腥臭也愈发的浓郁清晰。

就在这时,安苏忽然听到客厅中传来隐约的交谈声。

“东西...找到了么?”

“估计是害怕督察院发现,那个女人可能将...放在自己的卧室中了。”

“快点找!千万不能让督察院的人发现!”

“是是...”

谈话声戛然而止,紧随而来的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萦绕在鼻尖的鱼腥味也愈发浓郁。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安苏蹙着眉飞速地观察了一遍房间,最后刺溜一下钻进衣柜中。

下一秒,随着“嘎吱”一声,卧室的房门被从外边推开。

三名打扮成水手的壮汉鱼贯而入,他们隐藏在杂乱头发下的目光扫过卧室的每一个角落。

好消息是,经过初步的感知,这三名邪教徒的气息并不强大,远远不如那天晚上偷袭自己的那伙邪教徒。

就算他们再次用禁术召唤出鱼人,安苏也能轻而易举的制服他们,不过为了搞清楚这些人的真正目的,所以安苏并没有选择轻举妄动,而是继续躲在衣柜中。

为了避免被察觉到自己的目光,安苏干脆闭上了眼睛,凝神屏气地只用听觉捕捉外边的信息。

好在这三个邪教徒似乎很笃定房间中没有别人,所以并没有一一探查,而是在房间中快苏的翻找起来。

“那件遗物的功能和书写有关,你们去书桌那边找找。”为首的一名邪教徒沉声命令道,“速度快一点。”

其余两个邪教徒应下,第一时间冲到书桌边,根本没有遮掩的打算,哗啦一下将所有的抽屉扯出来。

漫天的书页和稿纸被带得散了一地,桌面上的摆件也乱七八糟地倒下。

在两名邪教徒搜查书桌的时候,为首的邪教徒也将目光落在房间中其它可能藏东西的地方上,一边关注着两个手下的搜查进度,一边在房间中翻箱倒柜起来。

他们翻找的速度很快,不到一会儿的功夫,为首的邪教徒就来到了安苏藏身的衣柜边。

感受着鼻尖愈发浓郁的鱼腥,漆黑的衣柜中,那双酒红色的眸子也缓缓睁开,闪烁着猩红的光芒。

他将手压在刀柄上,淡红色的血气缠绕在刀刃上,蓄势待发。

一瞬间,就可以砍掉对方的头颅。

就在这时,另外两名邪教徒忽然喊道:“找到了!遗物找到了!”

为首的邪教徒的指尖已经快要碰到衣柜门了,却在最后关头缩了回去,转身一个箭步冲到书桌边。

而衣柜中的安苏却没有放松紧绷的身体,而是沿着衣柜的百叶窗看向书桌的方向。

只见那名邪教徒的手上正捧着一根钢笔,通体乌黑的笔身上还点缀着繁杂神秘的银色花纹,仿佛有无穷的隐秘在这些花纹中流淌。

遗物:复诉于纸的低语

涉及神明:万物归一者

效果:将一个人的鲜血灌入墨囊中,就可以完美仿照这个人的笔记,根据持笔人与鲜血主人的关系深浅,书写的内容也愈发符合鲜血主人的写作习惯和行文逻辑。但每一次使用,都会另持笔人遗忘掉有关鲜血主人的一段记忆,当记忆被消耗一空后,持笔人的大脑便会被献祭。

这件遗物是被记录在册的,所以安苏一眼就认出了遗物的效果,与此同时一个猜想也在安苏的脑海中应运而生。

不过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处理掉这几个邪教徒。

既然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目的,并且搜查到了一件遗物,那就没必要继续隐藏下去了。

就在这三名邪教徒专注于检查遗物的时候,安苏已经悄无声息地从衣柜中钻出。

咔哒——

火铳上膛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中显得十分突兀。

但等这三名邪教徒反应过来的时候,三枚子弹已经伴随着枪口的火舌呼啸而来。

而那血红色的军刀也紧随而至。

唰——噗嗤!!

腥臭的鲜血如泉水一样喷涌而出,在安苏全力偷袭之下,这三名邪教徒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三妹黄铜子弹便没入他们的眼眶。

子弹上铭刻着抑制神明之力的花纹,和直入骨髓的剧痛,也在一瞬间令他们的大脑一片空白。

军刀无声划过,如同死神挥下的镰刀。

如同切豆腐一样,刀刃没入他们的脖颈,又从另一侧穿出。

随着咚咚两声闷响,两名邪教徒的头颅便应声而落,在即将处决最后一名邪教徒的时候,安苏还是选择留了活口,只是用刀背将其打晕了过去。

不过看着眼眶中流出的鲜血,估计审讯完也活不了了。

处理掉三名邪教徒后,安苏才将目光落在遗物和散落了一地的稿纸上。

钢笔尖砸在地面的一张白纸上,溅出的黑色墨汁在纸面逐渐晕染开来,墨迹如同一只只蠕虫一样在纸面上扭动。

但因为这些墨汁并不是被人为使用的,所以始终无法凝聚成成型的自己,在扭动了几秒后便彻底化为一滩暗红色的血迹。

同时,安苏也注意到那些散落了一地的稿纸上,有好多张稿纸上写满了“贾德·埃温”和“乔伊·埃温”这两个名字。

书写的字迹从一开始的娟秀,到最后的潦草癫狂。

只看着这些字迹,都能让人联想到书写者愈发不正常的精神状态。

不过仔细观察这些字迹的行文习惯和细节就能发现,无论字迹变得多么潦草,但绝大多数都出自同一人之手,只有被压在最底下的一两张稿纸上才是另一个人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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