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骑马飞跃出森林,到了镜面湖。
身后的三角野猪首领率领自己的族群开出一条路,给后面的猪群指明了方向。
野猪首领的角亮起雷电,覆盖全身,急袭而来。
马匹一时间成了血花,好在夏洛克提前跳了下来,落地的瞬间,马匹的头和脖子落到面前。
恐怖一幕足以使人心脏骤停,胃里的东西开始翻江倒海。
脑海里的理智的那一部分反复地催促,夏洛克透凉的身体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野猪王的腿卡在了木板码头,暂时出不来。
趁此机会,夏洛克纵身一跃跳入水中,脚下展开超广的屏障,湖面沿边被屏障覆盖,湖面的月光被尽数吸收,环境暗淡许多。
他踩在屏障上玩命地跑,身后的屏障也随之覆盖,野猪群紧随其后。
几乎是跑到了湖中央,野猪首领与自己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
夏洛克如滑冰般转向,向它竖起中指,解除结界。
轰!上百头的三角野猪沉入湖中,包括野猪首领。
慌忙中它使用自己的能力,电流加速了这群畜生的死亡。
至于后面的野猪群,它们听见首领的求救,更加发疯的前赴后继,踩着同类的身体撞过来。
结局吗,自然是和它们的同类沉入湖底。
还是头一次将屏障展开到这个地步,好像——有点吃不消啊。
眼前的白黑密点不断地吞噬视野,脑子晕乎乎的,耳边响起白噪音。
噗通!夏洛克唯一的立足之处崩解,他也沉入了水中。
圆月的在空中,撒下血腥味的光明。
“该死,做了那么多,怎么在这玩脱了。”
意识随着呼吸的停滞而流逝 来自前世的记忆闪回。
从来到这个世界起的自信张狂,面对真正的天命之子的无奈。
自以为能拯救所有人,实际上在他们眼里,自己和跳梁小丑别无区别。
无论自己怎么做,换不来她们的真心,换不来她们的信任。
“如果不是你的母亲,我才不愿意跟着你,又没前途,还要挨外人的白眼。”
“你实在是太弱了,我只能请你离开我的冒险小队。”
“一个连元术都不会的人,还想娶我,给我提鞋都不配!
“你就是莫里亚蒂家族的耻辱,不要再回来了。”
“出去别说你是我的弟子,要不是帝皇,我是绝对不会收你的。”
“肮脏的异能者,滚出火烈城,我们不需要你!”
他们的污蔑与轻视化为无数的黑手要把夏洛克拉入湖底。
“我先走了,你要好好活着哦。”
熟悉的话语在脑中穿过,浑身似触电般清醒,他清楚地感知到有什么东西托举起了他。
他奋力挣扎,同时一个身影不顾一切地向他游来。
血液下沉在暗涌的湖水编排下成了一场红色的落叶雨。
欧洛斯脱掉了头盔,抱住夏洛克,吻了上去。
一口气让夏洛克有了力气,不断地向上游。
两人爬上了岸边,回头看去,近千头三角野猪死在了这片湖里。
“呵,呵呵。”
劫后余生的夏洛克笑了出来,再次喃喃:“不枉自己布局良久。”
pia!一记响亮的巴掌呼了过来。
月光照耀,那张可爱倔强的脸蛋抵在面前,她的半张脸被烧毁,双眼萌动分不清是湖水还是泪水。
“你个混蛋!你为什么总是要伤害自己!”
缓过神来,夏洛克才意识到,居然是欧洛丝救了自己一命。
戏剧性的一幕让他一瞬间有些迷茫,到底要不要面对她。
帝皇和火烈王找了过来,恩雅和莉莉丝都没事。
所有人望向密密麻麻浮在水面上的尸体陷入了沉思。
这TM是一个麻瓜能做到的事情?
夏洛克也不知道,莉莉丝是不是作秀还是真的担心自己。
她居然亲自跑过来,用教会的特殊元术为自己治疗。
她埋着头,脸蛋微微红润,目光闪躲不敢直视夏洛克。
她之前还和恩雅说夏洛克就是一个废物了。
“看什么,别以为你帮我一次,我就会感恩戴德,你救我是应该的!”
处理完伤口,莉莉丝逃离般走掉。
夏洛克松了一口气,现在他成了英雄,有了和父亲和帝皇谈判的筹码。
“父亲,我怀疑这次魔兽入侵,和夏洛克有关!”
恩雅举起一封信说到:“欧洛丝告诉我,夏洛克偷偷购买了灵能阻碍粉,并且联系了一支冒险家小队做了关于三角野猪的任务,我刚刚想要施展元术,忽然用不出魔力。”
所有人的眼角齐刷刷地注视到夏洛克的身上。
恩雅走到面前,她微红的眼瞳非常好看,清澈地可以看见自己的身影。
头上戴着一朵玫瑰花造型的发带,绑了一个和夏洛克类似的发型。
“你让冒险者小队把一群三角野猪引导到离祭坛不远的地方。”
“往我的酒里放灵能阻碍粉,等帝皇大人开始仪式,野猪群就会暴动。”
“届时,你再出手,就可以当英雄,没错吧。”
不愧是整部游戏里最聪明冷静的人,恩雅说的全都是对的。
可是——如果,这是计划的一部分了。
“我承认,我在你的酒里面放了灵能阻碍粉。”
周围的空气冷了些许,湖风扫过树叶哗哗。
所有人的眼神都展露出了无与伦比的厌恶,连帝皇和欧洛斯都很失望。
“可那又怎么样!”一声咆哮震动林野,绯红的长发飘动,那对憎恶一切的眼神释放出刺骨的寒意。
“我就是想看你出丑,凭什么你一个外人可以来抢走我的位置!”
“凭什么一个外人能得到父亲的爱!”
“凭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一个无恶不作的纨绔子弟!”
“凭什么我不可以决定自己的命运!”
“我为什么要当你的垫脚石?”
“我为什么要当你的棋子?”
“我是人!我是人!我不是任人宰割的工具!”
夏洛克冷笑两声无力地靠在树上,“三角野猪的任务?你昨晚吃的是什么?”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你们从始至终也没有相信过我,也不会相信我,我就在这,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