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里可以叫我姐姐。”
“好的好的。”
柳玉玉的幻想成现实了，即使只是个称呼变动，但是格外的让他开心，一股安心感在心里蔓延，这下不只有柳妃妍了，还有徐雅。
他感觉现在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看着少年湿漉漉的头发，冷艳美人笑容收敛。
得赶紧带他买些衣服，湿着等会儿说不定又发烧了。
坐进车里，徐雅打开暖气，热风让柳玉玉有些闷得慌。
车子启动，柳玉玉以为是要带他回家，但是到了目的地才发现是要去商城。
这个商城柳玉玉来过，那天晚上柳妃妍就是在里面演出的。
思绪流转，他又回想起了柳妃妍当时鹤立鸡群的样子，闭着眼，拉着琴，沉浸在自己的聚光灯下。
优雅美丽的不像是真人。
柳玉玉不喜欢柳妃妍拉的曲子，但他挺喜欢看她闭眼侧颈拉琴的模样，要问为什么，他只能回个养眼。
二人的模样均是难见的标志，柳玉玉的湿漉漉让不少行人都看直了眼，虽说已经习惯了，但是每每见到女生这种直勾勾的眼神他还是有些感慨。
自己要是上辈子也能有这副好皮囊就好了。
“哎呀亲爱的，你看我这个口红的色号好不好看，笑一笑嘛，来我给你也涂点，真的超超好看，绝绝子！”
由于离得近，那个浓妆艳抹小男人的嗲声嗲气传到了柳玉玉的耳朵里，那种掐着嗓子说话的声音像是猫抓黑板，刺耳得让他起鸡皮疙瘩。
女人神情有些不耐烦，一把拍开男人的手，而那支崭新的口红则是掉在了地上，从中间断成了两节，鲜红的口红被雨水打湿，化作一道红色的尸体，身下静静地淌着一片红。
柳玉玉面色有些不对劲，这抹红他回想起了王丽丽在自己怀里的模样，当时地上比这还要红。
忽然一只温暖的怀抱从背后将他裹住，柔软的躯体让柳玉玉心情平静了下来。
“啊？你小心一点，口红都不能要了……”
“别捡了，等会儿再买一支。”女人语气不耐烦，但是男人却并不在意，脸上的失落马上化为开心的笑容。
“那不要这个了，这个有点贵了，买个便宜的就好。”
女人没说话只是撑着伞自顾自的走着，雨水落在男人头上，他连忙跑过去揽住了女人的胳膊。
“你走好快，我妆都快花了……”
二人越走越远，声音也越来越小，不过还是能看见男人时不时扭头对着女人露出乐此不疲的笑容。
看着这样的一幕，柳玉玉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觉得那男人虽然长相不怎么样，但是却值得更好的另一半。
“火车上的小情侣，两个都长得不好看。
他拉着她，笑吟吟的，撒娇，撩拨他。
而她，两眼无神，因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她并不引以为傲的男人爱着而感到尴尬。
男人沉浸于自己对爱情的幻想自说自话，为眼前这个冷漠的女人镀上了金身，而她，高高在上，轻蔑地将他的爱意踩在脚下。
男人的爱让她忘记了照镜子，让她真以为自己无可挑剔，事实上她丑得一文不值。”
头顶如清泉溪流淌过林间的空灵声音，让柳玉玉脑海里浮现出其主人所描绘的画面。
这和刚才的二人多么相似，不过一个场景是火车上，而另一个则是商城前。
“老师你说的好高深。”柳玉玉笑着挠了挠脸。
“这不是我说的。”
“那是谁说的？”
“加缪。”
“那是谁？”
“一个珐国作家。”
“哦……”柳玉玉点点头，这触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了，他还真不知道加缪是谁。
“还有。”
“还有什么？”
“你忘了叫我姐姐。”头顶的声音带着笑意，柳玉玉却听出了几分期许。
“那徐雅姐姐，你说，什么是爱啊？”少年语气带上疑惑。
徐雅被问住了，她答不出来，因为她也不知道答案。
沉吟片刻，徐雅笑道：“大概像是养了只小猫，结束一天劳累后回到家和小猫玩的感觉吧。”
“姐姐养猫吗？”
“没。”
她其实十几年前养过，就在自己房间床下的纸盒里，是只小奶猫，但是没养几天就被家里人发现，也不知道扔在外面哪个垃圾桶里了。
然后她就再没养过。
一股湿冷的风刮过，差点忘了正事。
“买衣服去。”
买衣服花费的时间远比比徐雅想的要短很多，少年只是挑了些打特价的夏季衣服，展开贴着自己胸口比了比就买下，完全没有印象里男生的那种挑挑拣拣犹豫不决。
似乎少年并不在意好看与否，合身就买了。
买了好几件，兜子都快装不下了，但是加起来才不到三百块。
徐雅想象不到一条四十几元的短裤怎么穿，那种劣质的布料不怕把自己的腿磨破吗？
不过她没有去开口评价，她只是默默在心里记下了少年所穿衣服的尺码。
由于外套和裤子湿了，柳玉玉走进换衣间开始换衣服，全身脱光后发现忘了买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换好衣服后用半湿的短袖把湿漉漉头发擦了擦，然后把换掉的衣服装进新拿的兜子里。
从换衣间走了出来，短裤下比例协调的长腿格外吸睛，注意到越来越多的视线聚集在少年腿上，徐雅黛眉微蹙。
“不是买了个长裤吗？怎么把短的穿出来了？”
“有点热。”
柳玉玉没说谎，不知是不是人多的原因，进了商场里面就开始感觉热了。
“还穿短袖，真是不长记性。”徐雅语气带上些许责备意味，然后将自己刚挑的一件风衣就要给柳玉玉披上。
柳玉玉受宠若惊，连忙摆手，但是哪里阻止得了徐雅，还是被披在了身上。
“多少钱？我，我来付……”柳玉玉底气不足，他口袋里只剩不到三百了，要是不够的话就很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