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帝都不好吗？”
马车内，薇薇安有些纠结的看着妮娜。
“没事，你就当我不存在就好了。”妮娜满不在乎：“而且，我可不是跟随你去讨伐魔王，到了我要去的地方，我会自动消失的。”
薇薇安撇撇嘴，没说什么。
她们一路离开了人类的城市，往怪物的聚集地飞驰而去，逐渐远离人烟的同时，这个世界更真实的一面也展露在了薇薇安的面前。
外面的世界几乎被黑雾整个包裹，即便是白天，也十分昏暗，若是在稍微茂密一些的森林之中，便如同黑夜降临。
除此之外，植物到是生长的十分茂盛，各种野兽似乎也早已习惯了这样的世界，看上去也十分繁盛的样子。
很快，薇薇安她们便遭遇了袭击，因为摸不清楚这黑雾中到底存在着多少的怪物，所以薇薇安也没法贸然使用神圣系的能力，这对于一个黑暗的世界来说实在有些太过危险。
不过索性，袭击马车的只是一般野兽，于是薇薇安与妮娜干脆便抛弃了马车，改用步行，原本马车在这样的地方也几乎走不动。
“步行的话……我们多久才能到啊？”
薇薇安有些担忧，不过转念一想，教会那边的远征军也需要时间，倒也不是很着急。
“没事，目前看来我们的时间是很充裕的。”
妮娜回答道。
“嗯……”
“怎么？感觉紧张吗？”
“我不知道。”薇薇安摇了摇头：“老实说，我现在反而感觉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妮娜抱了抱她，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转移起了话题。
“说起来，你曾经来到过这样的地方么？”
“曾经？噢……没有，就算我走的再远，也没有彻底离开人类活动的区域，因此，我从没来过这样的地方。”
薇薇安回答道：“我没想到，这世界上竟然还有阳光都照不到的地方，这些黑雾，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或许，是怪物制造出来的？”妮娜回答道：“而且，可能有着什么限制吧，毕竟，如果这些黑雾能够肆意的穿梭的话，人类……不应该说整个世界都会被黑雾笼罩才对，人类那边可没什么防护罩什么的。”
“或许吧，但如果那些怪物只知道待在自己的领地中不出来，或许我们就不用来这种地方拼命了。”
薇薇安苦笑了一下，这地方似乎处处透着诡异，而最大的诡异则是，到目前为止，一只怪物都没有出现！
“那可不见得。”
妮娜诡秘的笑了笑：“从这个世界诞生以来，没有哪个帝王，会嫌弃自己的疆域太大，只要有机会，他们就会不断的扩张，现在没有打过来，无非是打不过而已，倘若形式互换，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是么……”
薇薇安不知道怎么回答，便干脆含糊其辞。
“说起来，你不觉得太安静了？一只怪物都没有，这里真的已经开始接近它们的老巢了么？”
“从方位上来看，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有些不对。”
妮娜拿出一个像地图一般的东西看了看，薇薇安凑过去，发现上面竟然是她们此刻的大致方位。
“活地图？”
薇薇安好奇的问道。
“嘛……算是吧，这玩意儿怎么说呢，不是很好用。”妮娜将地图收起来：“这鬼地方的地形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一些，应该带更好的装备过来的。”
“是、是吗？”
薇薇安干笑两声：“说起来，妮娜你最初是想过来做什么？”
“勘察，大概就是类似的工作。”妮娜回答道：“将这边的情况，做出更详细的汇总，然后，就是你打败魔王之后的事情了。”
“好吧……”
薇薇安点点头：“我能打赢他么？”
“如果我说你能，你觉得呢？”
“那我觉得我应该能赢。”
“那我要是说不能呢？”
“这……”
“要有信心嘛。”妮娜拍了拍薇薇安的肩膀；“都到这儿了，别跟我说你到时候看见魔王就怂了啊。”
“应该不会吧，再怎么样，也只是个高阶的怪物而已，以前也不是没打过……”
“这才对嘛，好好加油就好了，而且，你不是还有秘密武器嘛。”
妮娜笑道。
“就算你这么说……”
薇薇安少见的有些泄气。
“总觉得有些忐忑。”说着，她将曾数次见到的幻景以及那枚刻印为她带来的梦跟妮娜说了一遍。
“是这样么……”
妮娜听完没说什么，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声：“这就是宿命啊。”
“是吗？这是宿命？”
薇薇安皱着眉头回答：“真是令人讨厌的宿命，我们非得战斗，然后拼个你死我活不可吗？”
“不是我杀了他，就是他杀了我，而我们之中不管谁失败了，都有可能导致族群的毁灭？为什么，一个族群的命运要绑定在固定的、一个或者是两个个体的身上呢？”
“难道说，族群，其实只需要其中的几个个体就能够兴旺？那还要其它人做什么？又为什么要发展壮大呢？到头来，还是只期许着其中的某一个或者某几个人。”
“明明……明明每个人都应该有机会可以完成这样的事情，为什么最后却只是……”
薇薇安没有再说下去，妮娜也沉默着不知该如何应答。
良久，妮娜才回答说：“有时候，不，应该说，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或许你并不觉得你会成为所谓的救世主，可是会有其它人觉得，其它人或许会感染更多的人这么认为，久而久之，你也就成了他人眼中的领袖或者说救世主。”
“所以，我们是被其他人所裹挟着前进的，是吗？”
“更多的时候，我们称其为命运。”
“命运，还是命中注定？”
“这就要看你自己咯。”妮娜轻笑道：“很多人都觉得，未来是可以改变的，比如，你准确的预知了你在下一秒会摔一个跟头，所以你提前预防了，并没有摔跟头，这样，未来就改变了。”
“可实际上，所谓决定好的未来是，你知道你会摔跟头，而你也避开了下一个，但你迟早还是会去摔这个跟头，或早或晚，迟早，它还会出现在你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