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是勇者的美德,至于它会不会过剩以至于自负...这是反省与愧疚时该想的。

年轻气盛的勇者们总是盲目自信,哪怕前辈们已经给了足够的教训,但没有一代真正吸取了这些教训。

“看你好像游刃有余的样子,莫非你知道是谁了?”

诺德看着勇者自信的笑容,不由得挑起眉毛问道。

拉莫对于自己在当地有几个魔法师仇家还是很清楚的,他早就锁定了目标。

“比如...那一位先生,哼哼哼...”

勇者的笑容变得愈发的阴险,诺德一时间分不清她和他谁才是邪恶的魔族了。

“嘭!”

结实的木门被人用蛮力撞开了。虽然门本就没上锁,但拉莫依旧认为把门撞开更有气势。

“是什么人!”

屋内只有一个拄着拐杖的中年男人,因为背着光,他一时间看不清门外一高一矮的黑影是谁。

“好久不见啊,魔法奸商——伊特。”

“这个声音...难道!”

伊特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看着门口那愈发清晰的身影,身体开始忍不住的颤抖,记忆深处的恐惧,再次爬上脊背。

伊特有着极高的魔法天赋,但他憧憬于成为一名商人,最终他选择了他的梦想。

不过他的魔法天赋并没有得到荒废——他利用精神魔法暗示客人接受了他的高价商品,赚得盆满钵满。

恰好当时勇者也来他这买过东西,他当时不认识勇者,对他发动了精神控制,但伊特那可笑的魔法根本无法对勇者产生任何影响,除了激怒他,让心情本就糟糕透顶的勇者心情更差。

于是勇者一怒之下就为民除害了,打断了他一条腿。

“你小子下次再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我就打断你的脊柱,让你躺在床上一辈子!”

不过那都是年轻时的往事了,如今的拉莫不会干那么冲动的事。

或许吧。

“您...”伊特的声音都在颤抖,“大驾光临,小人有、有失远迎啊。”

勇者不紧不慢地走到他跟前,平淡地打量了他一番,然后...表情从平淡,变为吃惊、疑惑最后恍然大悟。

“怎...”

“哦!”拉莫突然转过身去大呼小叫道,“我忘了他的腿已经被我打断了,那就不能是他才对。”

“...”

诺德的眼角一顿抽搐,看了看眼前这个傻子,又看了看快被吓破胆的伊特,一时语塞,不知是先骂他脑子不好,还是先骂他人品不好。

诺德捂着脑袋,很想说自己不认识他。

“我们...还是先走吧。”

诺德向莫名受到精神伤害的伊特表示了歉意,随后拉着拉莫逃也似地离开了现场。

这个勇者真是...做事不过脑子。有他这样的人做队友,诺德深感无力,不过...这家伙有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还是挺靠谱的。

“嗯?想到什么开心事了?”

拉莫正为嫌疑人问题而苦恼,见诺德突然露出了隐约的微笑,他一瞬间也放松了不少。

二人此刻正坐在一家店内休息,顺带解决午饭问题。

从思绪中回归的诺德思考了片刻,便怀着调戏纯情勇者的想法,笑盈盈地向他说出了加以美化的实情。

“我刚刚在想啊,拉莫你真的很可靠呢,对我而言就像是...最坚实的盾。”

这么做不符合诺德的行为准则,但今天不一样,仅仅今天。

如果什么都没给他,就这样留下一句我要走了便默默离去,那这样对拉莫而言会不会太残忍了呢?虽说让他看到希望后又将希望掐灭,再告诉他希望是假的也很该死。

但这样至少他还有和所爱之人的珍贵回忆嘛。

总之,今天一天就好。

纯情勇者那受得了诺德如此突然的变化,要知道她之前一直以来都像是没把他当异性看一样。

勇者少见地脸红了,他将头转向一旁试图掩饰事实。

“那还真是...荣幸至极。”

诺德捂着嘴笑嘻嘻的,对于拉莫的反应很是受用,同时也期望着,他能够满足这一天的感情。

好吧,怎么可能会满足呢。

坦白之后,拉莫会哭的吧?他会挽留我吗?不过还是希望他能理解我——我不得不回我的家,我还有家人呢。

诺德开始为夜晚而担忧起来。

算了,还是别想那么多,之后的事,交给之后的自己解决吧。

诺德深吸了一口气,给予了未来自己无限的信任。

“咳咳”言归正传,诺德一本正经起来,“所以说...你猜测的嫌疑人根本没有作案的可能性咯。”

“嗯,我记得当时我是直接砍断了他的一条腿,他因为没做好防腐工作,那条腿没能接上,现在只能靠拐杖走路。”

毫无愧疚之心,哪怕是奸商也不能直接砍了人家一条腿吧?

诺德颇为不悦,没好气地问:“所以你当时直接砍了人家一条腿下来,就没人谴责你吗?”

“没有,”拉莫摊了摊手,“毕竟那家伙可是敢给别人卖一块面包五十金币的真畜牲,再加上当时法律对使用精神魔法进行强买强卖这方面不完善,大家都拿他没办法,所以我当时砍他其实大多路人都在拍手叫好。”

“...”

诺德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说不愧是勇者们吗?每次都能遇到这种极品玩意。

五十金币的面包,诺德不由自主地将它与某五十万马克的面包划上了等号,这么一想的话...

“确实改砍。”

“是吧?”拉莫认为自己虽然曾经鲁莽了点,但对正义的判断一直不会错,“不过如果不是他的话...好像就没有别人会来袭击我们了。”

如果从仇杀的角度而言,是这样,但那只是本地的仇家,诺德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诺德顿时豁然开朗,猛地一拍手心:“其实...我们还有一位敌人。”

“谁?”

“秦始皇。”

拉莫挑起一侧眉毛,完全没有理解诺德在说什么。

老实说诺德不想多说“秦始皇”十分出戏的名字。

“?”

晦涩难懂的发音,让拉莫以为诺德是在学某种生物的叫声,但少女认真的表情告诉他,这是个人名。

“不...这个‘氢逝磺’是什么人?”

勇者皱着眉努力思考,他的记忆中并没有叫这种奇怪名字的仇人。

莫非是魔王的仇人?勇者突然有了大胆的猜想,这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这样也能解释通为什么它袭击诺德,至于诺德为什么还记得这些——她只是失去了大多记忆,不是全部。

不过他还是更期望得到诺德准确的答案。

“呃...这个说来话长,晚上和你细细解释吧。”

连同我的一切一起解释,拉莫,你就好好期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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