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前,他也是身处地牢之中。

回到地面上,时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打算原路先回卧室。

谁知道一进卧室门,就被那么大一只时心给捉住了。

『谁啊!进来我哥哥卧房想干什么?』

『是我啊!时心。』

『原来是哥哥,我还以为是哥哥呢。』

时心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昨天晚上半睡半醒难受极了。

刚才她听见了时祁的脚步声,才敢直接扑上来。

她也不想时祁知道,她其实昨晚还醒着。

『说!哥哥为什么出去不告诉我!』时心一白袜脚踩着时祁的背,两只手擒住哥哥的一只手。

『好妹妹,您先放开!』时祁很奇怪,这几个女人怎么力气都那么大。

『哥哥说笑了,用‘你’就好。』时心看样子是第一次被叫『您』,真慌了一下,可手还是不停下。

『你能放开我吗?』时祁感觉时心又踩了他几脚。

『不!许!转移话题!』

『我昨天晚上找吃的,然后迷路了,我就去......』

『去哪?』

他总不能说自己去了地牢,和一个光溜溜的女孩子独处一夜吧。

急中生智下......

『时叶!』

『啊?』时心的动作一下子僵住了,『时,时叶姐姐?』

那不是知道自己惹祸了的表情,而是仿佛看见魔鬼一样的恐惧神情。

『放心吧,』时祁依旧被踩在脚下但是优势在他,『我没有揭发你,你是我妹妹嘛。』

『谢谢......谢谢啊。』时心也哭了起来,但是她忘了自己还踩着哥哥,就哭了起来。

看来心思单纯的人都喜欢哭一哭。

『你们?在干什么?』两个人回头一看,准确来说,时祁还被压着回不了头。

但是听都都能听出来是谁。

『时莲姐!』像老鼠看见猫一样,时心才记得赶紧松开哥哥,然后傻呵呵地微笑。

时莲赶紧扶她们家大少爷起来,然后才看着时心直摇头。

『今天又来一个哥哥哈,好在这位哥哥性子很虚,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我饿啦,姐姐。』时心早就听腻了这句话,她是真的饿了。

『性子,虚?』时祁有点懵。

『说你身体好,就是性格有点,虚......』时莲看样子还想着说什么,却点到为止。

『大少爷饿不饿?嘿嘿嘿。请下令吧。』时心这时候又贴上来了。

『我们去吃饭吧!』时心听到命令,拉着哥哥姐姐就跑。

这三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聚在一起了。

或许吧。

来到饭堂,时祁心里一惊,这时家真是单一个『阔』字。

你看看,光一个饭堂就和他以前城市生活的大学食堂一样大。

两边两路长桌从对门一直到时祁他们进来的东门,约有十几米长,上有银制餐具餐盘,一左一右旁附石制座椅。

中间空出来,还有那个石椅,时祁都不知道为什么。

饭堂上方不是吊灯,而是镶嵌着发着强光的晶石,连成一片,中间一片巨大发光石。

时祁猜测,那些就是灯泡,只是他见识不多。

时莲见时祁不解,也不作答,也不等他,自顾自和时心坐到右桌,叫人准备早餐。

时祁正要跟上来,却被时莲阻拦:

『少爷,您现在还是主子,坐在左边那桌。』

『不能和你们坐吗?』

『有闲职的,没用的,客人,坐右桌,除非您直接签个合同,把主子交出去。』

时祁还是果断坐在右桌,他也想叫人。抬手却又放下,他不习惯瞎叫唤别人。

时心手啃着烤鸡腿见状,想要帮哥哥,却被姐姐拦住。

时莲吃着三明治,不为所动,只是对时心小声嘀咕:

『看吧,这个哥哥虚的很,得让他再练练。』

时祁也犟的很,就是不叫,甚至家仆走到面前都不声张,家仆都有点过意不去。

『主言,仆言,关系可亲好。可主不行,仆更不行,客除外,有失者重罚。』

家规里写的明明白白,就是家仆也不能违背。

家仆虽然不敢违背,但是敢叫人啊。随后就见他眼睛一亮,想到了一个人,就赶紧离开饭堂。

时莲喝着酒,看着她家少爷能犟到什么地步。

时祁很好奇。她怎么那么爱喝酒?

过了半个小时,时莲也忍不住了,正想开口,就见一个男人径直走了过来。

『时祁少爷!好久不见!』

时祁第一眼看过去,这个男人既书生意气,又令他感到潇洒风流。

等他凑近,竟和他一样是东方面孔,英俊,雄伟,虽然没有见过,却是感觉熟的很。

不愧是贵族。

『我们见过?』

『哎呀!你忘了,我的好弟弟,小的时候我和你有过一段畜牧的经历。』

一说『畜牧』,时祁总算想起来,他的第一任养父母就是畜牧的。

『啊!你是时目大哥?』

『啊哈哈!』时目说着,不忘记嘱咐家仆,『麻烦你去多准备点早餐,或者说,把时叶的早餐拿过来嘛。别不敢,我说的。』

『时目大哥好久不见。』

『不用那么多礼仪,你这次是来继承家业......』

话一出口,几人无不站立起来,有人是激动,有人是跟风,有人是紧张。

『你最好只是客套一下,时目,人家刚回来,不要吓他。你最好别提这个。』

时莲看起来神色紧张,连旁边的时心也不敢多说什么,放下了鸡腿。

时目则是笑了笑:『对不起嘛大姐,时心也在啊,昨晚,玩的好吗?』

时心害怕的样子被时祁尽收眼底。

这时目也深不见底。

时祁觉得贝蒙斯坦镇的镇长就是时目的手下,他所谓『小时候见过』也完全是假象。

只有时祁知道,他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很孤独,没有任何朋友可言。

莉尔小姐是家人,却不擅长倾听,她总是借着有趣的话题,给时祁灌输思想和理念。

她总是不放过任何教育时祁的机会。

这让两个人之间注定是家人,却不算是朋友。

如果时目没有见过他却要故意接近他,不是想灭口就是想拉拢。

很显然,时祁自己都不会选择成为别人的附庸,被别人拉拢。

时祁饿了。

见仆人把早餐拿了上来,刚要伸手拿一块三明治,就被时目阻拦:

『这是我那份,你再等会。』

时祁纳闷:

『原来早餐可以定制的吗?』

时目小口吃着三明治,不忘记作答:

『只要你来的比我早,地位比我高,要什么早餐都能你先选,现在可就不行了。』

『现在不行了吗?』时祁很单纯地发问。

『不行了,现在好几个家里人一起吃早餐。谁知道谁胃口大谁胃口小?只能抢着吃咯。』

『那我这种爱迟到又胃口很大的,岂不是没东西吃了?』

『这哪会,分你一半,以后没早餐吃了和我坐一块。』时目递过来一块切好的三角形三明治。

『我的胃口很大,这点早餐不够吃啊时目哥。』

时祁拒绝了和时目一起共进早餐。

他的胃口很大,他也绝不会分享属于他的早餐!

一气之下,他朝着仆人大声说道:

『那边那个先生,请给我准备一份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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