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的气氛中,过了十几分钟,黄泉川的愤怒逐渐平息下来。

“呵呵呵,呵呵呵……”

她垂着头,发出低沉的笑声,愤怒的失去理智原来是这种感觉啊,恼羞成怒原来是这样的。

从醒来到现在这短短的半个小时,她几乎觉得自己重新活了一次。

在从前,她几乎很难理解那些失去理智的人,究竟是一种什么状态,即便努力的想象,也只是抽象的理解而已。

“情绪的力量原来这么大,在情感起伏剧烈的时候,有可能做出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是真的,但是当情绪退去的时候,一切又恢复如常了,就好像从来没有过一样。”

“这样想想,纯子的行为也不难理解了,她受到喜欢大神阳介的情绪的干扰,无法注意到社团其他人的想法是当然的。”

“还有那些嫉妒的人,虽然不明白具体的感觉,但是想来和恼羞成怒应该有点相似,因此背后的议论贬低也不难想象。”

“另外就是如石川这种欲望的野兽,生理上的欲望我明白,心理上的如果也那样激烈,因此而无法掩盖自身的想法也有可能,不过这样的家伙就比较危险了,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会失控啊,即便做出袭击之类的事情,也不奇怪。”

“从这点上来说,做为女性确实麻烦很多,连这种事情都要计算进去,如果是男性的话,就无所谓的多。”

这样分析着他人的立场和感情,黄泉川感觉自己逐渐冷静了下来,恢复到了可以进行理性思考的程度。

窗外的雨还在下,风还在呼啸。

“总之,恼羞成怒也好,自我怀疑也罢,都是因为我刚刚接触、体会这些感情,就好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在适应的过程中,肯定会不习惯。”

“回到对于嫌疑人的推理上面,不论如何,明天天一亮,必须得再次更换门锁了。”

对于第一个嫌疑人的整体推测,差不多就是这种,确认似乎没有什么遗漏之后,她开始考量第二个嫌疑人。

事实上。在她心目中这个人的嫌疑,要远远大于之前的目标。

然而尴尬的是,她落入了和岸田正义一样的境地,明明十分怀疑对方,但是动机和证据一个都没有。

甚至,就连指向性比较明显的线索也没有。

“如果那天晚上藏在别墅中的犯人是学姐,那么一切都说的通了。”黄泉川发誓,她真的非常不愿意这样思考,也非常讨厌这个蠢货发言一样的句式。

深吸了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她以回忆的方式,集中注意力,试图摆脱情绪的干扰。

“6月10日凌晨,在我之前,学姐回过别墅一次,留下了大岛真树的头,并且带走了储物室中的一个箱子以及作文、实践报告,当然,也可能还有其他东西也被处理了,只是我对别墅根本不熟悉,因此没有察觉。”

“现在想想,学姐身为面取的助手,那么消除的东西,必然和面取有关,被拿走的箱子里面有什么还不清楚,但是作文和实践报告中,恐怕有不想让我看见的内容,比如她和面取是怎么认识的,一起做过什么事,甚至学姐组建民俗研究社原因、过程,可能都算是敏感内容。”

“单独取走某个时间段的部分,是相当不妥的行为,反而会暴露出这个时间段有事发生,因此学姐就将作文和实践报告全都拿走销毁。”

“既然那天晚上,她已经回来过了,为什么6月11日夜里她还要过来?”

“动机就让人想不明白。做为生活了很久的家,在彻底离开之前,有些必须消除的痕迹忘记了消除,从而不得不使用特殊手法再回来一次——这看似合理,但是和排除小偷的理由一样,学姐为什么不处理好痕迹之后,在我放学回来之前赶快离开?”

“除非她有什么必须等到深夜,或者说必须等到我回来的理由。”

“会存在这样的理由吗?”

想到学姐的动机,她就一阵头疼,除了上一点,学姐为什么和她换脸、为什么换脸后什么都不和她说,这些她全都想不明白。

“总而言之,先放下动机。”

“因为某些原因,学姐必须再次回到别墅,并且需要待到深夜或者等到我回来,因此她和面取一起策划了这次行动。”

“在原定计划当中,当夜学姐做完要做的事情之后,就该在我苏醒之前离开别墅,神不知鬼不觉,没有任何人能察觉到。”

“但是学姐没想到6月11日晚会突然下雨,这打乱了她的计划,如果在大雨中离开,绝对会留下痕迹,或者她有其他的理由,总之她临时改变了计划。”

“身为这处别墅的原主人,学姐当然知道如果深夜停电,大概需要第二天清晨左右才能修好,而那晚的停电,让她意识到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如果她大胆的藏在别墅中,等到第二天再离去,那么效果虽然并没有原定计划那么好,但是既然已经受到了干扰,那么创造出一个密室,也是不错的选择。”

“唯一的问题是,我苏醒之后,会不会检察别墅的所有区域是否有人,这当然是风险,但是以学姐对于这栋别墅的熟悉程度,再加上已经停电,因此想要藏起来不被我找到,还是很大可行性的。”

“但是,又一个不得不面对的问题出现了,学姐不顾在地毯上留下湿痕的后果,也必须要开启防盗门的理由是什么呢?”

开门的话,要么是送出去什么东西,要么是拿进来什么东西。

“有什么是必须要等到黑夜,或者必须等到我回别墅以后,才能进行的事情?”

“同时,做这件事之前或者之后,必须要开启防盗门。世界上真的有这种奇怪的事吗?”

黄泉川津子眉头紧锁,反复的琢磨着深夜、自己、开门这三者之间的联系,越是这样思考,她越是觉得自己可能抓住了什么,但是距离真正想通,又差了一点点,只有那么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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