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感觉到十分不解：“灵魂怎么被改造呢？”
“注意到她额头中间的那个孔洞了么？”
妮娜伸手将莉丝的灵魂给扯了出来。
这时，薇薇安才发觉，莉丝的灵魂似乎跟莉丝的模样都有很大的差别。
就算有人跟她说这个灵魂是另外一个人的薇薇安觉得自己都一定不会惊讶的。
“这是……这是怎么一回事呀。”
薇薇安迷茫的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灵魂，如果灵魂也能够被改造、被互换，甚至占据他人的身体，或者与其它人共用一个身体。
那他们还能相信什么呢？相信自己仍然有着一个纯洁的灵魂？
教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坚持以所谓“灵魂纯净者”作为选拔的标准。可莉丝的例子摆在眼前，薇薇安不知道，所谓的灵魂纯净者究竟是什么东西。
难道像莉丝这样，被改造的面目全非之后，才能够称之为纯净吗？
薇薇安自己现如今也是改造人，只不过她接受改造的只有肉体。
“我想，为了方便控制吧。”
妮娜对此似乎没有什么波澜，她淡淡的回答道：“这玩意儿就像是脑叶切除手术一样，不过，和那个将人变成人偶的手术比起来，这种改造更狡猾、也更残忍。”
“灵魂上的残缺便是导致你觉得的性格大变的罪魁祸首，做法，便是利用改造手术，将灵魂中的某个部分除去，这样一来，她不会改变性格，不会变成人偶，顶多只是……性格变得有些不太一样而已。”
“在那些人的精确操作下，她甚至会变得比以前更加高效，我是说……在完成他们的任务方面。”
妮娜冷笑了一声。
“还、还有办法补救吗？”
薇薇安有些艰难的询问道。
“一般来说，被挖出来的部分离开了本体本身就会迅速的腐烂，就像是被切下来放在空气中的苹果，几乎从它被切下来的时刻起，就已经开始枯萎了。按照这女孩儿的情况来看，就算他们并没有特地的销毁，她的那一部分也不可能保留到现在。”
妮娜摇了摇头，回答道。
“也就是说……今后，她将会一辈子保持现在的这个状态？”
薇薇安难以置信的看着昏睡的莉丝，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一丝痛楚。
‘为什么呢？从一开始，觉得莉丝可能是教皇那边派过来的间谍的时候，不是就已经决定要利用莉丝了吗？’
‘为什么现在得知她变成这样，自己竟然……会觉得痛心呢？’
“她本人或许会察觉到自己损失了一小块的灵魂碎片，但是，就算她察觉到也没有办法了，缺失的部分是不可能补全的，除非……发生在你身上的奇迹，在这个女孩儿身上再发生一次。”
妮娜淡淡的说道。莉丝跟她没有任何的交际，所以她并没有产生什么特别的感觉。至于类似的手术……
对此，她已经有些麻木了，能在见到的第一眼感觉些许惊讶，已经是她所能做出的，唯一的反应。
“我知道了。”薇薇安勉强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知道是想要安慰谁，或者……是想安慰自己？
“像她这样的情况，或许，灵魂中被下达了某种指令吧，我觉得，被改造成她这个样子，已经是定时炸弹了。”
“我不能对她怎么样的，至少现在不能。”
薇薇安淡淡的说道，语气中似乎多了一分坚决。
“我决定，前往教国。”
薇薇安说道。
“就你一个人吗？会不会太单薄了一些？”妮娜淡淡的回答：“不介意的话，带上我吧，我可不希望你的灵魂也被改造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只是单纯的想要过去大闹一番罢了，如果成功逃出来，以后还得亡命天涯呢。”薇薇安耸了耸肩：“还是别跟着我了。”
“然后让我再看着你死一次么？”
妮娜看着薇薇安，冷冷的询问。
“我……”
“我可以理解为，你对莉丝的遭遇非常同情，以至于完全冲昏了你原本就不怎么聪明的头脑，然后想要单枪匹马的冲到教国独自面对教国那一群怪物还妄想全身而退？”
“呃……”
薇薇安挠了挠头，她刚刚的确是脑子一热，就有了想要去教国大闹一番的想法，没有任何的计划，也没有什么别的底气。
“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至于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吧？”
妮娜叹了口气：“还是再好好计划一下吧。”
“我知道了……”
薇薇安叹了口气：“但是…但是我要去教国这件事情基本上也是板上钉钉了啊。”
“那就去呗。”妮娜回答道：“要是有人想要对你的灵魂做什么手脚，你就直接翻脸，我在教国外面接应你！”
“呃……那什么，教国还挺大的？”
“放心啦，我有办法。”
妮娜神秘的笑了笑。
“告诉我呗？”
“那可不成，秘密武器说出来就没有用处了。”妮娜回答道，小心翼翼的将莉丝的灵魂重新放回身体之中，再让这姑娘在床上躺好。
“她估计还会睡个一两个小时，让她休息会儿吧。”
“嗯……”
薇薇安点点头，和妮娜一同离开了房间。
“你说，要是教国之中的人全部都是这样，被做了灵魂改造手术的人怎么办？”
薇薇安有些郁闷的说道：“那我进去不就是插翅难逃了？”
“刚刚不是还信心满满的想要去教国大闹一番的嘛。”
妮娜揶揄道：“怎么一冷静下来就怂了啊？”
“我……”
薇薇安撇撇嘴：“什么叫怂了，我不是在按照你说的，冷静分析嘛！”
“好啦好啦，这种事情嘛，到时候只有随机应变才是最合适的。”
妮娜笑着说道。
“随机应变！”
薇薇安撇撇嘴：“唉，真是个令人头疼的词汇啊，到底怎样才能够叫做随机应变呢？我总得做好准备才能随机应变吧？可是我对教国的环境几乎还一无所知呢！”
“说不定……我们能从那孩子的灵魂中，获取一些信息？”
妮娜突然说道，让薇薇安打了个激灵。
“你……你想干嘛？”
“提取记忆。”
妮娜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