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紫鸢,你说你能找到天涯海阁的人吗?靠你那罗盘那样那样,再这样这样,然后就找到。”

“嗯,若是小鱼儿再喜欢我多些,说不定我就有法子?”

“欸~怪得勒~我还不够喜欢你吗?”

“嗯...但谁会嫌喜欢少呢~”木紫鸢眨眨眼睛,温和的说。

“那没办法,喜欢也没法子凭空变多。”余挽歌抱着胸,似老爷爷老奶奶般,做模样轻叹口气,“还是慢慢来吧~”

“嗯,也是。”

木紫鸢点了下头,“嗯...”

“怎么了?盯着我看,我好看吧?”

“嗯,好看!”

“嗯哼,有眼光!” 余挽歌挑了下眉,“不过我们今天就在亭子里发呆吗?”

“嗯...”木紫鸢拿出一块木头,“我雕木头,小鱼儿可以继续发呆。”

“木紫鸢你要不听听你在说什么?”抱着汤婆子,余挽歌掰了瓣橘子,放在嘴里,酸甜冰凉触感不由的全身一激灵,缓缓吐出一口白气,通透。

“小鱼儿这副快冬眠的样子,走到亭子已是不容易,在此之上,我便不强求。”

“就仗着你不怕冷是吧!唔啊!我这大乘期一天都待不下去!”

“哈哈~”木紫鸢笑着,拿起刻刀,对着余挽歌,一笔一划开始琢磨。

“把我雕的不好看,我可是会生气的。”

“我尽量,将小鱼儿的十分之一的好看展现。”

“嘻嘻,会说话~”余挽歌笑眯眯,“木紫鸢,可是我总不能真就发呆下去,你快给我讲个故事,你肚子里故事可多了。”

“嗯。”木紫鸢点头,“什么故事好呢?”

木紫鸢低头看着木雕,这样开口,“木匠祖师爷鲁班编纂过一本奇书,以之名字命名,叫作《鲁班书》,而这《鲁班书》有另一个别称,叫《缺一门》。”

“缺一门?名字好怪?”余挽歌吃着橘子,不由嘀咕声。

“鳏寡孤独残,要习《鲁班书》之人,必要在这五弊之中任选其一。”

“之所以如此,据说便是源于鲁班的诅咒,鲁班是木匠祖师爷,却也精通不少术法,也善于将此融入机巧之中,这《鲁班书》分上下两册,除了各种建筑机巧,上册有讲各种道法,下册则为这些道法的解法。”

“哦!”余挽歌新奇看着木紫鸢手上木雕,“木紫鸢你这么了解,你学了?”

“没,有忌讳。”木紫鸢摇头,虽然网络感觉能找到,但木紫鸢却并没有继续搜索内容,别称吓人得很。

“说回诅咒,据说鲁班有一妻子,两人新婚燕尔,夫妻恩爱,嗯,可能小鱼儿不认得,但这平日雨天所打的伞便是鲁班的夫人所做的。”

“啊!伞是她做的?这好厉害!”

“嗯,鲁班因被国君叫去,与妻子分隔两地,十分想念,于是他便做了一只木鸢,这木鸢很神奇,坐上它,便能自己心中所想的地儿。”

“哇~木鸢~”余挽歌瞧着木紫鸢,“木紫鸢~”

木紫鸢无奈,继续开口,“只是巧合,总之这位祖师爷便乘着木鸢往回家中,一日她妻子好奇,便也偷偷乘上木鸢,可不想不小心动了胎气,在木鸢之上临盆,这污血一落,木鸢便失去法力,一下便坠落下来,一尸两命。”

“啊...”

“而恰好见证这一幕的鲁班,悲痛欲绝之下,就对学习《鲁班书》的后人下了那一诅咒,学鲁班书,必要‘缺一门’。”

“呃...”余挽歌张张嘴,却不知道发表什么看法。

“而我这次要讲的故事便是学习了《鲁班书》的一名偃师说起。”

“......”

“等等,感觉木紫鸢你这半天根本没开始讲啊!”余挽歌无语,觉得被浪费了感情。

“这不背景了解一下,故事更加畅通嘛~”木紫鸢笑了笑,无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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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偃师,手艺机巧,能做出能歌善舞的人偶,表演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可以说就跟活人无异。”

“但比起那些华丽的人偶,偃师相貌平平,甚至在人偶对比之下,显得有些丑。”

“平日给人表演,还会因为这脸扰了兴致,赏钱给少,有时惹到达官贵人,赏钱要不到,还会挨一顿揍,于是偃师便遮起了面。”

余挽歌蹙眉,“哪有这样的?故事里的达官贵人就没个好东西。”

木紫鸢不置可否,继续说道,“经年之后,偃师老了,无人陪伴,他想了许久,做了一个决定,拿出半生积蓄,做一个像人的人偶,来作为自己伴侣。”

“哦。”

“他的手艺很好,材料齐备,他用一生的专注完成了他这一生的最完美杰作。”

“那是个十分美丽的姑娘,仿若具备世间所有美好,她的表面都是如人表面光滑柔软的皮肤,人偶姑娘睁开眼睛,活了过来,满是爱意看着偃师,偃师也露出笑容。”

木紫鸢诉说着,顿了顿,而后又继续,

“他们过了一段比较幸福的生活,直到有一日人偶姑娘被众人发现,人偶姑娘介绍是偃师的妻子,却被偃师反驳只是玩笑,对方是远方亲戚的女儿。”

“......”余挽歌眨眨眼睛,思索了一阵,又沉默。

“回家后,人偶姑娘对偃师发问,她不理解自己明明是作为偃师妻子存在,因他的爱意而活,却是在外人面前被说是远方亲戚。”

“偃师这样回答,自己又老又丑,人偶姑娘俏丽可人,他们放在一块,并不相配。”

“人偶姑娘却言自己因他而生,他比他人重要太多。”

“偃师无言。”

“可之后,偃师家里多了一个俏丽佳人,便传了开,媒婆纷纷上门,为着介绍。”

“人偶姑娘想要偃师解释,偃师愈加沉默,一遍又一遍拒绝了媒婆,甚至即使不是表演,也开始遮住自己面容。”

“人偶姑娘对偃师说,自己从来不在意偃师,而她的一切也是偃师给予,如果偃师真的在意别人的眼光,我们就去到没人的地方重新开始,我知道你爱着我,我因你的爱意而活,我们不要管其他人。”

“偃师的面具被拿下,他哭了,他点头,决定了离开这里。”

“却不想达官贵人家公子看重了人偶姑娘美色,想要强娶。”

“我就知道!达官贵人真是作孽!”余挽歌愤愤出声。

“偃师和人偶姑娘决定逃跑,却被抓住。”

“人偶姑娘被强压着上了花桥。”

“那之后呢?”

“偃师求饶,想让自己活着,因为人偶姑娘要他的爱意活着。”

“可他活下来却知晓,那日成亲上花桥是人,掀开帘子却只有人偶。”

“偃师被拷问人偶姑娘下落,却是骂了一句自己太蠢,仰头大笑,在笑声之中咽了气。”

“......”

余挽歌啧了声,橘子剥完,没什么胃口,直接塞进木紫鸢嘴里,不高兴哼了声,

“一张破嘴,讲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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