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薇薇安仍旧抱有一丝疑惑。
“当然。”妮娜挑了挑眉：“灵魂是无形的，通俗点来说，灵魂是没有质量的，因此，肉体中想要塞进多少灵魂都没有问题，你听说过‘人格分裂症’么？”
“略有了解。”
“大概就是那种感觉咯。”妮娜回答道：“如果你实在担心的话，我可以帮你，将其它人的灵魂塞到你的身体之中去，等事情结束之后再拿出来就完事了。”
“呃……”
薇薇安抱了抱胳膊：“感觉有点……恶心。”
“哪儿有。”妮娜笑道。
“嗯…就是身体里，还有另一个人的感觉。”薇薇安撇撇嘴：“感觉有点不舒服。”
“这么说来，你现在可以接受了？”
妮娜突然问道。
“什么接受？”
“接受你自己啊。”妮娜回答道，语气中显得有些怅然。
“我不太明白。”
“就是说，你仍旧认为，自己是麦克斯韦，还是薇薇安呢？”
“我……”
薇薇安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
“妮娜你们，想要复活的，应该是一个名为麦克斯韦的男人吧。”
“可是很遗憾的是，在我重新获得名为麦克斯韦的记忆之前，我作为薇薇安，已经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了十多年，或许，在刚刚恢复记忆的瞬间，我会被麦克斯韦的记忆所冲击，让我以为，我就是麦克斯韦。”
“但，随着记忆与身体的逐渐融入，我明白了，我并不是麦克斯韦，并不是。我只是薇薇安，一个…在阴差阳错之下获得了麦克斯韦记忆的其它人。”
薇薇安说着，有些不敢去看妮娜。因为妮娜她们复活自己的初衷是，希望复活自己所爱的人，可实际上，她们所创造出的，并不是那个名为麦克斯韦的男人。
尽管在薇薇安的心中，仍旧保留有对她们的爱，但薇薇安心中很清楚，这些爱意也只是因为那些记忆所遗留下来的感觉。
自己这一生，实际上并没有与她们进行过很深入的交流，这样的爱意自然也很难产生。但她能否定这些情感吗？
就算她不是真正的麦克斯韦，难道那些情感也一并都是虚假的吗？
薇薇安无法找到答案，也无人能够帮她解答，因此，她只能尽力的扮演名为麦克斯韦的角色，至少，她不愿意辜负这些女孩儿们。
“没差嘛。”
妮娜感叹似的说了一句。
“诶？”
“能够确认自己究竟是谁就已经足够了。”妮娜回答道。
“薇薇安，其实，至少对于我来说，我更希望你能够做自己，这是我曾经，在着手制作你的时候所恐惧的事情，明白吗？我希望能够复活，复活那个叫做麦克斯韦的男人，可是又不希望复活出来的仍旧是他。”
“其实，我的心里很清楚的知道，麦克斯韦已经死去了，我本来就不应该复活他。”
“但我，但我还是这样做了，我当时抑制不住自己内心中的冲动薇薇安，我找到了他死亡的地方，为他招魂。想要为他重塑身体，然后将他复活。”
“我干涉了这个世界生与死的规则，只为了，复活我所爱的人，是不是听上去，很棒对吧？”
妮娜苦笑了一下：“那时候的我，还太年轻了，认为这个世界上的一切规则都是可以被打破的，却从来没有去想，或者说，不愿意去想，为什么会存在这样的规则。”
“妮娜……”
“我想问你一件事情，薇薇安。”
“嗯……你问吧。”
“知无不言？”
“知无不言。”
“那你真是一个比我更好的解答者呢。”妮娜勾起唇角，轻轻的笑了两声，她的笑容还和当年一样的好看。
“我问你啊，薇薇安。”
妮娜看着薇薇安的眼睛，又从她眼睛的倒影中看到自己。
“你现在，仍旧爱着我吗？薇薇安？”
“是的。妮娜。”
没有丝毫犹豫，薇薇安立刻回答道：“我仍旧爱你，妮娜。”
“真好啊……”
妮娜嘟囔了一句，随即又展开笑颜。
“我没有什么问题想要问你了，你还有什么问题想问吗？”
“其实原本我想说，我还有很多问题。”
薇薇安微笑道，比如说，为什么妮娜知道这么多事情啦，妮娜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啦。
之类的。
“不过我想，这一次，就到此为止吧，我们可以聊些别的，好久不见了，弄得像是座谈会似的，还是抛开那些令人头疼的问题吧。”
薇薇安回答道。妮娜身上的确还有着很多的“未解之谜”，不过并不影响什么不是么？或许有一天妮娜愿意回答的时候，会将这些事情全部都告诉自己的。
“好啊。”妮娜笑道：“既然这样的话，那这一次你接下来待在我这儿的时候，可不许再问东问西的。我可绝对不会回答哦~”
“诶，怎么这样，我要是突然产生了新的问题怎么办嘛。”
“看你表现咯。”
“那~怎样才叫表现好？”
“我想想。想好了再告诉你。”
妮娜回答，从椅子上站起来：“我有点饿了，不如我们先去吃点东西，我可不会做饭，你留在家里可是没有晚餐吃的。”
“虽然我很想说，我来为你做一顿晚饭来着，不过我也只能算是能够将食物弄熟。”薇薇安打趣道：“所以我们还是去外面吃吧。有什么目标么？”
“目标的话，到没有什么特别想要去的店子，我平时也比较随性的。”妮娜说道。
“那就随便在街上逛逛？看到什么有趣的店子就进去瞧瞧？这样如何？”
“不错。那就这样吧。”妮娜回答道：“不过若是去完全不了解的店子，最后或许会吃到一顿特别难忘的晚餐。”
“诶……”
“因为不知道会不会好吃嘛，晚上的时候，很多店的大门都不像大白天是完全打开的，你要推门进去之后才能看到店里面有没有人，有多少人。”
妮娜解释道：“有时候一推门进去，发现里面只有很少的一两个人的时候，或许就代表着这家店不怎么好吃。”
“所以看到这种情况，我们是不是应该直接转身就走？”
“但也可能只是那个时间段恰好没有多少人，但实际上是很好吃的店子呢？”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