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大地、天空都染上了金黄，时有“嘎嘎”鸟鸣从窗外传来，若是伽多里亚不把注意全放在眼前这个透出绿毛萝莉娇小身躯的沸腾水球，或许还能看到呈“人”字形飞行的大鸟。

「不错。」

看完伽多里亚创造出的水球从室温混着些黄光加热到百度，绿毛萝莉简短地评价道。

「阿内墨斯大人过奖了，同时控制两种元素还是有些…奇怪？而且〈幻光水中〉还做不到完全消去光元素的痕迹……」

将烧完的开水灌入了杯子，伽多里亚稍是沮丧地说道。

「这就是我为何让你练〈烧开水〉，要把控好火候可不简单。好好揣摩怎么让能耗最小吧，这对你掌控光元素的度还是有用的。」

杵着个法杖，绿毛萝莉故作深沉地转向了窗那头。

「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我先走了。」

目送着赫拉离开，伽多里亚待她彻底走远后似是总结性地深叹了口气，带着副感慨面容，闭目倚靠向了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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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耶利娅房内，昏沉沉阳光正照在白毛团子那安详睡颜上，平缓呼吸间，丝毫没有察觉到即将迫近的恶意。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只见一“穷胸极恶”的绿毛萝莉探出了头，在发现耶利娅睡得正香后，一步、一步是愈发轻缓地走向床头。

眼见着白白狐耳时不时还扇几下，绿毛萝莉便把头凑到了旁边，喊了声：

「呦，睡着呐？！」

“？”

迷迷糊糊，受害狐睁开了双眼，刚见着光明，就发现赫拉不知怎的，一脸坏笑地看着自己。

小小的金瞳中，蕴含着狐娘大大的疑惑。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回事？

刚刚还好好摆着烂，怎么房里突然来了只萝莉？

见这蠢狐狸一脸蒙逼的样子，原本是想看些乐子的绿毛萝莉收回了笑容。

用法杖敲了敲地板，赫拉没好气地开口：

「俗话说：“学不可以已。”我现在就是来提醒你的，顺便教教你怎么对待漦学学习和感知魔素和元素！」

嗯，现在“威严满满”了……但刚刚怎么回事？！

耶利娅隐约感觉到眼前这过期萝莉似乎水很深，便不敢怠慢，赶忙起了身，认真听。

「漦学之道，越是参悟理解，越是明白：这是一条究其一生也走不完的道。

有人因此着了魔，在错误的泥潭中越陷越深；有人因此损了心，在名声的上升中忽然沉寂；有人因此弃了德，在禁忌中草菅人命；也有人因此发了病，在失心疯中善恶混沌……太多了。

所以学漦学，最重要的是心性……」

这一言，那一语，赫拉啰里八啰唆地唠了一堆，让耶利娅梦回她爸坐她床边对她进行大道理输出的时光。

不过，大抵是有些区别的罢。

在讲完了“老年人”特有的话多后，绿毛萝莉开始教起了感知。

「感知最重要的，还是你的精神。你精神有多强，就能感知多远。

之前你不用过剑施法吗，将精神扩散出去本质和它一样。

不过单单是将魔素运了出去，而少了形成各种元素的过程。

你可以认为它是你双手的延伸、至于为什么……哼，我放开了限制，你可以试着感受下咱俩之间的特殊连接。」

说着，绿毛萝莉就用法杖头指了指地板。

耶利娅会意，便遵循刚才赫拉所言试了起来。

有了杀悬鹰与对守卫这逼玩意刮痧时，仿佛自己有部分意识化作几缕飘入剑中流转的经历，取利娅对于将精神扩散出去这一抽象操作还是有了几分了解。

很快，耶利娅感觉到了自己似有个幻肢迎着空气向下拍去的感受，随着脑补出的“啵”的一声，她觉得明明啥也没有的地方传来了触地感，而且还大概能知晓碰的是哪。

好生奇怪！

不过更奇怪的是，当她将魔素往某个区域移时，她感觉到了明显的阻塞感，如是被什么东西排斥了。

于是，耶利娅就沿着这异样感向前探去，一直到了赫拉脚边。

当然她是不敢“爬”上绿毛萝莉露出的粉嫩小脚。

主要是因为她有度，知廉耻，绝对不是怕这过期萝莉暴起伤人。

不过就算这样，耶利娅也是知道了，在她俩之间，似乎的确是有个不同寻常的纽带。

片刻后，赫拉稍微仰起些头，见着她略蹙眉看向地板某处，便知道现在该给这蠢狐狸答疑解惑了。

「咳，咳。」

只听她道：

「发现问题了？」

「是的，感觉有条线…这就是特殊连接么？」

颔着首，耶利娅礼貌又详细地回道。

对此，绿毛萝莉也不神神秘秘，直言道：

「没错，它本质是一高富度魔素流——富度就是在一定空间内所蕴含的魔素量，至于为什么会有排斥或吸引感，有空再讲吧。

你只要知道各个地区都有一定魔素富度，低高流斥，高低流引就行了，并且梯度越大，作用力越大。

每个人身遭都有或高或低的不同富度区，利用这个，你就可以粗略判断对方强度了。」

“低高流斥，高低流引……”

在心中回想了几遍，耶利娅露出了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见到耶利娅理解得挺快，赫拉心情不由得好了些，连接下来讲元素时，语气都轻快了些。

不过这一课上下来，耶利娅只感觉疑惑因开启一门新学科而快速增多了！

为什么魔素有这样性质？你倒讲明白啊！

更可怕的是，她隐约察觉到了这漦学与化学、物理等学科的交叉！

绿毛萝莉侃侃而谈元素时，曾讲这“感知元素”并不准确，应为“检测元素痕迹”。

“因为本质上，你感受到的基本还是作为主体的魔素，零元素的汇入造成的差别正常人不可能察觉。

就跟咸味一样，为了增加那一点可识别的味道，要有多少食盐来调节？

更别提你花了精神力与魔素，将对方元素拆了，也只得到一坨零元素，本就难以感知还要在啥也不道的情况下分析组成，难上天！

所以战斗时基本看对面起手的动静，战斗后就用‘检测’副产物的方法来确认。

像火元素会与空气中物质生成火漦化物，下沉到地面后利用特定漦学试剂可以检测。”

这一段，或许是绿毛萝莉自认为这蠢狐狸就算有异界的知识也听不大懂的缘故，语速直接起飞，并附上句：“了解就行，具体每种元素怎么检验明天吧，为了修会任务，我可忙着呢。”

然后就出门步入了夕阳铺设的昏黄大道上。

啊，本不富裕的脑细胞这下是雪上加霜，让耶利娅的金瞳又多了份“智慧”色彩。

回来了，全都回来了！昔日婵养学校里上理科的感觉回来了！

不过她还是勉强听懂了，虽然成绩并不太好，但耶利娅好歹挺好学的，尤其是一些高深的东西。

从她初中学高数、品有机、赏相对论可见一斑。

而且从赫拉的话语中，她还品出些赫拉没讲的东西：驱动魔法有两个要素——精神力和魔素，前者如输入端，后者如输出端。

若是精神力没了，有再多输出能力也没用；反过来，没有魔素，输入再多也没有回应。

这点耶利娅深有感触，毕竟已经被榨干两次了。

再者是魔法可以被拆解，因为赫拉讲到元素可以反过来拆成魔素和零元素。

这岂不是说她大手一挥就能将敌人构成的攻击与防御给卸了？

“嗯……总觉得可以深挖一下。”

练完魔法，做完洗漱后的耶利娅躺回床上回味着，或许是消耗了许多精神力，她不久便睡了。

夜来屋外冷风“呼呼”刮着，按道理不会有人还搁在外面，但在一棵歪脖子树上，躺着一小巧身影。

绿发因夜晚变得黑乎乎，赫拉正翘着腿躺在三日前自己精心布置的小窝上——也就是用些枝条加上土元素加固的小窠巢，估计鸟见了空巢都要乐出声了罢。

此刻的她刚从城里物色完目标回来，用着不知哪来的纸笔书写着些东西。

「“尘砂”……好啊，天天压榨成员是吧，整“每个人都是微小平凡的，但只要辛勤劳作，都能成大器”的说辞是吧。」

歪起嘴角，绿毛萝莉又想起了“像沙尘一样聚合，让结社强大兴盛”这一社名来源。

「真是不堪啊……」

要是这结社推行苦修，目的的确是精进漦学，那赫拉也不会盗他家了，关键社长纯纯的用这玩意榨取成员价值啊！

「唉，看来得好好惩罚惩罚他，最好当着众人面出丑呀……嗯，有了。」

“邪魅一笑”，决定好某些事后，绿毛萝莉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另一件事上：

「还是……给那蠢狐狸留些笔记吧，要是到最后啥也不懂就不好了。

哎，教人真难啊……」

在本子上写了几笔娟秀的字迹，赫拉不由望向了闪耀着无数明星的天穹。

「希望这天赋不错的蠢狐狸能给当今冲破些愚昧，恢复些学识罢。」

脑内回想起当下普通法师对魔法认知之浅薄谬误，与风相伴的赫拉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