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梨无愧忠臣之名,这么近的距离被人打飞,竟也能及时调整身体没有撞在夜缨身上。
第一次对碰,莫青梨躺倒在地断了几根肋骨,二人则只是退开几步。
少邪长剑入手,南宫雄浑身气势也到达了顶峰。
虽然二人之前有被罗睺打伤,但也绝非刚苏醒意识的夜缨可以抵抗。但面对如此二人新一轮的进攻,夜缨却是丝毫不惧,不管不顾二人新一轮的进攻,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卡布。
“大将军给朕护驾!”
卡布叹息一声,引力领域展开。
两人立马被引力压倒在地,动弹不得。
少邪倔强抬头,很是委屈地看着卡布,眼含泪花。
夜缨得意地笑着,朝卡布缓缓走去。
卡布收起口琴起身,侧头逃避了与夜缨对视,撤掉领域走到少邪身边将她从地上拉起。
夜缨本想张开双臂主动拥抱卡布,却不料卡布侧身从她身边闪了过去,她脸上得意的笑容立马僵住,回头,面沉似水。
少邪疑惑地看着卡布,用眼神寻求回答。
卡布转头看向南宫雄,扬了扬下巴示意帐篷里的苏妙,没好气道:“这里还有个普通人呢,南宫前辈莫不是被怒气冲昏了头脑?”
“是某行事不周了。”南宫雄坦荡认错,又侧眸斜视了夜缨一眼,问道:“若是某在外边动手,大将军以为如何?”
“姓罗的,别忘了你的身份!”
夜缨抢在卡布回答前暴喝出声,想要将卡布拉到自己身边。
卡布翻了个白眼,没看夜缨的那张臭脸,双手一摊对着南宫雄没好气道:“难道还要我说再见吗?”
南宫雄微微一愣,忽地想起某句话来,双手抱拳行礼。
“某谢过大将军。”
言罢,南宫雄转身,悍然出手。
再一次被背叛的夜缨怒急,张口便要大骂卡布逆臣贼子,却被南宫雄一手锁住了喉咙说不出话来。
很快,南宫雄便提着夜缨一步跳出了山洞,少邪欲要跟上去痛打落水狗,却被卡布一把抓住脑袋按坐在地。
“大人的事情,小孩别插手。”
“我长大了!”
“不,你没有,听话,坐在这看戏。”
“我不!”
“啧,别逼我打你屁股。”
“那、那好吧……”
少邪缩了缩脖子低下头,想起曾经被老王八在夜莺面前打屁股的往事,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大、大将……”
角落里被打得神志不清的莫青梨终于缓过神来,微微抬手想要求卡布出手,心中大骂南宫老贼不讲武德,顺便发誓再也不能相信南宫雄的鬼话——之前南宫雄说如果两人打起来自己能抗很久来着。
卡布侧头看向莫青梨,有些惊讶。
“这都没晕过去?”
犹豫片刻,卡布朝着帐篷走去,将帐帘掀开便看到了紧张着急的苏妙,卡布没有安抚她情绪,直接说道:“把铲子给我。”
苏妙以为卡布是想要铲子当武器下去阻止二人打架,立马将铲子找了出来递给卡布。
卡布接过铲子,盯着她的脖子看了看,目光有些奇怪,看得苏妙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有些紧张地警惕道:“你在看什么!”
【小姑娘你这养气功夫不太行啊,我要是不怀好意这可就更兴奋了。】
摇摇头,卡布没有理会苏妙,伸手指了指她的身后。
苏妙犹豫了几秒,退开两步,双眼看着卡布脑袋不动,身体转了转,随后快速转头,除了睡袋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苏妙脑中【果然如此】的念头刚刚产生,卡布的拳头就砸在了她的后脑勺上。
【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要学会直接问啊,笨蛋。】
摇摇头,卡布转身走向莫青梨,在陌青梨疑惑的目光注视下拿起铲子比了比,一铲拍在他的头上将之拍晕。
走到洞口,南宫雄正好打出最后一拳。
卡布就很欣赏南宫雄这种懂得怜花惜玉的人,没有打在不该打的地方将人打得很难看。
最后拼命一搏的夜缨被南宫雄轻松侧身躲开,反手抓住她的头发将之拉回,右手递出功力极其老道的一拳,拳劲透过肩胛骨震碎了夜缨的心肺而不伤其骨相。
夜缨吐出大口鲜血,嘴唇红的十分妖艳,正是卡布中意的色号。
卡布走出山洞。
夜缨看着卡布缓缓朝着自己走来,想要最后看清他的脸,想要知道他此时是什么表情,可惜她的眼神逐渐涣散,意识早已模糊。
身体朝前倒下,双膝首先磕在地上发出一声听着就很疼的闷响,卡布微微皱眉,担心着她的膝盖摔坏不好看。
南宫雄似是明白了他的想法,抓住夜缨头发的手没有立马松开,缓缓将之放低,避免了夜缨直接以面朝地摔坏皮囊的可能。
南宫雄松开头发,卡布正好走到面前,抬起一根手指指着他虚点几下,叹息道:“南宫前辈真是个讲究人,厚道。”
南宫雄皮笑肉不笑地冷笑两声,眯起眼审视着眼前这个冷漠无情的人。
卡布坦然与之对视,故作慵懒姿态。
片刻后,南宫雄迈步,从他身边走过时顿了顿,留下一句“好之为之”。
卡布侧头,看他朝少邪挥了挥手便转身走进山林,嗤笑一声回过头将铲子插在地上,在夜缨身旁半跪蹲下将之翻了个面。
伸手擦去嘴唇旁多余的血液,将嘴唇上的血液抹匀,卡布左手端着右手手肘,右手捂着嘴巴,凝眉仔细端详着夜缨的脸。
直到血液干涸颜色不再好看,卡布才伸手抚摸她眼角的泪痣,目光悲伤动作温柔。
【你说,你干嘛总是要给我添堵呢?】
【老是做些让我左右为难的事情。】
【难道你不知道,我这人很死脑筋不会在道理面前偏袒人么?】
【嗤——你当然不知道,不然我娶的人就不是玉英而是你了。】
……
夕阳下,一人坐在一座小坟前,他的右侧满是空荡荡的酒瓶与烟头,左侧则是一把沾满泥土的铲子与一只鼓起的背包,透过拉链的缝隙可以看到里面放着的是一颗头颅。
卡布产生了背着这只背包装作里头放有一颗篮球去球场的想法,可惜,去不得。
将最后一根烟抽完,仰头灌下最后一口酒,卡布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拔出身旁的铲子在自己胸前比了比位置,随后一铲捅穿了自己的胸膛。
少邪吃下属于自己的最后一条兔腿,擦了擦嘴上的油渍抬起头,正好看到了卡布倒下去的一幕,一时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