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某位刚才还被细心搀扶的少年被人毫不留情地扔到了床上。

当然,进屋之前明月就先把这个浑身是血的家伙拿水冲了一遍。

虽然是池塘里的水。

明月搬过来一个凳子,双手抱胸,背靠桌子,翘着二郎腿,对着神忌坐下。

“说吧,怎么回事?”

神忌看着双手抱胸的明月,下意识地挠了挠头,不知道该从哪说。

明月也不吭声,等着少年自己说。

总感觉自己好像是逮到娃子出去惹事的老妈子,现在是不是应该严肃点?

另外此刻明月心里也在暗自心惊,就那么回来路上的一小会儿,这小子的伤势竟然就恢复了七七八八。

坏了,这小子该不会真是什么人形妖兽吧?

不过这小子这么快都能恢复伤势了,要是去当牛郎,岂不是能像美队一样?你也能打一整天啊。

完全没有想到对面一本正经满脸严肃的姐姐正在抱胸想着他去当牛郎一定是头牌,神忌在思索了半天后终于开口。

“那个姐姐,我是想要嗯,自己赚钱买点东西,就去那里嗯参加斗兽了,也,也是不是特别危险,我身上这伤其实也都不太重。”

神忌确实没说谎,他没有受到具体的一下致命重创,但是多处失血本身已经就是严重的外伤了。

因此明月才会对神忌的体质震惊。

听到神忌开口,明月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开口。

“你有你自己想做的事,很好,只要你自己记清楚别迷失了方向就行,我也不会多问。”

“另外,我想问你的说,关于刚才的刺杀,你有什么头绪吗?”

神忌摇了摇头,他还以为明月要问他干什么去了,他都准备老实交代了,没想到明月没有多问。

“我也不清楚,要说我惹到的人的话,好像就一个。”

随后神忌把今天在斗兽场最后那个黑裙女人跟他的讲的话给明月说了说

听完神忌的话,明月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

站起身,明月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姣好的曲线在贴身的劲装下一览无余。

“行了好好休息吧,被你弄醒我都没睡好。”

说着就摆摆手离开了。

神忌愣愣地坐在床上,挠了挠头,一切完事,今晚经历太多的他顿时感到一股浓浓的倦意。

明华府顿时重归宁静。

而今夜,注定将不是一个平凡的夜晚。

神忌那蕴含拳意和剑意的一拳,注定让不少人难以入眠。

国师府,一道身着白色道服的纤瘦身影,盘坐在一间金碧辉煌的殿堂中间,凝视着面前沙盘上的一道道虚影。

在那道冲天剑意出现的一瞬间,女人猛然回头,沙盘上的虚影顿时消散。

“拳剑双修,剑出天盛!”

“这般妖孽,此时问世,还不止到底是福是祸。”

一咬牙,女人口吐一滴暗含金光的鲜血,滴落在沙盘上。

天盛国师试图推演,却发现沙盘纹丝不动,正要检查,一道极为浅淡的虚影出现,甚至只能说是线条,随后转瞬消失。

天盛国师衣如瞬间瞳孔骤缩。

在那极为浅淡的虚影和线条之中,她却将画面看得清楚。

衣如看到有一人高坐在九天之上,身下无数光芒洒下,无数人顶礼膜拜。

难道说,这世间终究要走向那群人希望的结局吗?

眼光逐渐复杂,女人头颅低垂,脸色陷入一片阴影,没人有知道天盛国师此刻在想着什么。

皇宫,九五至尊的衣服下,一个稚嫩的黑发青年迷茫地看着突然惊叫出声的前太傅。

“老师?怎么了?”

白发苍苍的老人激动地报告。

“回禀陛下,有一拳剑双修的天才少年出世,看样子刚刚悟出了剑意。”

青年顿时目光灼灼地问向他的老师。

“那,此人可否为朕所用?”

前太傅迟疑一声,随后向他的爱徒拱手。

“愿为陛下一试!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单纯憨厚模样的黑发青年顿时感动,一番君臣相宜的场景十分融洽。

齐王府,无数琼楼玉宇之间,竟然隐藏着一处极为广阔的湖泊。

一个黝黑粗犷的汉子,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模样,正在湖中的一艘小舟上安静垂钓。

就在这时,鱼鳔突然晃动,汉子正要拉杆,却忽然看向某处。

汉子双眼微眯,原本老实的模样顿时消失,眼底里冷光不止。

“那是老三的地盘吧?”

一道黑影忽然出现在汉子身旁,低头回答。

“是,那里是三公子管着的斗兽场。”

“老三办事我虽然放心,不过这次看起来不少人都注意到了,你去盯着看看,该怎么做你清楚。”

黑影抱拳领命,随后如鬼魅般消失。

汉子也没心思钓鱼了,放下鱼竿,继续开口。

“你怎么看?”

原来,小舟的棚子里还有一人坐着,一个温文尔雅的青年正在用着小炉子烧着茶水。

“回父王,三儿那里向来心思缜密,想来不会轻易出手尝试,这种时候,我们一样也得小心行事。”

汉子冷哼一声:“屁话真多,直接说什么也不做不就是了。”

青年似乎见怪不怪,既不生气也不惶恐,只是拱手。

“父王英明!”

汉子走过来,一把拿起茶壶,也不怕茶水滚烫,直接就往嘴里倒。

“英明个屁!我儿英明,为父莽汉一个可不英明,我要把那小子找过来!”

青年似乎一点都不意外他父亲的决定,只是拿起茶杯里仅存的一点茶水,边吹边喝。

“那我这就安排人去替父王接触一下,不过有了睿阳在前,恐怕可能不大。”

汉子冷哼一声,鱼竿震落,随后湖面翻涌,一条条大鱼被震出水面。

“可能不大,那就早点下手,她们在天上,还能管得了我们在地上的?”

万里之外的南方,观星观里。

两个老头还在对弈,只不过旁边那个让人烦心的家伙已经回去了。

冷来生下棋的手一顿。

“七杀已现!”

车书行捋了捋胡须。

“早晚的事罢了,管那么多干嘛?”

冷来生没搭理车书行。

一抬手,一道水墨化为一只飞鹤,飞向中央的盛京。

车书行打趣老友:“怎么着?害怕你家小姑娘被人拐了不成?”

冷来生不甘示弱:“还是让你家那个怪胎小心点!可别最后她化劫的方法是把自己交出去了。”

车书行浑然不在意地笑了笑。

“怎么可能,他们俩不是说要拜师吗?”

冷来生撇了她一眼,讥讽道:“别忘了你们绝剑峰可是百无禁忌。”

车书行顿时一噎,心里暗道还真不是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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