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哼唧，凯恩笑着敲了敲墨莲娜的猪猪面具。
“龙龙公主殿下现在真成猪了，我家小猪仔吃饭时都哼哼唧唧的。”
面具下的墨莲娜一下有些气鼓鼓的。
“面具，换回来，不然工资翻倍。”
“嗯？”
“翻负1倍，我要你贷款上班。”
“公主殿下饶命，我上有老猪下有小猪。”
墨莲娜气笑了，玩上头了是嘛，便嗔着撞了他面具一下。
凯恩乐呵呵给她换了面具。
墨莲娜一戴上面具，就笑嘻嘻起来。
“勇者，把自己做成火腿吧！本公主喜欢吃烟熏风味的。”
“火腿？火腿不太行，水手就可以。”
“？”
墨莲娜和凯恩打打闹闹，好不快乐，相互拌嘴，一路逛着。
只是夜也来到了尽头，人流也都即将离去。
带着恐龙面具墨莲娜有些恋恋不舍地看着正在收拾的夜市，坐在凯恩怀里面。
墨莲娜看着灿烂的灯火慢慢地褪去，凉风吹拂，她感觉有些孤寂。
她呼出一口白气，凯恩捂紧了她的毯子，又把她脖子上的围巾弄紧了些。
“凯恩，他们要结束了么。”，墨莲娜的眼眸中倒映着亮黄的灯火。
“是的，公主殿下。”，凯恩眼里倒映着墨莲娜。
“为什么世间的美好，都如此地仓促。”
墨莲娜回忆方才灯火中的美好，不禁有些难过起来。
“公主殿下，世间所有的东西都会有尽头的，包括我们。”
“是么...”，她有些伤感起来。
“但是，公主殿下，生命像是一场旅行，前方永远会有新的风景出现。”，凯恩笑笑，“新的朋友、事物、快乐。”
“我好像已经失去那种品味快乐的能力，我觉得一切都那么空乏。”，墨莲娜眼中有些悲伤，低头看着那只在怀里的布偶小猪。
“他们会回来的。”，凯恩说着，把墨莲娜放在了轮椅上，呼出了一口白气。
“这天突然变得好冷啊，看来是刚才人多才会热呐。”
“是啊...”
天上突然飘落下一片白色的雪花，在昏暗的路灯下落在了凯恩的手上。
“下雪了啊。”，凯恩微笑着，“一年又要过去了，真的好快。”
墨莲娜默默地被凯恩推着往回走，看着冬天飘落的第一场雪，无言。
时间...很快么。
她却觉得好慢呐。
凯恩把墨莲娜推到了一家温暖的小餐店中，两人坐着，透过玻璃还可以看见河岸对面的夜市。
“公主殿下有什么还没实现过的愿望么？”，凯恩提出个新话题。
墨莲娜看着逐渐熄灭的夜市，思索了很久后，她问：“你会帮我实现我的愿望么？”
窗户倒影里的凯恩点点头。
墨莲娜回头看着凯恩，边上的袋子外挂着小恐龙的面具和凯恩的猪猪面具，她想起梦里的场景。
无声的夜里，一颗心在悄悄跳动着。
“那...你亲我一口，好么。”，墨莲娜低柔道，没有羞涩，“我想知道亲嘴是什么滋味。”
凯恩惊讶地看着她，张着的嘴半天合不上。
墨莲娜看向他，看着没有异样，但是剔透的红唇却有些发抖。
“抱歉...这...我做不到。”，凯恩摇摇头。
墨莲娜突然感觉心揪了一下，空落落的。
“呵呵...我开玩笑的，你当真了么？”
“差点，为什么公主殿下突然说这个？”
凯恩抿了口水，然后给墨莲娜也喝了些。
“因为我还没谈过恋爱，想知道恋爱是什么滋味。”
“恋爱是和喜欢的人谈，亲嘴也是恋爱的一部分。”
“我觉得我是大概碰不到了。”
“碰不到什么？喜欢的人？还是喜欢公主殿下的人？”
“都有，凯恩，你知道嘛，我还是算是小有权势的，所谓喜欢我的人，不过就是图这些东西罢了，有谁会喜欢一个动都动不了的女子呢？”
墨莲娜微笑着，仿佛这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在凯恩听来，这无比地残忍。
“公主殿下...”
“你喜欢我么？”
凯恩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墨莲娜问的喜欢，并不是他可以回答的那种喜欢，凯恩若说不喜欢，那就是炸了，若说喜欢，又不是她想要的那种。
墨莲娜知道自己在为难凯恩，所以恶作剧笑了笑。
“你的难堪的表情很美味。”
凯恩抬头，愣了一下，看见墨莲娜那表情，便也无奈起来，指了指那只小猪玩偶，“公主殿下，你喜欢这只小猪么。”
“喜欢。”
于是他拿出那个小恐龙面具，挂在了墨莲娜脸上，然后拿起那只猪猪。
墨莲娜便看着凯恩温柔地让它亲到了恐龙面具上。
“公主殿下，谁喜欢你不重要，你喜欢谁才重要，既然你喜欢它，那就让这只小猪亲亲你吧。”
猪猪亲了一下便礼貌放开了。
接着，凯恩带着抱着猪猪的墨莲娜回到房间中。
“晚安，公主殿下。”
他离开了。
墨莲娜看着小猪，默默地用魔法引动它，让它在嘴唇上亲了一下。
除了心里痒痒的，亲嘴感觉好像...也就那样嘛。
...
墨莲娜和凯恩在约会时，路西法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外面冷醒了，拉开窗帘一看，发现外面已经落下了小小的雪花。
这会凯恩和殿下应该已经分开了吧？
她找了床更厚的被子，压在原先那床上，钻了进去，但是这下却很难睡着了。
路西法莫名地清醒，似乎这是魔族和人类的某种共性，有时候只睡一点点反而十分清醒。
空洞的脑海里，她想起来和凯恩明天下午的约定，去规则局。
他不会忘掉吧？
往被窝里面缩了缩的路西法，咯咯小声地笑了起来。
他会是怎么样的表情呢？是生气、还是恼火？
呵呵呵，这样最好了，他越生气，我就越开心。
可是想了想，她又发现凯恩可能会觉得无所谓...
一想到凯恩对自己这个玩笑毫无反应的时候，路西法有些难受。
这样都觉得无所谓的话，那不是证明对他来说，我是那种无所谓的人么。
被窝里面的路西法蜷缩起了身体。
如果...如果他真的特别生气呢？
会不会解掉契约之后不理我了？
无声的夜晚里，她心里又空落落起来。
那...要是他太生气了的话，就立刻解除吧...
她这样想着，慢慢陷入了梦境，梦中，她居然遇到了凯恩。
梦里她似乎能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他看起来是突然抑郁了，靠着面墙壁坐着。
路西法手里拿着两瓶酒，朝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