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一片寂静,那些修为差些意思的长老,早就被燎虚境对撞的气势吓得发抖。
“画修......”
陌妍眼色复杂地看向任滨。
“你从哪里学的画?”
太恒宗没有任何画修,最近的画修宗门,是大炎国都的天一画坊。
而且,就算是天一画坊,也仅仅拥有两位画意八重的画修。
画意九重,百年来从未出现过,九重画魂,据说可以让人起死回生。
“只要我想学,找到修炼途径并不难。”
任滨摇摇头,表示不重要。
他怎么学的画?哪来的秘籍?
从系统商场中买的呗。
反正剧本都结束了,剩下那么多兑换点不用白不用,任滨早就把商城中秘籍之类的东西清光光了。
剑意莫名其妙消失,他一个人每天住在山里也闲得慌,没事就去修炼别的途径。
学画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还真别说,没有了剑意的束缚,修炼别的途径可谓是顺风顺水。
“燎虚中期......”
公孙与依旧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
让他最为震惊的,不仅仅是祝袁,更是“祝袁”的实力。
正如任滨刚才所问他“几分力道”,他粗略估计,至少有七分。
也就是说......光是祝袁的画,都有燎虚中期的实力。
那任滨呢?
他作为画的作者,现在是什么实力?
能驾驭燎虚中期的画作,至少也是燎虚后期。
难道说,他已经回到巅峰了吗?
他咽下一口唾沫,说不出别的话来。
过了半响,他才意识到现在的自己有多么狼狈,赶忙爬起身,把右手背在身后。
但这颗丹药,他不能轻易放弃。
“宗主,还请为我做主......”他只能想到陌妍,让她为自己夺回。
“够了。”
陌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在心情复杂地接受了事实后,语气愤怒地斥责:
“在公众场合蓦然出手,公孙长老,是谁先谁后我还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任滨怎么说也是华竹峰的峰主,你作为长老,不仅多次话语上以下犯上,最后行为上还大打出手,还要求我去教训别人吗?”
陌妍默然爆发身上的气势,公孙与慌张地垂下头,身体颤抖,不敢说话。
燎虚后期......
任滨也有些惊讶。
上次见到陌妍师姐,她还刚刚踏入燎虚,短短五年多竟然都到后期了吗?
除去任滨和雨娴这两个挂壁,她这天赋绝对是太恒宗最顶尖的,放在整个大炎都找不出几个。
“任峰主......”
陌妍长吁一口气,然后把目光再次放在任滨身上。
“虽说你出手是为了自保,但怎么说,公孙长老也是因为你抢去丹药才出手的。”
“而且,你下手也太重了。”
涉及体修的修行者,皮肉如铁,能把公孙与右拳打成如此惨状,任滨出手有多狠厉可想而知。
“......第一次用画,没操纵好。”
任滨随口应付了句,但心中暗暗吐槽。
下手重?他甚至没用到这幅画一半的力量。
公孙与这老登,就是个拿药罐子堆出来的燎虚,尽管已经与燎虚中期差了临门一脚,但实际实力也许还不如扎实一点的燎虚初期。
“这枚丹药,你可以拿走。”
陌妍犹豫几秒:
“公孙长老...受伤,近期不适合突破,还是再等等吧......这枚丹药就先给任峰主使用。”
“宗主!”
公孙与情绪激动,但是被陌妍瞪了一眼后,只能悻悻地收回后话。
“公孙长老,你好好养伤吧,顺便好好记一记宗门的规矩。”
“之前说的惩罚你也不用受了,我会要求丹阁加紧再炼制一枚六品的清脉丹。”
要求,但是无法定时。
丹药的品质,不仅对药材的品质严格要求,更是跟炼丹师的水平紧紧挂钩,甚至对炼丹时的灵气浓度与天气都有所关联。
下一颗清脉丹,不知道是一两个月之内,还是一两年之后了。
“是,宗主......”
公孙与虽然心中不服,但宗主要求,他不得不服。
“大家可以离开了......任峰主,你留......”
她深吸一口气,准备叫住任滨的时候,发现他竟然第一个润出了房间。
陌妍:......
.......
现在不走,什么时候走?
任滨听到了身后陌妍叫他,但他选择了装聋。
他都能想到陌妍会跟他说什么,无非是解释解释当年的事,或者是让他放弃华竹峰,去别的峰门当长老或是取代峰主。
他都懒得去听。
自己徒弟还晕着呢,他还有心思和陌妍尬聊?
在天黑之前,他终于是回到了华竹峰。
“要不要买个灵舟算了。”
任滨赶了半天多的路,各峰离得较远,靠着马匹出行,时间实在是过于长久。
他想想之前修剑的时候,御剑飞行,来回也就一个小时,哪用的到那么多时间?
所以他讨厌下山。
“回来了?”
他刚推开门,就听到了雨娴的询问声。
坐在客厅中央的雨娴正抱着书瑶,一起看着画本。
陈薄宇坐在另一旁,执笔不停地抄写着。
这姑娘能那么乖?
不说一点不抄吧?怎么说也会多找一些借口,或是悄悄溜出去偷一会儿懒。
任滨仔细看去,桌子上竟然还有一根竹条。
这竹条有点熟悉啊......这不就是当年师父抽自己屁股的那根竹条吗?他给塞到仓库去了来着。
任滨嘴角抽搐,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雨娴,又看了看表情麻木的陈薄宇,似乎已经明白了一切。
“清脉丹拿到了吗?”
雨娴打断任滨的思索,开口问道。
“嗯。”
任滨拿出木盒,打开盒盖,一股幽幽的药香在屋内散开。
“拿到就好......”
雨娴拍拍书瑶的脑袋,小姑娘乖巧地从她的腿上跳下,走到了一旁。
“如果你没有求到药,我都打算前去黑市了。”
“黑市?”
任滨有些诧异。
“去寒潭前,意外认识两个黑市的人罢了,她们欠我一个人情。”
“不说了,我先去研药了。”
“啊?”
任滨没听懂。
“把丹药磨碎,再喂服。”
雨娴叹了口气:
“或者含化也行,你希望我嘴对嘴的喂她吗?”
“......”
任滨不自觉地想了想这略有些香艳的画面,然后赶忙打住了想法。
一个是自己娘子,一个是自己徒弟,多少有点奇怪。
“嘁......登徒子。”
雨娴见任滨愣神,就知道他一定幻想了什么奇奇怪怪的画面,忍不住轻骂一句。
她拿着木槌,没有再理会身后想要解释的任滨,准备进屋研药。
“任滨!你给我开门!”
就在此时,屋外响起了女人叫喊的声音。
“嗯?”
雨娴停住了脚步,目光幽幽看向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