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get到的信息,唯有这头怪物此刻怒火连天,不建议招惹。
而随便触碰逆鳞的下场,那具被远远抛扔到闹哄哄现场正中心的半截尸体,无疑在沉默地告知具体细节......即,杀·无·赦,惨遭毫无人道的蹂躏。
“哇哦,虽然【破军】整天打打闹闹,可涉及到尸体、还是死相极为凄惨的尸体,就连我这样的老资历也是第一次见到呢!”
有那么一瞬间,距离“女帝”正式踏上列车相撞事故舞台还剩下些微数秒,被“水镜八奇”操控的无辜路人尽皆短暂愣神于原地。
如此这般死寂的氛围中,唯有开心果(确信)“鬣狗”不受影响地大声喧哗。
“不、不对,尸体什么的,还是有亲眼目睹过一回的,这就要提及【破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黑暗往事了,堂堂初代目首领......哇哇哇,sorry,夏莎老大,瞧我这狗脑子,居然蠢到哪壶不开提哪壶,张口就来戳到妳内心最柔软的部位,我道歉,也向‘狮心王’大人在天之道歉,希望她老人家千万不要计较我这个后辈的失礼与大不敬!”
诚恳(?)忏悔完毕后,大只佬随即佯装畏惧的捂住嘴,迅速且自然地转换话题。
“被物理手段撕扯成两半吗......未免也太恐怖了,果然一直保持低调、不主动招惹那位女魔头是正确的作法,剩下唯一值得探讨的问题,是死者的具体身份......”
一边嘟囔着“会不会是猥琐秃顶大叔的同伴呢”,从背后靠近的“鬣狗”一边贴心地捂住脸色惨白的夏莎的眼睛。
“嘿,夏莎老大,非礼勿视......啊不对!是考虑到您身体有恙,就别强迫自己去看些影响身心健康的残忍画面了。”
明明是一番好意,结果很快就被挣脱开。
还额外收获一句“别闹了”的批评。
“我没闹啊......?”
摸了摸自己的狗头,“鬣狗”并未放松警惕、化身盾牌保护着夏莎的同时,不着痕迹地稍许挪动到“狮子组”少东家的位置,装作关系还不错的模样捅了捅她的肩膀。
“嘿,我们这算是有救了吧,既然‘女帝’抵达现场......耶?为什么要脸色酱紫难看?”
“啧!”
典玑子嫌恶似地远离了些。
边咂嘴边轻拍肩膀,略微熟知点内情、脑袋也意外活络的当事人,脑海里已经冒出一个相当可怕的猜想。
“那个混世魔王乱入,只会让情况更糟糕......提醒妳,想活命千万的话,待会儿千万要安分点!”
“耶?可人家一直很乖巧呢?”
“都这种光头了,妳居然还有闲情逸致搁这说俏皮话是吧?”
至此为止,典玑子不再理会毫无紧张感的“鬣狗”,她趁此机会收拢部下、围聚在身边组成一道合格的防线。
而不管包括典玑子在内的几位遇难者做些什么,她们的敌人仿佛断了线的木偶,全程只是呆呆愣在原地,以及......用无比复杂的眼神注视着前方愈来愈近的那道身影。
“......啧。”
全身被黑色瘴气包围的“女帝”,随手,或者说随脚踹飞了挡路碍事的摇摇欲坠的路灯柱。
最后的最后,她站在了所有人面前。
站在了最受瞩目的中心点。
由于是假期休息日,今日的“女帝”自然穿着便装。
因为是“女帝”,便装的整体色彩自然以黑色为主......好吧,具体是打扮成有违年纪的贵妇模样,亦或者是足够靓丽的青春风格,都毫不重要。
确切地说,是不论穿成什么样子,最终都会被内心的腾腾怒气染成黑色。
而她所发出的咂嘴声,虽然轻微,却蕴含着远胜于典玑子的波涛汹涌。
这个瞬间,全场所有人的心脏仿佛都在一瞬间被无形大手给紧紧攥握住。
莫大的无形压力作用下,就连“鬣狗”都懂得乖乖闭嘴,不敢再说俏皮话。
“————我,不喜欢犯错的感觉。”
冷不丁地,“女帝”开口说话。
因为不为人知的愤怒,她的语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冰冷。
“换种说话,我自认为是个从不犯错的人,也鄙视动不动就犯错的家伙,直到......”
不知所谓地低喃到一半,“女帝”泄愤似地一脚踏碎无辜的小石子。
瞪圆一双隐约可见血丝的双眸,杀胚lady怒气冲冲地环顾周围,两辆列车相撞后带来的每一幕凄惨细节都映入眼眶,敏锐的鼻子能够嗅到血腥味源源不断飘来。
但,当目光停留在被某位善良白衣天使(确信)抱在怀中的小婴儿后,“女帝”整个人微微一颤,包裹全身的黑色瘴气有那么一瞬间得到平息......眨眼间功夫过后,竟蹿腾得比此前更加厉害、更加骇人————这是极度喜悦到极度愤怒的循环反复。
“呵呵,我也没什么资格批评小桓呢......”
自言自语一番后,叉着腰苦笑不止的“女帝”抬眸看向远处释放强者气息、明显属于领头人级别的筋肉怪物4.0,即又一个被冠以“巳奇”之名的赝品。
“说来也奇怪,明明不该犯这种错误的,明明不可能干出那么荒谬的事情的......但,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居然已经擅自丢下那孩子、独自跑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去。”
罕见地挠了挠脑袋,“女帝”继而抬头望天,努力思考回忆起当时的心理状态。
“‘捡了张中大奖的彩票,必须立刻赶在失主销毁前跑去兑奖’————脑海里隐约是这个念头,当时也没觉得哪里违和......事后仔细想想,我根本没捡到所谓的中奖彩票,捏在手里只是购物后被赠予的一次抽奖券;退一万步来讲,单凭自身家庭条件,根本不屑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果然,是与之类似的心理层面的操控吗?”
是那个面目可憎的豆芽菜,的力量吗?
“女帝”自顾自分析着,没有人胆敢打搅她的“雅兴”。
————此乃谎言。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亲眼目睹重要的同伴被拦腰撕扯成两截、化身成冷冰冰的尸体,兼之“女帝”登场瞬间意识到精心策划的一系列计划面临失败,这个瞬间,“巳奇”决定背水一战。
他的确承认自己是个怯懦不堪的弱者,因为畏惧“女帝”的恐怖实力、满脑子只剩下钻研各种投机取巧的办法,甚至一堵萌生出就此灰溜溜逃跑的想法......然而,不知为何,原本并不属于自己的勇气正源源不断从这具身体里冒出来。
“水镜八奇”,决定正面迎战“女帝”!
“受死吧————!”
喊着影视作品里最low一档的小喽喽威胁发言,在打了药剂的基础之上,无数“巳奇”中体格最为壮硕的筋肉怪物又使出了【解放】。
诚然,满口落后技术的“水镜八奇”平时有够瞧不上这项力量,可如今面临着战力差距悬殊的情况,哪怕是稍微弥补一点点也好,“巳奇”都想让自己变得更强。
想要变强......再强一些!更强一些!
怒吼着,咆哮着,服用禁忌药物的“水镜八奇”化身一团肉山于,以激烈振荡起的尘土作为背景,一鼓作气飞扑向意外面无表情的“女帝”。
诸如“鬣狗”一类的旁观者们,纷纷嚷嚷叫着让出空间。
“去死吧!‘女帝’!”
小喽啰发言×2。
“巳奇”速度飙升至极限,竟抢在“女帝”反应过来前紧紧抓住她的隔壁,锋利的指尖深深戳进皮肤,同时自己也张开血盆大嘴企图一口咬断“女帝”的脖子。
————然而真正迎来的,却是几乎粉碎、彻底碾压平整个下巴的一记铁拳。
药剂增幅,【解放】状态加持,身兼双重BUFF的“水镜八奇”竟然被“女帝”轻而易举挣脱开双手禁锢,随后被赏了一顿现实的毒打。
“肤色涨红,血管暴突......路边随便找只野狗,都比你会擅长【解放】呢!还是老老实实回家潜心研究心理暗示吧!”
就连刚刚被我手撕的那个贱货,都远强于你嘞!
“女帝”根本没什么想谈的。
对敌人无话可说的她,在下个瞬间————使出一记“地狱突刺”,于众目睽睽之下贯穿了“水镜八奇”的胸口。
前胸进,后背出;
“女帝”徒手贯穿躯体,杀气腾腾程度简直媲美世间最锋锐的宝剑。
“总觉得......还不够满足呢?”
眼睛不眨一下就杀掉又一位“水镜八奇”,将右臂拔出时,“女帝”溅洒出满地鲜血。
“!?”
“......”
“未免也太crazy了吧......”
对于这血腥一幕,吃惊错愕者有之,皱眉不满者有之,捂嘴夸张钦佩者也有......于是说,危机就这么解除了吗?
刚登场不满1分钟的杀胚lady,三下五除二就消灭掉可恶的“水镜八奇”,实在是强悍得没朋友(“鬣狗”:这种事情,我也办得到啊!)。
“言归正传,刚刚聊到哪了......哦对,虽然我不清楚你们究竟隶属于哪个势力,但为达目的居然连控制列车相撞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都能干得出,看来躲藏在幕后的大坏蛋们已经蠢蠢欲动得不要不要啦;你们毫无节操下限地将毒手伸向那个孩子,换言之,在这个情况下,把她带到外面来、导致随时面临着遇害风险,本身就是个错误的决定,再往深入思考,怂恿我趁着假期时间外出增进感情的那个混账玩意貌似也不干净......呵呵,在我决定立即返回去‘清理门户’之前,要不要提前发泄一下,把全场的人杀个干净呢?”
难得罕见地,“女帝”长篇大论了一番。
用相当有女人味的动作轻甩不小心沾染部分鲜血的黑发,杀胚lady冷冷扫视一眼被“水镜八奇”操控的无辜路人,并冲着其中刚刚服下药剂的一位挑衅性质地勾动手指。
“等、等下!这之中的大部分人,全都是......”
“哇哇哇!夏莎老大,这种时候跑去触老虎胡须,命不要辣!?”
“鬣狗”匆忙跳出来将夏莎扯着往后退,“女帝”对此只是用眼角余光轻轻一瞥,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谁打算先上?有时候,越早去向死神报道,说不定也是一种福报哦?”
杀胚lady冷笑连连,但眼神完全没在笑。
她也没有开玩笑,完全就是一副认真架势————内心愤怒如沸腾岩浆一般汹涌流淌的“女帝”,是认真地,相当认真地......打算杀光这里所有人。
“嗯?露出意外表情?呼哈哈,你们不会觉得干出这种事情、惹怒了我之后,还能全须全尾地跑得掉吧?当然是杀干净,一个不留啦!”
残忍地微笑出声,“女帝”随即又不耐烦催促道:
“快点,我懒得做决定,谁先上?谁打算先死一死......哦,果然有人,沉不住气了,呢?”
“轰!!!!!!”
地面,整个剧烈晃动起来。
并非单独有谁沉不住气,而是一群沉不住气的人......集体蜂拥而上。
服用药剂变身为第五个筋肉狂魔的,唯有一位。
貌似是储备量不足,或者其余临时凑数的操控对象体质并不适合,因此退而求其次地使出了【解放】的技巧、试图趁着生命燃烧殆尽前的最后几分钟进行自杀性攻击。
哪怕只有一点点,即便只是略微擦伤“女帝”,也足够了。
“哼,越来越杂鱼了......无聊得我都想打哈欠了。”
“女帝”自然没有轻蔑到真的捂嘴打哈欠。
面对冲刺得最快的那位路人甲,她选择的招待方式是指甲轻轻一划割断喉咙。
“垃圾,下一个。”
面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左右两个方向包夹而来的二人组,“女帝”的应对方式的拿出更快的速度一手掐住一人胳膊......然后“咔嚓”一声扭断。
“一块上也没用,弱鸡。”
随手一拳粉碎下一个挑战者的面门。
“【解放】的功率太低了,不如拿把枪。”
再一脚,冲击力道几乎让全部内脏破裂出血。
“当然了,拿枪也没用就是了。”
一拳,又一脚;
死了一个,又一个......再强调一遍,这位杀胚lady是认真的。
普通人的性命在她眼里,约等于小蚂蚁。
因为被坏人操控而一时下不了手的状况,永远不会出现在她身上。
而当人数锐减不少后,集体围攻的“水镜八奇”们也逐渐停了下来。
在天堑一般无法跨越的强度差距面前,引发浑身颤抖的恐慌再度支配“巳奇”的身体。
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他想要逃跑,立即就想逃跑,想要抛下任务和同伴的尸体逃跑,逃得越远越好。
但是,可是,不过————
“想跑到哪里去?刚刚支付的只是利息哦?”
被抓住了。
“女帝”不知何时瞬移至面前,朴实无华地一拳揍得脑袋都开始颤抖。
致命的3秒晕眩时间内,杀胚lady又别出心裁地将自己的手捅进“巳奇”的嘴里。
“欸......?”
当脑袋冒出“这是打算作甚”的不理解念头之际,满脸是血、且笑得相当愉悦的“女帝”已经双手并用的,一边捏着下颌,另一只手牢牢掰着“水镜八奇”的上颚。
于此同时,还强行将他的上半身一点点往下压制。
“咔嚓咔嚓”的,隐约有脊椎骨断裂的声音响起。
“拜拜咯?假如能着某些老不死再‘复活’,我就再陪你玩玩。”
“该、该不会吧”————终于意识到自己即将被如何对待,但为时已晚,下个瞬间,往双臂主动灌输力量的“女帝”......硬生生徒手撕裂了“水镜八奇”。
伴随类似布条撕裂的“滋啦”声,沐浴在一片浓郁的血雾中,以喉道、食管为起点,“巳奇”整个上半身被残忍无道地撕裂成两半。
他的同伴是横向被腰斩,至于他自己,则是迎来被纵向撕裂的末路。
最后的最后,随着一声“噗通”的沉闷音效,闹事的“水镜八奇”死亡离场。
“““......”””
安全席上的观众们,尽皆沉默了。
————这还是她们第一次近距离目睹“女帝”的残暴。
名副其实意义上的超越人类极限的残忍,在她身上展露得淋漓尽致。
“总觉得接下来一个月要做噩梦了......”
再度庆幸平时夹着尾巴乖乖做人、完全没有招惹这位杀胚lady的同时,“鬣狗”梅开二度地想伸手捂住夏莎的眼睛,防止她老人家一时心悸而晕倒。
太刺激了,完全少儿不宜嘞!
“......还有谁,打算替这具尸体报仇的吗?”
沐浴在无数双畏惧的目光中,“女帝”缓缓扭头看向周围的敌人。
下个瞬间,只听闻“噗通”倒地声接连响起,原本遭到“水镜八奇”操控的无辜路人相继昏迷倒下,想来是幕后真凶意识到实力差距不可弥补后,果断选择了放弃。
“哼,胆小如鼠的家伙!”
见状,“女帝”冷哼一声,也旋即收回了杀心。
她远远没有残暴到随意杀人的程度,接连手撕了两个敌人也算是过足了瘾。
更重要的是,必须在麻烦的官方工作人员赶来前离开现场。
因此,结束战斗的“女帝”将目光转向吃瓜三人组。
此举无意间引发了“鬣狗”的敏感反应,误认为没过瘾的杀胚lady接下来打算拿自己这帮人练练手......但,话说回来,这头怪物一开始为啥乱入来着?
“踏、踏、踏......”
胡思乱想期间,“女帝”已然正式迫近。
“鬣狗”下意识露出讨好的微笑,结果人家压根就没拿正眼看向她......或许因为要费劲抬头,所以才pass掉?
总之,最先和“女帝”搭话的是“狮子组”少东家。
“妳闹得未免有些过分了......”
彼此之间姑且算是有点交情,因此能略微说上几句话。
“哦?是吗?那妳责骂过引发列车相撞事故的元凶了吗?”
“......”
“杀了几个从犯而已,退一万步来说,自然会有人替我们收拾残局,毕竟现阶段没有谁愿意把东木市的秘密广而告之。”
“道理如此......话说回来,妳怎么出现在这里?”
典玑子刚问完没多久,就自行得到了答案。
只见“女帝”直勾勾走向夏莎,只有她才是唯一的目标......确切地说,是被夏莎紧紧抱在怀里、努力守护至今的小baby。
“哼,真是糟糕的一天。”
下意识作出想要抱回来的动作,可看到双手沾染满鲜血后,“女帝”顿时机械性地停下。
黝黑的眼珠子“咕噜噜”转动一圈,蹲下身物尽其用地把无辜路人身上的衣服当成擦拭双手的抹布。
成功擦干净双手后,重新起身的“女帝”气势汹汹逼向前,准备强行把小婴儿从夏莎怀里抱回来。
“!?”
理所当然地,面对突如其来的此举,不明真相的夏莎自然条件反射闪躲。
但,然而————
“M,ma......mama......!”
视线中出现“女帝”面孔的瞬间,原本昏昏欲睡的小baby血色眼瞳突然间明亮了起来,脸上随即浮现出相当欢喜的表情。
一边“哇哇哇”欢快嗷嗷乱叫着,一边努力向前伸出手。
以及,模糊不清地喊出,据称是全世界所有婴儿在出生之后自然学会的第一个发音组合。
“Mama......mama......!”
————妈妈,母亲。
除此之外,别无其他任何含义。
“......?”
因为相隔最近,将婴儿抱在怀中的夏莎顷刻间愣住。
而趁着这个机会,“女帝”用不熟练的动作直接将baby抢夺(迫真)了过去。
相隔许久、重新回到杀胚lady怀抱后,较之此前任何时候都要表现得兴奋的婴儿“哇哇哇”乱叫着试图用她柔软的手指触碰“女帝”还残留着血迹的面孔。
至于后者,也满脸不耐烦地主动将脸凑近......结果被不小心误抓了几下鼻头,搞得“女帝”整张脸又变得黑黑的。
“哇哦......!”
旁观这一幕的“鬣狗”大脑高速运转。
不出一会儿功夫便猜到真相,由此露出更错愕且精彩的表情。
聪明机智如“鬣狗”,当然猜到了那小婴儿的真实身份,但还没有为此沾沾自喜多久,立即又露出惊恐神情。
“坏事了,‘女帝’不可能和别人有染,换言之,真相只有一个!”
同样惶恐没多久,欣喜之色又跃然于脸上。
大只佬的表情变化,何等之精彩!
“走了。”
正当“鬣狗”乐子人属性大爆发,满脑子都在琢磨该如何拱火之际,抱回婴儿的“女帝”潇洒一个转身,高冷地撂下一句仅有两个字的道别。
这个瞬间,其余二人终于有所反应。
“喂,给我等等......!”
典玑子女士下意识伸出手。
但比她更先一步的,是夏莎充满疑惑的质问声。
“请问......”
话音刚落的瞬间,“女帝”突然停下脚步。
片刻后,一声不耐烦的冷哼响起。
“确实呢,我还没怎么向妳道谢......直接说吧,想要我怎么偿还今天的人情?”
杀胚lady抱着孩子转过身,不断踢开脚边石块的细节动作侧面展现出内心的不愉快、不耐烦,同时还得忍受着小baby频繁抓自己头发的调皮行为。
“不,我只是想......知道,妳和那个孩子,是什么关系?”
毕竟,也总不能随随便便让妳带走这个无辜的婴儿。
语毕,一旁的“鬣狗”猛地拍击脑门,露骨地表现出傻眼的一面。
“天呐,夏莎老大,您是装作假不知道,还是真的天真可爱,又或者潜意识里拒绝相信那样的事实”————如此碎碎念的同一时刻,“女帝”也更露骨地表现出不耐烦和不愉快的情绪。
“......这对妳而言,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
直视“女帝”的眼睛,夏莎直言不讳道。
“强调过了吧?不说出合理的解释的话,不可能让像妳这样的危险分子带走小婴儿。”
“妳在担心我是坏蛋?”
“差不多......”
“......”
交谈到了这种地步,后续也实在无话可讲。
隐约察觉到夏莎迷之坚持的“女帝”也不打算和区区一介病号多加纠缠,略作思索后很干脆地决定如实告知,而不是抛出一句“关妳屁事啊”的垃圾话......貌似,这也并无不可?
“哼,如果这是妳要求的偿还人情的条件,也并无不可,只是今日的事情绝不能透露给其他任何人,否则的话,哼哼......”
又是出言挑衅,又是目光扫视一圈进一步威胁。
完成这一切的最后,杀胚lady用力深呼口气,于下一刻如实告知自己和怀中婴儿的真实关系。
“很简单,我是这孩子的母亲。”
带着非常别扭的态度,“女帝”不算得诚恳地感谢夏莎等人今日的恩情(迫真)。
“非常感谢妳们......出手救下这个孩子。”
以一介单亲妈妈(确信)的身份,堂堂杀胚lady头一回向别人低头道谢。
实在是可喜可贺,难道不是吗?
至于得知真相者接下来的反应,就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