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档案馆里,在保安的协助下,虞念寒取出了录像磁盘。

接入设备,把视频导入播放器,在“嘶嘶嘶”的磁盘运转声音中,荧幕中出现了半年以前的图像。

将世界轴调到日记本里的时间,观看片刻,虞念寒就皱起了眉头。

在302年和303年的时间线里,位于这一处的摄像头记录出现大量的静止片段。

整天的都是白天,而且全程一个像素点都没出现变化,非常不正常

无奈,虞念寒只好一点一点移动时间线,在视频开始五倍速播放。

‘也许在其他时间能看到线索’抱着这样的心思继续播放。

查看录像是一件很费时费力的工作,特别是要查看时间跨度极长的路线,即便是五倍速你也得花上个把月的功夫。

握着鼠标,不耐烦地用手肘垫着下巴。

录像记录被删减,而且是有人蓄意破坏部分资料,可以肯定,这里面必然有见不得人的信息。

日记本里的记录为什么没有继续下去,那个男孩进入106室之后,究竟见到了什么。

虞念寒总觉得心慌,如果放平时他已经报案了。

‘对了!’在移动视频时间轴的时候,虞念寒忽然想到了办法。

‘把视频拉到修补防盗窗的时间,再往前一点,肯定可以看到线索。’

忽然想起了106室的防盗窗,被电焊重复缝补多次,事出反常必有妖。

虞念寒总感觉这个防盗窗户不像是防贼的,反倒像是防止屋里的人出来。

当然,这只是猜测。

‘无论它的作用是什么,弄清楚它损坏的原因,说不得就能找到线索。’

利用二分法,虞念直接省去了大量时间,在303年年初他找到了没有被修复后的防盗窗。

果然,和他所想的一样,真的是有人从内部破坏的,是一个瘦小的男孩。

案发是在凌晨三点时分,暗淡的月色下,窗后的人儿面容枯槁,他先是用头顶着防盗窗,身体虽然消瘦,可是想要从不锈钢缝中挤出来是不可能的。

他早有准备,用拧湿的衣服当成绳索,把两根不锈钢窗珊系在一块,然后拿出了一根铁管,穿在绳索之间开始旋转。

一圈一圈开始旋紧,用力过度,表情变得扭曲。

整个过程持续了十五分钟,他用手掌测量窗珊之间的宽度,露出了解脱的笑容。

接下来,这人开始试图从窗户中爬出去...

视频播放到这里,忽然档案室外头传来女保安的呼喊声,虞念寒还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那个莫警督。

“我今天还有急事,我先走了。”

“啊,不往下看了,这就走了?”

虞念寒话也没多说,离开了这间房间,他并没有从正门离开,而是在了一楼楼道边的厕所里躲了起来,因为外面的人进来了。

警备队员的皮鞋的声音很整齐,在这里能清晰地听到皮鞋踢踏地面,她们开始翻箱倒柜。

莫警督来到负责人面前,语气粗狂:“警备员取证调查,请你们配合。”

“大姥,您说,我们给您找。”

“A栋,一层最南面过道的监控录像,还有A栋入口的门禁记录,马上调出来。”

“一层最南面过道的监控录像吗?”档案馆的女人面色疑惑,这则录像刚好就正在播放中。

“那是重要的物证,马上把磁盘拔出来,我们需要封存。”

“好,好的。”

厕所里听到一切的虞念寒心惊胆战,还好这里是一楼,他翻越窗户离开了办公大楼。

回到公寓,他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106室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莫警官为什么会忽然带走录像磁盘。

悄悄把那本日记塞进盆栽里,虞念寒在里面发现了一把带着丁点锈迹的钥匙,钥匙表面很干净,没有染上尘土。

“念寒,今天我买了瘦肉排骨,还有丝瓜和大虾。”

玄关处传来了薛冰的声音,虞念寒赶忙把钥匙放回原处。

她回来了,进门照常把食材放进菜兜子,自从虞念寒住下来之后,屋里多了许多小家电。

厨房用的研磨器,空气炸锅,他还会在冰箱上贴满便签,标注冰箱里各种食材的保质期。

“嗯,现在马上准备做菜。”

收起复杂的心情,虞念寒穿上围裙,开始在厨房里收拾食材。

“你累不累?”正费劲地剁着排骨,薛冰忽然出现在了自己身后,她帮着把身后的围裙扣子紧了紧,刚刚心不在焉的他忘了系扣子。

“我不累,这里很脏,你到客厅里去休息吧。”

此时的她就在虞念寒身后,蓝色的毛发落在少年肩膀上,因为离得很近,她说话的声音从左耳传来,哈出的热气打在耳根下。

“我很喜欢你做的饭菜,我要是早点遇到你就好了。”

“冰冰小姐,你能离我远点吗?我担心骨头和肉沫溅到你身上。”虞念寒握紧菜刀,他并没有停下中的动作。

“好吧,我不影响你了。”说着,她就离开了厨房。

炸排骨,加上丝瓜肉沫煲,在饭桌上,这个大明星总喜欢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虞念寒忍受不了炽热的目光,每次到饭点,他都让薛冰一个人先用餐,自己假装收拾厨房,直到她吃饱离开了才上桌。

把灶台擦了一次又一次,厨房里的餐具也被他捣鼓出来清洗。

过了十余分钟,男孩肚子都咕咕叫了,那个女人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准确来说,是连动碗筷的声音都没有。’虞念寒把脑袋探出玻璃橱窗,饭桌上的菜丝毫没动,而薛冰呢,在桌上愣愣地看着米饭。

“你怎么不吃,不合胃口吗?”

“不,我在等你。”

“你等我做什么?”虞念寒有些气恼跺脚,我可还饿着呢。

“当然是等你一起吃啊,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你又不是我请来的保姆,我当然要等你。”

‘朋友,谁是你朋友呀?’

虞念寒走到客厅,自顾自坐到沙发上,压根没有和她同坐吃饭的意思。

他把围巾解了下来,抛在靠背椅上,没好气道:“薛冰,你以为你背地里的伪装我看不出来吗?那你就太小瞧我虞念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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