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霞间的关键点,应该是和本人息息相关的。
明真和尝试着询问朝奈瑠,但她也只是皱着眉摇头,似乎想象不出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这下就麻烦了。
虽说小町给出了一个很有可行性的方法,但现在让他们在霞间里找也和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
朝奈瑠的怪物化已经接近一半,时间上恐怕会来不及。
该怎么办。
明真和一时拿不定主意,但还是想要再努力一下。
[噗尼噗尼]
这时一只小熊玩偶穿过废墟来到朝奈瑠的身边,周围几人都安静下来朝它看过去。
不用互相确认,现在大家脑海里应该都想着相同的事。
“小熊先生,原来你在这里啊。”
朝奈瑠低头看着向她挥手的小熊玩偶,说话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刚刚遇到天名峡之后,明真和背着朝奈瑠逃回了学校,好像是那个时候把它给弄丢了。
等下,这里可是霞间啊。
明真和忽然注意到哪里不太对劲。
即使是被朝奈瑠控制的玩偶肯定也没法自主进入霞间,而当时朝奈瑠看到幻觉就没把它拿在手上了。
另外朝奈瑠当时整个人失去意识,应该是没有对玩偶使用过能力才对。
“朝奈瑠。”
明真和走上前把银河的刀柄放到了她的手心里。
朝奈瑠仰起头看了看前辈的表情,没有拒绝,两手缓缓用力握住银河,对一半已经怪物化的她来说提起长刀并没有太费劲。
“对不起。”
朝奈瑠闭上双眼低声说着。
小熊玩偶始终陪在她的身边,朝奈瑠那些难熬和痛苦的时间它全都清楚,是犹如她的分身一般的存在。
明真和缓缓退后,和十刻奈、小町一起默默注视着她。
怪物化一直在继续着,在朝奈瑠的头上已经长出了珊瑚状的细长魔角,不管怎么样这都是最后的机会了。
明真和相信着这么做一定能够奏效,在消灭玩偶之后霞间一定也会被解决掉。
朝奈瑠深呼吸了一次,重新睁开眼睛眼泪已经铺满的脸蛋,她两手用力缓缓将长刀的刀尖从地面提起对准小熊玩偶。
“再见啦。”
我现在有前辈也有愿意帮助我的朋友了哦。
陪我到这儿就可以啦,一直以来非常感谢。
在心里说着道别的话,朝奈瑠控制着手中的长刀不再摇晃,两手朝玩偶挥下。
【砰!】
明真和期待着的表情瞬间僵硬,嘴角的笑停在一半不知该往哪边去。
银河锵啷一声掉在地上,朝奈瑠的胸口被开了一个大洞,空气中还隐约可见子弹的轨迹。
“怎么会。”
明真和两步跑过去将朝奈瑠接在怀里,在她胸口空洞的上方开始出现淡红色的旋风正快速吸收着释放出的霞间。
桃香十刻奈瞪着眼睛朝轨迹的另一头看去,远处的废墟上头一个身穿阿斯翠亚制服的短发女性手里拿着一把燧发枪。
“小桃香~!我来帮你的忙了哦~”
短发的阿斯翠亚岁芽一边挥着手一边喊着。
因为上次通电话的时候感觉小桃香没什么精神,今天感觉到学校附近有霞间就来帮忙了。
“刚刚真是千钧一发对吧?”
岁芽一边说着准备朝他们过去,忽然注意到明真和与桃香十刻奈凶神恶煞的表情。
“那个,我还有文件没做完就先回总部啦。”
说完她单手抓着长枪杆翻过废墟赶紧开溜。
明真和虽说不认识对方是谁,但听她喊小桃香不用想也知道是阿斯翠亚的人。
“不用担心,她那把枪短时间只能发射一次。”
“我担心是这个吗。”
明真和没有回头,始终注视着怀中的朝奈瑠已经无力回天,只能像这样把她的身体抱在怀里。
“...”
听他这么说桃香十刻奈也无言以对,咬着牙齿错开视线不想去看这一幕。
岁芽会出现在这儿同样出乎她的预料。
阿斯翠亚内部的结构很是清晰分明,各自的小组有相应的辖区不会在行动中互相干扰,更不会像这样没有通知就介入进来。
“呼。”
水下町沉下口气,挪步来到真和的身边,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手放在真和背上轻轻依偎着。
[如果,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前辈会来阻止我吗。]
[当然啦,世界要是被你这家伙支配那还不如毁灭掉算了。]
曾经开玩笑一样说过的话在明真和耳边环绕,结果他到最后还是食言了,或者说那个会改变朝奈瑠命运的人并不是他。
又或者总会有这么个人。
意思就是他们的方法继续下去一定会失败吗。
命运还真是会捉弄人啊。
朝奈瑠胸口淡红色的漩涡始终没有停下,直到将整个霞间卷吸其中,最终凝结成了一颗红色的小珠子。
回到现实,夜晚的校园安安静静的,几座教学楼好像大山般矗立着观察着。刚刚还躺在地上的阿库玛也不见了踪影。
朝奈瑠胸口的空洞已经消失不见,整个人静悄悄地睡着,像是深山角落恬静休息的小动物。
她像小町说的一样还活着,明真和姑且松了口气。
红色的珠子从空中落下,明真和伸手接下有些奇怪的看着,不知道这是什么。
桃香十刻奈叫了和阿斯翠亚对接的医疗机构,很快就将朝奈瑠送到了中立都市综合医院。
医院里,桃香十刻奈配合着医生陪在朝奈瑠身边做着各种检查。
明真和此刻心情很是复杂,水下町陪他在医院走廊里等待。
“那个,叫做霞石哦。”
“嗯?”
明真和楞了一下抬起头来,发现水下町正看着他手里的红色珠子。
“是嘛。”
“咳嗯。”水下町清了清嗓子伸出一根手指,看向真和说出了口头禅,“顺带一提,朝奈瑠的能力还有她重要的东西都封存在了里面。”
原来如此。明真和点了点头顺着话头发问。
“重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记忆。”
水下町马上给出了答案,低垂着视线过了一会儿接着开口。
“...是最珍贵的东西。”
她的眼中好像有着一潭静谧的湖水,在水中沉睡着过往明真和不得而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