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蹙了蹙眉，不敢相信。
“开什么玩笑，这算什么狗屁方法。”
“就不说这方法到底靠不靠谱，有多邪性。”
“他们怎么确定大陆的人数？”
这可不是种花家，能到处都搞人口普查，能够做到统计清楚人口的也就只有天盛紫辰以及南边那座山海之国。
东方那边的小国每过几十年就会战乱不止，哪还有心思统计什么人口，数十个小国到底有多少人生生死死怕是烈阳和平等寺也不清楚。
除非...明月想到了一种更为离谱的可能。
楚楚用略显沉重的声音说出了明月的心思。
“他们不需要知道人数，他们...相信，只要一直杀，就能杀到足够的神魂让天道回归。”
“所以我才说，他们都是一群疯子。”
就连明月也忍不住沉默了，这是真的一群疯子，这种扯淡的教义和信仰都能相信的人，不是疯子是什么。
神忌也震惊于这个伏天教的恐怖怪异的教义，思索一阵才想起最开始他是问姬家和神霄派伏天教的关联的。
“那这唤天教又和姬家还有白虹有什么关系？难道...”
神忌一脸怀疑和不敢相信的脸色。
楚楚点了点头：“没错，据我所知，姬家至少有七人信奉唤天教，其中就有你那位族兄和二舅。”
神忌猛然攥紧拳头，想起旧日仇人，如今竟然还是这般令人作呕的唤天教徒，恨意与怒意更是难以抑制。
一直素白的手突然放到了神忌紧握的拳头上，神忌扭头。
蒙着眼睛的白衣女子不知何时坐到了他旁边，探过头来，伸手捏了捏神忌绷得紧张的脸颊，笑着让他放松。
“别急，会有你想要的那一天的，在那一天之前，就祈祷他们不要轻易死了吧。”
神忌深呼吸几口，冷静下来，压下心头的恨意和怒火，对着坐在他旁边的姐姐点了点。
“嗯。”
一声轻应，只是为了让他的姐姐放心。
神忌和明月都很清楚，恨意和怒火是不会消失的，压得越久，越深，爆发的那一刻，就会越强，越狠！
楚楚看神忌恢复正常的模样，也继续开口。
“那个白虹，按照我们得到的情报，他本人是曾和姬兴也就是你二舅接触过的，受后者请求出手杀你。”
“他们之间具体交易了什么我不清楚，但是如果你进入棋圣秘境后，你们碰到了话，他很有可能会对你出手。”
明月摩挲着手指，微微惊讶地问：“我在他也会动手？”
楚楚叹了口气：“这就是我说他不是个人的原因，他根本就是一个疯子，相对谁出手就对谁出手，完全不顾忌报复。”
“只不过之前他出手的对象，都死了，也就不存在报复。”
神忌心中微惊，没想到他二舅竟然找了这么凶恶的人来杀他。
明月则更关心对方的手段。
“这个白虹都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手段吗？我听说他乃是一名天赋异禀的体修，肉体力量很强？”
楚楚点了点头：“没错，那个家伙据说酷爱磨练肉体，修行武技，而且战斗的时候非常喜欢折磨虐杀对手，以此为乐。”
明月琢磨着，普通的灵修鬼修最怕剑修，体修相对好一点，兴许能硬抗两剑，不过也只是同境界才有可能。
明月倒不担心其本人，他们三人一起，若是对方胆敢一个人傻愣愣地过来，明月自信拿对方的身体磨剑。
但是既然是姬兴派的，那么应该是知道明月的情报的，不可能不考虑明月就对他们下手。
若是对方另有谋划，他们三人兴许还真有必要伪装一番。
毕竟此行不仅是明月自己的事，还有神忌和楚楚两人，容不得明月自己浪。
“那个白虹如此凶暴，平时还有什么人和他接触吗？”
楚楚歪着脑袋想了想，摇了摇头。
“好像没有，他一直都是独行侠好像。”
明月点了点头，独行杀人，也确实像是疯子的处事方式。
不过那姬兴，应该不可能会将宝都押在这白虹身上才对，还是得小心。
之后，楚楚又和几人分享了一下其他几个可能进入棋圣秘境后交手的人物，两人暗暗记下。
都是各大门派的年轻弟子，不愿意错过这次机会，哪怕得不到棋圣传承，至少也要试着捞一份机缘。
最后几人边吃边聊，小姑娘吃得肚子圆滚滚的，差点站不起来，弯着腰溜回去了。
明月心道怎么出来一趟，莫名其妙就开始带孩子来。
蒙着眼的白衣圣女回头看着还在低头思索的神忌，心道还是这个让人省心，揉了揉后者脑袋，哈哈一笑回去睡觉了。
神忌如今已经对某人间歇性发疯习惯了，心里估计这病可能是治不好了。
明月回屋后没有第一时间上床睡觉，而是拿出一枚中间嵌有一颗青蓝色珠子的令牌。
明月满脸肉疼地拿出一大堆灵石，心里默默地流血。
这是天华宫内部的传讯手段，名叫天书，初见时明月惊为天人，一度以为是修仙版的因特奈特。
后来才发现这玩意限制极大，只有在天华宫内部才能使用，而且每个人都被严格限制使用次数，一般情况只有发布重要消息时才会用到。
不过大部分人用不到，所以偶尔还是能在里面看到不少八卦消息。
比如守宫人又欠某某赌场多少灵石，据说把一直在尝试拿徒弟抵债，可惜老板知道徒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比如什么宫主和什么观星观长老的惊世爱情，什么奇珍峰长老为了给儿子找道侣贿赂玄天峰长老要名单。
还有什么某某某圣女又㕛叒试图在浴场给人免费做丰胸按摩被人赶出来。
总之就是没什营养的话题。
而若是不在天华宫内部，就要消耗巨额的灵石，才能向天书传递信息。
所以大部分人只有发布紧急的求救信号，或者临死前发出重要情报。
不过很少见就是了，毕竟天华宫大部分都是闭关精修，偶尔下山斩妖。
至于接收消息，在天华宫外的天书只有一种可能接收消息，就是天华宫宫主直接发布的全体号令。
据说上一次出现还是上万年前的事了。
明月这个距离，还在还在天盛国内，传回一次消息大概要消耗上万灵石。
想了想，明月还是把关于仇的事也写了上去，顺便问问有没有可能当年仙九师祖在外面也留了什么后人，不然她也不可能会对仇的剑意感到亲切才对。
另外又将楚楚说的事一并写上去，让明云溪劝一劝宫内有必要小心东方了。
至于最后宫里的人到底会怎么做，明月就不知道了。
因为一直没有正式宣布的原因，明月只见过寥寥几个天华的高层，还都是明云溪的好友。
至于其他绝剑峰之外的长老什么的，她就不太熟了，会怎么做她也不清楚。
毕竟，对于那些活了上完年的老东西来说，天地的变化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的。
谁又能保证初心无瑕进入天华的少年少女们，在经历千万年后，依旧初心不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