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妹妹忍不住低沉的氛围。
“这个青菜放的油少了点。”
“我比较喜欢低油低盐。”
他不在意妹妹的评价，放在其他时候，妹妹已经开启雌大鬼模式了。
“我下次也放少点油好了。”
“不需要，做饭的人可以按自己的喜好炒菜。”
“晓倩姐也这样吗？”
“干嘛突然提到她？又跟她没关系。”
“她不是充当你的厨娘吗？”
老是说话带刺，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满意？
“她是她，你是你，不用管，再说我都要住校了，又不回来吃饭，不用迎合我的口味。”
主动将话题断开，剩下的时间里两人安静地吃完了饭。妹妹想洗碗，黎明拦住她，主动揽下活。
被拒绝的陈涵菊先去洗了澡，回到自己的房间，站在镜子前端详自己的样子，脸蛋好看，身材虽不及姐姐，但绝不算差，以前在高中时也是收到过许多男生的告白，引以为傲的样貌对他似乎没用，究竟要怎么才能吸引他的目光？
她悄悄来到黎明的房间前，尝试轻推一下门，没锁，在等我？
没有直接进去，首先敲两下房门。
“门没锁。”
身穿可爱粉色睡衣的人推门进来。
“没叫你进来哦。”
这件睡衣好像是来到这边后才买的衣服。
听到哥哥话的她站在了原地，思考一会，然后关上门，直径走到黎明的床边坐下，“你欺负人。”
“咦～你什么时候变得柔弱？以前都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就像一只雌大鬼一样，嘴上哔哩啪啦，实际一戳破外壳便会恼羞成怒。
“你不喜欢吗？宅男不都是喜欢柔柔弱弱，对他们一心一意的女孩吗？”
“不都是，你充满了对宅男的偏见。”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想晓倩姐一样的御姐？你很喜欢她吗？”
“喜欢，但不是你想的那种，我说过单身。”
“果然是一个病入膏肓的御姐控。”
不满意哥哥的回答，她跑到床上，缩到温暖被窝中，企图伸手抱住不解风情的哥哥，一起躺在床上休息。
不过她的想法没有得逞，黎明说出了她的小心思，身上喷了香水，脸上还化妆，哪有一点想安稳睡觉的样子。
识破心机，她也不感到尴尬，继续厚颜无耻纠缠，失败一两次不要紧，只要能成功一次就是赚，向哥哥撒娇也是妹妹的权利。
面对总想黏在自己身上的妹妹，黎明直接用手拍拍她的头，示意她做起来听自己说话，现在该“真心换真心”。
“为什么喜欢我？”他看着她的眼睛。
双方的眼睛都映射着对方的样子。
“现在问这个问题还有什么意思。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才有理由……硬要我说一个的话，只想到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我在福利院最亲近的人是你，第一个走进我内心的是你……就这些。”
“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值得喜欢上的点。”
“你的意思就是喜欢晓倩姐，不喜欢我呗。”
她的小拳头捶在他的胸膛，不重，像在撒娇。
“没有这个意思，你理解错了。”
“那你对晓倩姐是怎么一回事？一开始你不住校，等我来了又住校了？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
两人坐在床上，她头靠在黎明的肩膀上，只有这样才能获得安全感，她太害怕他的离去，不自觉紧握对方的手，不愿意松开。
“只是还债。”
“还什么债？”
本来不想告诉她，让她好好度过四年大学生涯，顺利“上位”，剩下的之后再谈论，如今她的变化已经无法忽视了，莫院长的嘱托还印在脑海，当年能进入老不死的家庭也有莫院长的帮助。
直到现在还不愿意回忆自己求莫院长的眼神，他神情复杂，自己其实根本看不出他想什么。大抵是失望吧，亦或是觉得嫌贫爱富？还是觉得我忘了本？总之，明明没有收养自己的打算，却有这么多人为自己求情，心里上的煎熬不容易消除，找个时间去见一下莫院长好了，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
“你说呀，还什么债？话说一半又不说，你这样出去容易被打。”
“呵呵。”
笑声激起她的反抗心理，她用力扭黎明腰间的肉。
“你有点像原来的样子了。”
她用力咬了一口黎明的肩膀，喜欢的男孩总是爱欺负她，这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的表现呢。
“说，你还什么债？！”
“行，你先松口，有点疼。”
牙齿挺好，就是下次别咬人。她松口后没有离开男孩的肩膀，将头埋在他的脖颈处，温热的呼吸和茉莉花的香气一同扎进他的心房。
“夏磊让我还给他抚养费，这笔钱我打算让晓倩姐帮还。”
“所以你现在换债的对象成了晓倩姐？你让他们两父女的钱从左口袋进右口袋？你真行。”
“什么话，说的我不还钱一样。”
“你留在这里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还有帮她拿回遗产，她妈妈留给她的那份。”
上一次听到这个还是哥哥提出四个要求的时候，他自己也要参与其中吗？
“你能帮助到她什么？”
“我可以在他们激烈讨论的时候上去给老不死来两拳，让他闭上嘴，乖乖把遗产吐出来。”
妹妹被逗笑了，“你现在也可以给他两拳，为什么非要等到那时候。”
抖动的柔顺发丝滑过黎明的脖颈和脸颊，洗发露及香水味混杂在一起，意外的不难闻，有些腌入味。
“因为你还没有得到继承的位置。我都不知道说了多少次，等你四年大学毕业再说，到那个时候你就稳了，你就是听不见去。”
“可是那时候你都毕业了，我还没毕业呢，而且四年的时间太久了，我等不及，这期间我会错过多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我已经……”
手机铃声响，打断了妹妹的谈话。
韩熙臻打来语音电话。
“我高中同学的电话，今天那个。”
“怎么这个时候打来电话？”
“她早说过会打电话给我，行了，你出来吧。”
“不出去。”涵菊不满地抱住黎明的腰，无论他怎么推都推不动，“你打吧，我不打扰你。”
“你靠太近了，头发弄得我好痒，离远一点。”
嘁，陈涵菊发出不屑地声音，如果这时候不是妹妹而是他的女朋友多好，自己可以名正言顺地命令他挂断电话，无奈之下，她突然想到一些故事的情节，于是她趴在他的大腿上，用被子盖住身体，只露出一个头，用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望向他，一副乖巧的模样。
拳头硬了，雌大鬼的本性终究还是抑制不住，算了，至少她不像前几天一样是精神紧绷的状态，放任几次也没关系。
“晚上好，熙臻，吃饭了吗？”
别管关系怎么样，问一句“吃饭了吗”，总是问候中常用的语句。
“这个点当然吃过了，你现在干什么？”
“我现在……”黎明低头看见涵菊在搞事情，她伸手进自己的衣服里摸肚子，好家伙，这又是从哪里学来的伎俩，好的不学，专学坏的，“躺在床上刷视频。”
“你那边开学了？听说你们那不是延迟开学了吗？”
“还没有，不过我要接待新生，所以我提前到校。”
“也就是说你现在躺在学校的宿舍？”
“对，在宿舍当条咸鱼。”
呼，还好没忘记今早说过的话，撒谎自己住校，实际还没有去学校。
“我也是在宿舍和舍友当咸鱼，不过我们宿舍有两个女生脱单了，还有一个和暧昧对象聊天，估计她也快成了。
“只剩下我这个没有人要的孤家寡人。”
“怎么会呢，你要外貌有外貌，要气质有气质，不愁找不到人。”
衣服里的小手开始不安分的乱摸，那里揉揉，这里捏捏，即使拍打它也没有用，反而令它肆无忌惮地游走。
“这么久不见，你说话变得圆滑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更别说过了这么久。”
两人的对话持续十几分钟。
韩熙臻打电话的目的不难猜，想旁敲侧听他到底有没有暗恋对象，不过都被自己防回去了，这种轻易就能识破的谎言，她不可能不知道，或许她只是想从自己的口中得到追求的机会。
一股清香扑面而来，原来是陈涵菊爬了上来，脑袋又贴在他的脖颈处。
“别闹了，该去睡觉了。”
“她好像对你有意思。”
“胡思乱想。”
“不要以为我听不出来，她总是暗示自己没有男朋友，然后隐晦问你是不是单身，你可别装成一块木头一样，不懂我在说什么。”
“人有三大错觉，其中之一就是他喜欢我，你哥哥多多少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
“好，你行，我今晚就告诉晓倩姐。”
“嘿，你那这个当威胁？”
“不然呢？”
“不用那么麻烦，我现在就可以打电话跟她说。”
显然雌大鬼并不把他的话当真，为了以后不被拿捏，他选择当面和夏晓倩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