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顾尘是县令大老爷，中间放着的是虎头铡，而她则是犯人民女小萧。
顾尘上来就是杀招，只见他轻描淡写的开口道：“说说吧，师妹想怎么死？”
萧涂涂想了想，弱弱说道：“想和师兄同生共死。”
顾尘头上冒出一条条黑线，不过他依旧保持着严肃不苟言笑的态度，“如果是以前的师妹这话姑且可以搪塞过去，但现在你的身份是叛徒萧涂涂，摆正你的态度！”
萧涂涂哭丧着小脸，开口说道：“师兄冤枉呐，我不是叛徒，从一开始我就是卧底啊！”
看得出，这段时间少女为了活命，想了不少解释。
“叛徒有得选，卧底没得选呐，师妹也想和师兄每天琴瑟和鸣，烹茶煮雪...”
顾尘打断道：“不要乱用成语。”
萧涂涂挠了挠头有些尴尬，但她还是继续说道：“总之卧底和叛徒不一样，而且师兄那时说要拉我回来，如今师妹已经回来了，师兄总不能一剑再给我戳死吧。求求师兄给我一次机会，涂涂保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顾尘没有太大变化，只是淡淡说道：“但我那时说过，是在你犯下十恶不赦的大错之前。”
“我知道这次是犯了大错，但结果不还是好的嘛，所以...”萧涂涂的声音越来越弱。
顾尘的声音明显多出几分冷淡，“结果是好的，你的所作所为就可以忽略不计了吗？”
如果没有小天，恐怕这一次玄天宗真就要大败而归，金丹精锐弟子直接损伤大半。
萧涂涂低下了头，小声嗫喏道：“可是我也很为难呐，夹在里面，左右不是人...”
哪怕是主动自首，她依旧要遭到囚禁调查，即使之后放出来，也会被所有人视作异类，不被信任。
和人性无关，只是大家都会本能的抵触与排外。
至于回魔宗就更不用说了。
沉默片刻，顾尘开口问道：“那日在山洞里，为什么不直接按下玄墨石，和他们通风报信。”
虽说两者做法导致的结果可能都一样，但顾尘还是想知道原因。
金色的呆毛微微一动，萧涂涂的眼中闪过几分犹豫，但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说道：“说实在话，其实我感觉师兄人挺不错的，真的。所以临死之前我不想让你对我失望，才想找个轻松的方法神不知鬼不觉让你解脱。”
顾尘露出一抹狐疑之色，“可我怎么觉得你那时候的精神状态才更像是真情流露呢？”
萧涂涂小脸一红，直接就是否认三连，“我没有，我不是，我忘了。”
不过见顾尘脸上并没有其他表情，萧涂涂想了想，有些扭捏，但还是小声说道：“如果师兄喜欢的话，师妹也不是不可以...”
尽管嚣张气焰被顾尘打压下去了，但想法依旧留存在萧涂涂的心里。
如果说骑师蔑祖是工作，那收师兄当狗就是人间理想。
只不过这话肯定是不能说的，因为从刚才她说完那句话后，顾尘的面色就越来越黑，大有要给她一记人格修正拳的意思。
好吧，看样子师兄没有觉醒某种特殊的癖好。
“如果师妹不想第二天被师尊斩首示众，我劝师妹还是老实一点比较好。”
短短几句话就立刻让萧涂涂老实下来，乖乖坐好不敢吱声。
“讲一讲你来玄天宗的目的，以及你认为有用的信息，不要试图偷奸耍滑。”顾尘拿出一颗留影石，放在一旁。
萧涂涂看着留影石，哭丧着脸说道：“我是个孤儿，被万花宗收养长大，后来宗主派我来玄天宗当卧底，让我接近沐青纾，成为这里的高层弟子，结果任务还没完成中途就被抓住了。”
“接近沐青纾之后，你打算做什么？”顾尘继续问道。
萧涂涂微微有些羞涩，“这个可以不说吗？”
“你觉得呢？”顾尘面无表情道。
萧涂涂吸了口气，大喊道：“当然是狠狠调.教她了！”
对此，顾尘并没有太过惊讶。
“不过我对师兄也是真心的，如果师兄能回心转意，涂涂这里始终都有你一个位置的。”
萧涂涂眼神分外真挚，看得顾尘默默握紧拳头。
“你这么做得目的是什么？”
说起这个，少女不免咬牙切齿的说道：“私人恩怨，她那天杀的徒弟欺人太甚！”
但回过神来，萧涂涂看向面无表情的顾尘，急忙解释道：“师兄别误会，我是说的另外一位。”
“八年前被沐青纾逐出师门，已经被除名的那一位。”
听到这话，顾尘也是微微有些愣神，“你是说...大师姐？”
“对，我来这里的另外一层原因就是因为她！”
这一刻，萧涂涂的眼中有着按捺不住的怒火，纯洁可爱的脸蛋说出的话却是污.秽不堪，“迟早有一天，我要当着她的面，狠狠玩.弄养育她半辈子的恩师！”
不过说完之后，萧涂涂就立马变得楚楚可怜起来，一双金色瞳孔中泛着水波，怯生生的说道：“人家可是把心窝子的话都说给师兄了，师兄不会出卖人家吧。”
可惜顾尘不吃这套，只是淡淡回答道：“看你表现。”
“反正师妹我已经决定了，以后我就跟着师兄混，师兄在则涂涂在！”萧涂涂握拳，眼中彷佛有星星闪烁。
她的小心思已经全被顾尘知晓了，而且想要蒙混过关也不容易，因此萧涂涂干脆全都摊牌，将命压在顾尘身上。
顾尘摇了摇头，继续问道：“大师姐是被尊上逐出师门的，你要报复她，何必来玄天宗。”
“所以来到之后，我才着手调查起当年的真相，那次在小树林里被师兄撞到的那回，就是我在搜集信息，虽然可能方式不太对...”少女吐了吐粉舌开口说道。
“当年的真相...”顾尘沉思道。
结合着剧情可以判断出萧涂涂并没有说谎，但当年的真相究尽是什么，其实就连顾尘自己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作为黄毛的萧涂涂一直以来针对的目标都是与大师姐有关的人。
因此笼统意义上来讲，大师姐的身份已经很明确了，也就是传说中的苦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