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她的后背为什么会流血?

忆青鱼细细思考着,若换做一般人见到这一幕肯定已经慌了神。

但忆青鱼没有。

他熟练地将自己的衣服撕成布条,然后从厕所中取了点消毒液倒了上去。

小萝莉注意到他进来又离开,不由得停下手中的游戏,满心好奇地看着他。

只见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顾不得穿衣服,他便将这只萝莉给扶起,细细观察过她的伤势之后,用在她身上绕了一圈,将她的背上的伤口给缠住。

“呀疼!”

“疼点也没事,稍微忍一下,这对你有好处。”

做好这些后,忆青鱼皱着眉将她从桌子上抱起,然后轻轻地放在自己的床上。

这小萝莉明显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用一种单纯的目光看着他。

盯着趴在自己床上的幼小萝莉,忆青鱼的眉头逐渐变得深沉。

在刚才,他检查小萝莉的伤口时,他发现这个她身上的伤口或许不是钝器击打,亦或者是鞭子类的东西抽打出来的。

是割伤。

是由利器导致的划伤。

在最初看到那个伤口的时候,忆青鱼还以为是她家里有人家暴,毕竟单亲家庭一方父母不在,家暴是很容易出现的事情。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它比单纯的熊,更能解释为什么小萝莉会出现在楼道,出现在他家门口。

但当这伤口被确认为利器伤口的时候,这件事便已经不是普通家暴这么简单!

至少也要涉嫌谋害女童性命!

尤其是那道伤口之锋锐还不像是普通的菜刀,亦或者是水果刀。

忆青鱼的眼睛很敏锐,他见过很多东西。

刀刃面太宽,力道太大,一刀砍向下,这萝莉背上的伤口定然不会如此之轻。

而枪类斧类钺类,又不是常人家能有。

况且伤口留下的痕迹,是如此之轻,是如此之快......

忆青鱼心中有着想法,但是不敢肯定,见多识广如他一眼就判断出这可能是剑伤。

可是【剑】?又哪是寻常家能有呢?

况且即便是家里有剑,使剑之人若是没有个十几二十年的功力,也做不到出剑如此之快。

忆青鱼脑内思索一番,将这个问题选择搁置。他回头看了眼趴在床上,正楚楚可怜地看着他的小萝莉。

因为怕二次伤害到小萝莉的心。他忍住自己的好奇心,没有选择询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转而掏出手机,看着之前发在群里的寻人照片,犹豫了片刻,最终是没有选择将其删除。

毕竟无论如何,她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亲人的。即便她家的家庭环境再恶劣,自己这个外人也没有能力去干涉她家的家庭教育。

自己也更没有自作主张,将这个小萝莉留下来,留在自己家里的权利。

像什么出门,捡到流浪萝莉这种事,根本就是小说里面的杜撰。

若是被邻居告发,那还指不定要背上什么罪名呢。

所以于是乎他选择了一个让自己更为轻松的决定。

他转过头看向趴在床上,百无聊赖的小萝莉。

忆青鱼对着这个小萝莉微微一笑,笑容甚至比幼儿园小班的老师都要和蔼。

“放心吧,哥哥大概已经知道你为什么会来敲门了。放心吧,我不会赶你走,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如果感觉后背还疼的话,就去咬住这个棒棒糖吧。”

说着他将手中扒好皮的糖果递了过去。

......

【这是一处城堡,我最热爱的家。】

恍惚之间忆青鱼睁开了眼,他摸了摸自身,发现自己并没有变成一只笼中鸟。

上次做过的梦在他的脑海中缓缓浮现。那种置身于樊笼被人所饲养的感觉,还让他心有余悸。

望了望四周,这里是一处小小的木屋,外面没有光,一盏破旧的油灯照亮了这里的环境。

木屋的房梁上结满了蜘蛛网,低下头他身前的木桌上满是灰尘,身后的床榻破了个洞,像是被老鼠给咬的。

这里似乎已经很老旧,很长时间都没有人来过了。

忆青鱼短暂思考着,随着记忆的恢复,他渐渐搞清楚了,自己可能是在做梦。

忆青鱼做过的梦并不少,他对此表现的很是镇定。

他先是闭上眼,然后猛然睁开,确认梦中没有会因为移开视线,而捕杀他的怪物之后,他开始了短暂的冥想。

首先,他在想象在自身的手中有这一个大菠萝,直到手上菠萝的感觉渐渐凝实,他才缓缓打开双眼。

出乎意料的,手上什么都没有。

“看来这不是个清醒梦。”忆青鱼淡淡地说。

抬起头,他看了眼木屋的窗外。窗外的似乎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黑暗。

一片望不到尽头的黑暗!

这种黑暗都快凝成实质,看的叫人心慌。

【外界的世界只会叫我窒息,我不明白它们存在的意义,迟早有一天我要毁它们!】

“看来这个木屋的外面应该是禁区。”

忆青鱼喃喃着,将注意力从窗外移回。

他视线用视线扫描着屋内,很快便从被灰尘覆盖的桌子上找到了一个挂坠。

这挂坠被灰尘盖了一层,他最开始看的时候还没看到。

呼呼,他将用衣服,将上面的灰尘擦去,又轻轻地吹了两口气,他发现这个挂坠还挺漂亮在,在油灯的火光下看起来金灿灿的。

他仔细地端详着,发现这挂坠上有着一个相框,轻轻打开打开挂坠的相框,里面一张照片展露在他的面前。

照片上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她穿着锦衣玉服,坐在华美的王座上,王座下方一明一暗,像是太阳与月亮在向她朝拜。

忆青鱼想看不见脸,也看不见她的发色,它们都被浓重的阴影所覆盖。

但她昂贵的穿着,以及日月共朝的构图,还是让她的身份看起来是如此的高贵。

可是不知为何,忆青鱼看着她,心中却总是有一种很压抑的感觉。

配上周围这令人恐惧的环境,忆青鱼汗毛一竖,抬眼望向窗外,不知为何他感觉房子外面的黑暗又浓郁了几分。

它们浓郁到近乎要从这个老旧木窗的缝隙里钻进来,连带着破败的,掉了门把手的木门都有些不稳。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肆意操纵它们,鼓动它们,试图让它们闯入这个木屋一样。

眼见着那些黑暗就要顺着木头的缝隙钻入木屋,

忆青鱼低下头,发现那张照片上的阴影竟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似乎有将整个照片吞噬的趋势!

【它不会放过我,也不会放过我!直到将我的脖颈扼断之前,它们不会停下!!!】

“是这个东西在搞鬼!”

忆青鱼当机立断将手中的挂坠放在桌上,紧跟着抄起一旁垂危燃烧的油灯,猛然朝着那个挂坠砸去!

轰隆隆!

油灯被整个砸碎,里面的火苗见风就长!刹那间就将那个挂坠笼罩,其纯金制成的材质在火焰中不断溶解,那张被阴影笼罩的照片也只支撑了片刻钟就化成了飞灰。

“没想到这个日月来朝的女人竟如此的脆弱。”

“呵呵。”

看着这满屋子的火苗,忆青鱼一边笑着,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终于战胜了它,而代价就是这一座脆弱的木屋。

感受着周身的炙热,忆青鱼缓缓闭上了双目,今天他陪着这个普通的木屋葬身。

就在他坦然接受命运的时候,屋外的黑影竟突然变大,霎那间就将这个脆弱的木屋给包裹。无数的黑影携带着熊熊的火光,从外界涌了进来。

忆青鱼被它们扼住喉咙,缠住四肢,争相拉扯着被从屋子里拽了出来。

大口地呼吸,本该迎接死亡的忆青鱼睁开了双眼,新鲜的空气涌入他的鼻尖,他在黑暗中缓缓起身,扫视着周围,他竟然发现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耀眼。

就像,在木屋外面才是一个完整的世界!

【它们杀死了我,我也将它给杀死,而我却叫我融入它们。】

【是我把我的家里拉了出来,可是到头来我又是谁?】

【你曾称呼自己为“老师”。】

......

警局门前,忆青鱼摇了摇脑袋,他总感觉自己有些神志不清。

“怎么了吗?”旁边的小萝莉还一脸单纯地问着他。

与他玩到一半就睡着的他不同,这小萝莉可真是听大人话,他让着萝莉一晚上不睡,她还真就一晚上都没睡。

现在的他心中就只有一个想法,年轻真好。

“没事,只是昨晚睡觉可能落枕了。”

他扭了扭自己的脖子,细细想来昨晚睡的可真是不好,似乎是做了一个恶梦,具体的内容他就不知道了。

待到警局的门被打开了,忆青鱼拉着小萝莉的手,带着她缓缓走了进去。

“记住,等下警察叔叔问你什么,你就如实回答,尤其是你身上的伤,千万不要隐瞒。”

“放心吧,哥哥和警察会成为你坚实的后盾。家暴是绝不应该,也不能存在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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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我两千字理直气壮,现在我三千字唯唯诺诺,到底是什么改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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