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翎被死死按在了墙上,但实际上并没有多慌张,刚刚的猫捉老鼠游戏只不过是游戏,自己输了就是输了,反正还有这么一层保障,而飨输了就是死了,完全没问题
想通这一点后,飨的脸上露出极端厌恶鄙视的表情,手上的力道因愤怒而加大,惹得翎一阵窒息
“我早该知道…你这家伙是个极端恶劣的家伙……”
“咳咳…手松一下,要被掐死了,你也不希望那两人中任何一个人去死吧,所以识相的就放手,再掐下去真的会死人的”
“难道晴烛对你而言就没有价值吗?”
“我都死了还在意什么价值?价值是由活着的人定的,因为我还活着,所以我在意,会随自己心意做事,而我死后,我不会在意,我自然不会再庇护晴烛,说到这个份上你应该明白了吧,这个游戏一开始就是不公平的”
翎的眼中满是胜券在握的样子,脸上浮现出狡黠的表情,外人看或许会觉得可爱得想捏捏,但飨只有掐死手中这个家伙的心,但他还是松开了手
“呵,这就对了嘛”
“不过输了游戏要有惩罚,所以你现在是我的人质,做好人质该做的事”
“好~好~用不用我给你找根绳子”
“我带了,还有你最好不要搞什么小动作”
飨看着眼前一脸无所谓的翎心中只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但还是极力克制了下来,因为她说的没错,她不在的话,晴烛在老刘那边的处境就会非常危险,毕竟老刘跟晴烛完全是陌生人,晴烛没有任何可以保全自己的条件
飨麻利地卸了翎的枪并将其五花大绑抗在肩头,全程翎都没有过明显的反抗
很快,老刘带着人来到了四楼,一眼就看见了被五花大绑的翎
“还是来晚了一步啊 不过还不算晚”
老刘将晴烛和严刚推到自己身前,一只用枪指着晴烛,一只手用刀架着严刚脖子
“懂我意思吧?”
“我可真不想懂,有本事就跟我凭真本事决胜负,虽然你们这种人是根本不会听这种话就是了”
飨将大刀往翎的脖子处靠近,大刀只要稍微一抹,这本书就可以完结了,我也可以尽情摸鱼了
“既然你懂那就好办多了,交换人质,我们两边互不亏欠,来,选一个交换”
“为什么是选一个,我觉得我这个人质换你两个人质不是亏本的买卖”
飨尝试讨价还价,但被老刘制止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把这个刺杀我的家伙杀了,剩下的一个跟你交换,你应该也不会拒绝吧”
老刘手轻轻一抖,严刚脖子上出现一条细小的血丝,飨瞬间以杀人的眼神瞪向了老刘,但却被老刘以一种高位者的眼神瞪了回来
“你可以试试你冲过来会死几个人,小子,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飨现在的心态是彻底被这两人给搞崩了,一开始以为自己才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个,但实际上对方一直掌握着必胜的底牌但就是不给自己看
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进入了圈套当中,宛如一个小丑一般,在这个舞台上表演着无意义的嬉闹
(必须…突破这个局面)
(办法…没有……)
(还是…该顺着他们意思继续表演下去吗……)
虽然手中握着可以随意取走翎生命的大刀,但却无法挥下,到了现在,飨已经知道自己输了
“您还在成长的阶段,现在还不是您展露锋芒的事刻,等您确实坚定了您的内心时,那才是您展露锋芒之时”
曾经有个人这么跟飨说过,而飨并未放在心上,如今却好像是在印证这句话一般……
(不行…要先冷静下来)
飨闭上了双眼,开始调整自己的状态,如今的情绪很影响自己的判断,越是这种境地越是要冷静,老刘看见飨这个状态,也没放在心上,毕竟,他所有前进的路都被堵死,他们赢了
“我决定好了,我要换那位”
飨面无表情地指向严刚,并将翎推向了老刘那边,老刘也是很守规矩地将严刚推了过来,如今,再次回到了一开始的局面
“我们走……”
心怀不甘,但飨还是拉着严刚缓缓走向一开始撞出的缺口出了,再继续下去没有意义,及时止损才是最好的选择,这是最现实的结果,也很残酷,反派将正派玩弄于鼓掌之间,最后正派只能如同丧家之犬一般溜走
走在离开基站的路上时,严刚有点拘谨,想说什么却好像不敢说一样
“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憋在心里也不好受”
飨注意到了严刚此刻的情况,想必是因为自己被作为人质让飨不得不放弃晴烛这件事让他感到自责吧
“大哥……都是我的错,假如我没有被抓住的话……说不定……”
此刻一米八的大汉低下了自己的头颅,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飨看见严刚陷入自责当中安慰道
“没事,以后我们还有机会,反正知道了晴烛没有受到伤害,这一趟还是有收获的,不必为此自责”
“谢谢哥,等下次,俺一定把晴老妹给大哥你救出来,一定会的,嘿嘿(ᗜ v ᗜ)”
严刚很快恢复成原来的样子,飨不禁在心中感慨“我居然还担心这家伙走不出来,真是多虑了”
看着这样的严刚,飨嘴角不禁带上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严刚是飨刚进监狱时遇见的,被判处的罪行是“**罪”难以置信严刚那老实的面孔居然会干那种事,飨一开始也是很歧视他的,但在了解情况时,飨却只觉得心疼
“当时两个穿警服的人来到俺家说有个案子跟俺有关,俺见是警察就过去了”
“他们喊俺到见到那些人时就这么说,好像是叫俺说:俺在11月4日在…(地点)**了……(人物)”
“见到那些人时,俺这么说完后,那些人指着俺的鼻子就开始骂,说什么人渣败类什么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俺寻思好好地在家里帮俺老娘种地怎么就成这样了?”
“俺在这里待了十多年里,我至今不知道俺犯了啥事,不过警察都说俺犯事了,那俺应该就是犯事了吧”
飨在离开监狱时,为了验证严刚该不该带出监狱,飨特意去档案库查了一遍严刚的案子,结果跟严刚说的完全对上了
严刚当时的案子是十余名女子惨遭**的案子,这种案子搜索难度系数很大,无论是考虑受害人的人际关系还是罪犯的搜索在当时都还不够成熟,但就是这样一个案子,在两天就破获了,“犯人”是与其中一个受害人同村的14岁的严刚
(这件事一点也不可笑,仗着严刚不识字以及文化程度低的缘故将其当做替罪羊,那些警察可真“聪明”啊……)
(在那之后那个案件就没有发生过了,所有人都认为严刚就是犯人,但如今看来,警察早就跟犯人串通好了)
(就是这种肮脏腐朽不公的事情存在…我才将他带离了监狱)
严刚在被带出监狱的时候,一直感谢着菩萨保佑,认为自己终于苦尽甘来,在之后也帮了飨很多忙,农村人不怕吃苦,倒也剩了不少麻烦
所以在换人时,飨选择了严刚,飨不会放弃这个单纯的大汉,他吃过的苦已经够了,如今就靠飨来为他……
“杀了你!你们这些人都不是好东西!都是想利用俺!俺不会再被骗了!”
严刚突然暴起,一把掐住了飨的脖子压在地上,眼中满是暴戾与怨恨,飨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被动防御
“等等,怎么了?我不会骗你,你是不是太激动了?!快放开!”
“才怪!你也好,那些警察也好,还是狱友也是,都不是好东西,你们知道我这十几年吃了多少苦吗!都是因为你们!我要把那些人全部杀掉!砸烂!剁碎!”
这时候飨才注意到严刚脖子上的血丝,血已经干了,但对于感染来说已经够了,严刚现在…已经不再是曾经的他了
“等等,放开,我跟那些人不一样,你吃的苦已经够了,我不会像那些人一样的!”
飨感觉到自己逐渐喘不过气来,但依旧打算唤醒严刚
『但严刚没有回应他的期待』
经过十余年的时间,尤其是对于一个14岁就入狱的人来说,心智早就已经被摧残得差不多了,还能维持善良的本性已经很难得了,要再跟老刘一样控制住自己……是不可能的
呼吸越来越困难,身体每一颗细胞都述说着痛苦的讯息,眼中严刚暴戾的眼神也开始模糊不清
“等等…不要……”
…………
等会过神来,飨浑身浴血,双目无神地跪在马路上,身边只躺着一个曾名为严刚的尸体
“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啊……我满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