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宛白眼见师妹越发血红的双眼,很明显师妹渡心劫失败,可能入魔之后的她会比之前更加狂暴。

而入魔后的俞芷婳对其余人根本熟视无睹,满眼都是这个夺取了她心之血和被她夺走了XX血的师兄,理智在她心中被无限弱化,唯有疯狂生根发芽。

“好久不见,十八天了再见你还是如此模样。不过我还记得我说过的话,私自下山,自有各种口味的燥情丹等着你。”俞芷婳眼中除了疯狂,还有难舍难分的留恋与劫后重逢的喜悦,她传音给王宛白。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说话方式,王宛白却大为震惊不解,首先明明是六天为何在师妹的口中变成了十八天呢?

王宛白最近每天都似有似无的暗中观察师妹修行,每次修行只有几小时不等,而且每次再王宛白也有恍若隔世之感。

难道说师妹修行的心法是关于“空间”和“时间”的,她随意切换自己的位置,那天她让天玄宗弟子无限老化,在眨眼间失去生命就可以证明。

这么说来师妹真有可能渡劫十八天,然后为了救我而被迫出关,这么一来可就出大事了,我今晚可能在劫难逃!

“这么多人看着呢,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王宛白感觉戴着白手套的师妹牵着自己的手要生生将自己拖入无尽地狱之感,她扫了一眼有些愣神的众人,一把甩开了师妹的手。

“人?这里除了你我,还有其余的‘人’吗?”入魔后的俞芷婳丝毫不给任何人面子,因为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内心。

“你又是何人,我们天玄宗和万毒宗办事与你又有何干?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小心惹恼了我们,下一个死的人就是你!”郭四郎因为练功心智缺失,整个人疯疯癫癫,他用那双阴冷凶狠的目光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诡异女子,不敢轻举妄动。

“你若是找寻杀死你弟弟的人,那找我便对了!”俞芷婳这次没有任何犹豫,她挥起暗红色的琉璃剑,劈向棺木中的稻草人,一道剑气划过,稻草人的颈部大片稻草被割断,整个草制头颅因为失去了支撑而垂下。

俞芷婳说出了让在场所有天玄宗弟子震惊、愤怒的一句话:“我就是这样一剑割断了你弟弟的喉咙!”

郭四郎愣神半响,他的双眼凸起,爆出的红血丝一片连着一片,犹如老树根须,盘根错杂,他愤恨而起,大怒出口:“杀人凶手,我要你赔我弟弟的命!天玄宗,随我杀了此人!”

“等我处理了该死之人,在来谈论你我之间的问题。给我一个让我可以放过你的理由,或者甘愿服下燥情丹!”俞芷婳声音清冷,不带任何表情,这段话仍旧只说给身侧的师兄。

王宛白对她而言总是最特殊的一个,超过了这世界上的一切,甚至超过了自己的生命,可王宛白却并不需要这一点都不甜蜜的负担。

清醒时的师妹本就占有欲较强,说话冰冷,性格强势,她白皙细致的肌肤和玲珑有致的身材无疑证明了她作为女人的资本,可她每次的温柔却总带着坚硬冰碴子。

此话之后,天地猛然变色,整座天浊峰失去了本来的颜色;天空中那轮圆月迸射出诡异的红色光芒,逐渐整轮圆月都变成了明晃晃的红色。

如此诡异,如此渗人,令人不寒而栗,人间仙门就这样明晃晃的变成了地狱!

俞芷婳的手握住了上空的一缕红光,她抓住了光,将天与地的平行线抓在了手中:“天玄宗,拔剑吧!”

同样一句话,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时刻说出,却产生了同样的效果。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前一刻天玄宗笑天山门成了小丑,这一刻他们自己也成了同样的小丑。

面对如此渗人的场景,他们冷汗直流,汗流浃背,满头大汗。俞芷婳向前一步,他们便后退一步,只不过他们背后却是高深悬崖。

“砰!”一声,俞芷婳拿起这缕无边无际的红色强光,砸向地面,天浊峰整座山峰向下崩塌,形成了漩涡,将眼前的天地尽数吸纳其中。

“砰!”再一声巨响,那一缕红色强光再次撞向地面;地面龟裂开来,红色岩浆犹如沸水般喷涌,天空也犹如碎裂的玻璃产生了裂痕,在裂痕处,流淌而下鲜血般红艳的液体。

天玄宗众人皆身处地狱,在血河中窒息,他们呼喊着,大声求饶,可都无济于事。在这个对方的领域世界中,这些死有余辜的恶徒都成了梦中人,任由对方搓圆捏扁。

“我的腿怎么不听控制了!停下!听到没有!”郭四郎双目同样变得赤红,他发现自己双腿失去了控制,不听使唤,就这样在惊恐中一步步走向了写着自己弟弟名字的棺木,成了稻草人的替身。

熟读各色古籍的郭四郎知晓,这并不是虚幻的海市蜃楼,而是每个炼虚境大能都可展开的领域;但这筑基女子何德何能拥有自己的领域?

他面如死灰的望着被附灵自行闭合的棺木盖,凄厉怒喊:“领域?那又如何?御兽宗,万毒宗,哪个你惹得起;今日我若身死,明日天山门灭门!”

王宛白虽然同样身处领域中,她感觉自己好似过客,这一切花非花雾非雾,她犹如身处《寂静岭》中镜子的另一面,看着迷雾中被收割的天玄宗。

“这是真的?难道真如郭四郎所言,这是领域?”王宛白心中默念,她伸手接住滴落的猩红液体,触感果真格外真实。

如果师妹的实力也如她性格那般变态,我到底何时才能大仇得报,何时才能翻身农奴把歌唱?我的女儿,你说呢?

回应她的是若有若无的旋转,甚至已经凝聚成实体的碰触,好像在说两个字:“做梦!”

“师兄,我们身处在这个世界中,被戴上了隐形的镣铐,你我都是这牢笼内的囚徒。你想要的自由,其实都是奢望,唯有我替你打破这片天地,你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王宛白看着红色雾气中缓缓走来一个身影,白色长裙下摆已经在脚踝深的血河中染红,她伸出那双带着雪白手套的手,捧起了王宛白的脸颊:“现在你看见的女人就是为你入魔后真正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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