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似火, 女人红衣半敞着,雪白的左肩微露,白的耀眼。
她弯下腰肢,秀丽青丝如瀑般倾泻凌乱,单薄红衣下的身段曼妙如春山,圆润臀儿随着俯身微翘,曲线惊心动魄。
女人伸出细长手指捏住李云心下颌,让那对赤红澄澈的眸子看着自己。
“你选择哪一种呢,小云心?”
那是美极而妖的妩媚面容,李云心神一荡,微微移开视线,稚嫩的声音坚定认真:
“我不会成为任何人的物品,我会凭借我自己,获得想要的一切。”
女人松开捏住李云心下颌的手指,眼眸中带着一丝戏谑玩味,少年大抵都如此,怀揣着雄心壮志,妄想凭借努力改变一切。
结局是,他们最后要么死了,要么放弃。
世界就是如此残酷,男人没有灵根无法修行,只能沦为女人的玩物,备受屈辱。
花月夜很感兴趣,李云心能支撑多久呢?
在魔宗,美少年是稀缺品,拥有双修体质的美少年,更是万中无一。
像李云心这种即拥有极品双修体质,又是红颜祸水的极品美少年,则是罕见的珍宝。
足以让很多很多人失去理智的疯抢。
但只有自己,会给他留下难以磨灭的记忆。
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花月夜便心神愉悦,她转身在椅子坐下,修长玉腿交叠,纤细笔直的小腿一晃一晃。
“你多大了?”
“十八岁。”
十八岁?花月夜打量着李云心,娇小的身材搭配上雌雄莫辨的俊美容貌,若是穿上女装,活脱脱一个清丽可人的少女模样。
“年幼时得过一场怪病,此后便一直是这副模样。”李云心别过脸,声音有点闷闷的。
“倒也正好……不如说是极好。”花月夜的眼神在李云心身上游动,让他不适,像是被青蛇缠住身体,细腻冰冷的鳞片在身体盘旋摩挲。
李云心打了个寒颤,抿着唇,沉默不语,过了几秒钟才轻声询问:“花姐姐,我能回去吗?”
青蛇缠的愈发用力,似是要将他生吞活剥。
花月夜清媚一笑:“十颗灵石及我一个月的庇护,来换你今夜。”
李云心呼吸一滞。
红烛忽的熄灭,月光似水银泼洒地面,女人站起身,薄纱红衣被风儿打着旋,吹落窗外。
李云心连忙背身,低垂眉眼,心脏砰砰直跳。
他怕再看一眼,就会被夺了魂魄心智,沦为非生非死的傀儡娃娃,永世只为一人而活。
李云心艰难地开口,想要拒绝,轻盈的脚步声响起,他只觉脚下一轻,陷在柔软中,被迷人的香气所包裹,于是所有拒绝推辞的声音在喉咙里化成略微急促的喘息。
花月夜是妖女,她一定用了什么妖术,但我却什么都做不到,李云心悲哀地想到。
“你说你要凭自己,可魔门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没有实力,什么都不是。”
清冷动听的声音在林魈耳畔响起,像是渗进脖颈的雪,微冷。
“你知道吗?你真的很容易被侵……犯,因为太天真了,你不会真以为你拒绝我就不会动手吗?我看起来是那种好好先生吗?”
“我领你进魔门,所以我暂且是你的师尊,这是第一课,而今夜是拜师费。”
…………
李云心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身处奢靡的宴会,四面都是如玉的美人,香肩微露,衣裳半解,不经意间看向他的眼神柔情似水。
这本应是美梦,可李云心还没回过神来,美人便尽数化作红粉骷髅、画皮精怪,学人语做人事。
李云心忽的被惊醒了,冷汗浸湿后背,闷的喘不过气,他想要下床,却发现自己被花月夜紧紧抱着。
他以一种完全放松地、婴儿式的姿态,蜷缩在女人怀里,一双素手环住他的脖颈,半强迫式的将他的脸蛋埋进怀里。
这是一种霸道强势的姿态,以至于李云心呼吸的空气都必须经过女人的净化过滤,就像控制欲极强的母亲操纵着儿子的方方面面,不容许一丝一毫的忤逆。
李云心动弹不得,经受过洗礼的身体酸痛不堪,使不出一点力气。
终究还是失身了,本想当个闲云野鹤,在这个世界自然老去,看来是成不了了。
这是《凤傲九重天》的小说世界,女子修仙证道,一念可填沧海,男子只能成为女子的附属品,在魔门更是如此。
他青梅竹马萧清清是凤傲天,按理不应该混得那么惨,奈何凤傲天被传女不传男的天女宗收下,留李云心一人,最后被魔道妖女花月夜打晕带走。
以穿越者的视角来看,混得稍微惨了点,但这种男女差异极大的女尊世界,则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李云心胡思乱想着,胸前萧清清送的椭圆玉佩散发温润的光芒,灵气如萤火微光在黯淡夜色中描摹出黑发少女的模样,肌肤光润如玉,却透着虚幻。
李云心耗费全身力气从花月夜的柔软怀抱中挣脱,裹紧被子,平静和半空中的少女虚影打招呼:“萧清清。”
萧清清吐了吐舌头,不满地哼唧:“表现得开心一点呀,明明有八万六千四百个弹指没见到我了。”
萧清清有着邻家少女的古灵精怪和天然的亲和力,像小太阳般散发光和热,对谁都充满善意,但用李云心的话就是中央空调,平等爱着每个人,其实就是最残忍的无情。
谁让人家是大女主呢?胸怀天下,注定博爱。
李云心当了萧清清很多年的竹马,对这点了然于胸,所以和她的关系,自认为是比较平淡。
李云心没有回应,他看着正安然入梦的花月夜,又看了看空中的虚幻影像,猜测玉佩只能传递形象,无法将周围的其他事物同时显像,才松了口气。
他不想让萧清清知道自己跟花月夜的事情,现在的萧清清就算知道也无法帮忙,反而会给他惹上麻烦。
他摇了摇头:“开心不得。”
就着月光,他们聊了很多,萧清清絮絮叨叨地说,李云心安静地听,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和八卦,今天学了什么什么剑法,某某师父太严格,某某师姐太冷漠之类的
萧清清最开心的时候,就是私底下和李云心说别人坏话。
阳光开朗的小太阳心底也是有黑泥的,不及时吐出来容易有心理问题,幸好李云心是个合格的倾听者,萧清清吐黑泥,他就阿巴阿巴尊嘟假嘟o.O 。
可这次李云心精神萎靡,便不想闹了,便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着,态度冷淡。
萧清清看他这副模样,似是明白了什么,蔫蔫像霜打的茄子,素手揉着天女宗道袍,将柔顺的衣袖揉的到处是褶皱。
“云心,我知道你怪我,怪我连声招呼都不打一个人走了,怪我把你一个男人留在荒郊野外,受苦遭罪……”
萧清清声音越说越小,如同向父母低声认错的孩子。
这是她的心结,心结若不解开,就会化为心魔,心魔伪装成李云心的样子,眼神怨毒地叮着她,嘴里念叨“你为什么要抛下我……”
虽未有心魔,可萧清清已经做了好几天噩梦了,窗外凄风苦雨,她独自黯然神伤。
事实上,李云心从未怨过她,魔门道宗都一样脏,他去哪下场并无不同,萧清清实力低微,还无法护他,若是看见他半夜被某位仙子压在身下,说不定更乱。
现在还好点,萧清清看不到,说不定还能有点慰藉。
但看来是李云心多想。
他精神萎靡的真正原因肯定无法说出,眼见萧清清还在自怨自艾,李云心轻轻一笑,安慰道:“我并未怪你,这里虽然偏僻了些,但吃住也能应付,我等你修道有成,回来接我。”
他的声音蕴着些许柔情,让薄薄的积雪融化。
萧清清微微一愣,接着重重地点了点头,“三年,至多三年,我来接你。”
她一字一顿的说道,每个字都仿佛有千钧重,接着伸出晶莹如玉的小拇指,要和李云心拉勾上吊。
明明已是大人了,却还用这种稚气孩童的承诺方式,幼稚地让人觉得可笑。
李云心不以为然,他熟读《凤傲九重天》,明白萧清清不久便会遇到纯情师姐霸气师尊云云,正所谓乱花迷人眼,想必不久会把他忘的一干二净。
李云心伸出拇指,和空中虚幻的少女拉勾,肌肤触碰,却只划过如水波般的涟漪。
彼此在对方眼中只是虚像,惟有承诺跨越了千山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