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蛋儿心中一惊,坏了,那棵老松树还在燃烧着,火光把夜巡的小妖招来了!

山中的规定,不允许私藏灵药和宝物,不允许打斗中打杀同洞妖怪。

现在这个包裹,似乎是白尾妹妹很关心的物品,还有这个紫金薯,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

现在白尾妹妹还杀了这头羊妖。

如果被巡山小妖们看到这一切,白尾妹妹就麻烦了。

私藏东西以及灵药,打杀同洞妖怪,这可都是重罪,将面临非常严重的惩罚。

想起刚才羊颠风满面狰狞,想要折断他的手脚时,白尾妹妹不惜牺牲自己的色相,拼命诱惑羊颠风,阻止他受到伤害那一幕,地蛋儿心中异常感动,眼泪流了一脸。

他在心中迅速做出了决定,立刻抱起薛浅,把她藏在旁边的灌木丛中,把那包裹和那支紫金薯也放了进去,搁在她的身旁,然后走了出去,站在羊颠风的尸体旁边,坦然等待着那队巡山小妖过来。

那队小妖很快冲了过来,看到满地狼藉,羊颠风身首异处,一身爪印,地蛋儿也是满脸满身的血,顿时就认定了是两妖在此地私自斗殴,地蛋儿失手打死了羊妖,就一哄而上,拿绳子捆了地蛋儿,扑灭了老松树的火,回洞里交差去了。

……

薛浅一直在做梦。

她梦到自己生病了,浑身难受,妈妈在一边陪着她,和她说着话,但那些话听起来叽叽喳喳的,她怎么也听不懂。

她睁开了眼睛,醒了过来,发现天已经大亮了,森林里的小鸟们在叽叽喳喳唱着歌。

她躺在灌木丛中,身边是她的包裹,上边还放了一支紫金薯。

薛浅坐了起来,头还有点晕乎乎的。

她拿起包裹,检查了一下,东西都在。

薛浅松了口气。

她回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战斗,想起了那羊颠风最后疯了一般地将他的长角刺进了她的腹部。

她摸向受伤的地方,惊奇地发现伤口已经愈合了,连道伤疤都没有留下。

她现在除了有点虚弱之外,几乎一切都已经恢复了正常。

小白狐这自愈能力还真不是盖的。

对了,自己为什么在这里躺着?地蛋儿呢?

她听了听周围的动静,并没发现有什么人在周围,便从灌木丛中钻了出来。

地上还是一片狼藉,昨天打斗的痕迹都还在,还有不少血迹留在地上,羊颠风的尸体却不见了。

那棵歪脖子老松树已经断掉了,烧成一截黑炭。

薛浅吃惊的发现,血迹中有几片儿地方,花草一夜疯长,明显比旁边其他的花草长出了一大截。

她仔细分辨了一下,发现这花草疯长的地方,地上都是她自己受伤流下的血迹。

薛浅震惊地得出了一个结论,小白狐的血液可以催生植物长势。

她立刻出手毁掉了那些长势异常的花草,挖去了地上的血迹。

自己这个特点可不能让别人知道,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搞不好会有人把她抓去,天天放血催生药草!

也不知地蛋儿那小胖耗子跑哪儿了,居然把自己一个人丢在这灌木丛里。

她去灌木丛中拿起包裹,把那个紫金薯吞进了口中的囊袋里。

经过勤奋练习,她的囊袋已经可以多容纳一点东西了,正好能装下这个紫金薯。

回头找合适机会吃了它,涨修为!

薛浅拎着包裹,向药园走去。

她回到药园,发现园中空无一人,槐长老和七喜地蛋儿都不在。

可能他们去山上吃饭了吧。

她走回自己房间,把包裹藏在床底下放好,脱下有了破损,带有血迹的黑色紧身衣,去小溪里洗了个澡,又换回了那件白色长裙。

做好了这些,薛浅到房后去,给灵田浇了水,然后坐在田边发呆。

她回想着昨晚上的战斗,感觉法术确实还是不太顶用,最后还是靠着如意灵宝才弄死了那讨厌的羊妖。

那羊妖看起来干干瘦瘦的,居然有两样神通,一样是那迷魂烟,一样是那让他突然变的极强的不知名神通。

这两样神通都让她吃了很大的亏。

如果不是地蛋儿及时出现,她昨晚就已经被那羊妖糟蹋了。

自己为什么没有这么好用的神通?

嗯,戏水能力以及水下呼吸应该算是一种神通吧。

但是用处不大啊,太有局限性了。没有水的地方自己还是得抓瞎。

难道自己练习法术真的走错方向了?

也许应该听地蛋儿的,开始炼体?

她正在想着,看到远处,一只大鸟带着人向这边飞来。

看那大鸟身上那黑白花纹,应该是七喜他们回来了。

今天他们去吃个早饭怎么吃了这么久?

薛浅站起身来,去迎接他们,准备顺带找机会质问一下地蛋儿为什么把她丢在野地里。

七喜落地后,薛浅发现不对。

七喜背上骑着槐长老,还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小妖。

那小妖圆圆胖胖,看身材分明是地蛋儿。

他浑身血淋淋的,没有一块好的皮肤。

不对,应该说是没有一块皮肤,他虚弱地呻吟着,血迹把七喜背上的羽毛都染红了。

薛浅吃惊地赶上前去,连声问道:“长老,七喜,地蛋儿这是怎么了?谁把他弄成这个样子的?”

昨晚自己昏倒前,地蛋儿不还好好的吗?

槐长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唉,这孩子。”

七喜喳喳回答:“妹子,地蛋儿昨天夜里跑出去跟羊颠风那头癞羊打架,失手把那癞羊打死了,犯了山规,被巡山的队伍捉了去,熊统领今早儿亲自行的刑,给剥了皮。”

剥了皮!

薛浅一下子明白怎么回事了。

怪不得自己被藏在灌木丛里。

一定是巡山的小妖们到来,地蛋儿来不及把她送回药园,只好把她塞进了那个灌木丛中,然后出去替自己顶了罪。

剥皮,这得有多么痛苦!

她看着浑身抽搐,疼的话都说不出来的地蛋儿,心中满是感动,眼中顿时有眼泪想往外涌。

槐长老说道:“把地蛋儿抬到他的屋里去吧。我给他制点药膏,你们一会儿给他抹上。地蛋儿,你好好养伤。早点把皮长出来。七喜,地里的活,你就多干点。这些天,老朽自己上山,不用你驼。”

“白尾姑娘,这几天就委屈你抽空照料一下地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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