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紫鸢听得这时,不由去想这儿黑水城,周边是不是有座黑山,而后又在旁的哪里有座兰若寺。
不过,还好,小倩姑娘,倒也不是姓聂,而是姓钟。
钟小倩,桃山县生人,二八年华,也就十六岁小姑娘,家里定了婚事,据说就这月选个良辰吉日便打算成婚。
如何说呢?
其实木紫鸢没多大看法,可说不出来闯荡江湖,若非富贵人家,这年龄女子几乎都成人妇,不少家里早早就将女儿卖给他人做童养媳,不等及笄就圆房也是可能。
小倩姑娘没有这些情况,而且模样出落水灵,仪态端正,也晓识文断字,想来家里人多应是待她不错。
小倩姑娘这次出门,还是打算远远见她那将成为自己夫君的那人一面,为此她特意从父母哪儿软磨硬泡要得了信息。
据说是位秀才,年轻有为,颇有才学,日后谋个一官半职应没什么问题,而且还很俊秀。
可说除了有些穷,条件个顶个的好。
当然,这出自媒婆之口,天上有地上无的。
不过经父母考校过,总是有个底, 差不到哪儿去。
可少女心事,对着未曾蒙面的夫君还是想先见上一面,于是戴上帷帽她便出发。
坐着小舟,看着人在画舫吟诗作对,而后一不小心她便落入湖中。
“......”什么画舫,小舟,黑水河那么急,又闹出事,这哪来的不要命的闲人,还有这番闲情雅致?
“那位郎君可是黑水城之人?”喻何文蹙眉,不由问询。
“不,是桃山县本地林老太独子。”小倩姑娘诧异,摇摇头,又疑惑,“未曾听闻林郎君与黑水城有什么干系?”
这话一出,喻何文越发觉得不对劲,表情怪异还带着略微惶恐,看到一旁木紫鸢,才逐渐平复下来。
没什么事,求缘道长在这儿。
“钟姑娘你可知晓这里可是黑水城?”
“啊?”
果不其然,小倩姑娘露出错愕的表情。
她知道黑水城,但只是听人说过,离桃山县不远处有一条吃人的黑水河,吃了好多人,而黑水城在那边上。
可说敬而远之。
“难道我泡的那水里,是黑水河?”小倩姑娘犹犹豫豫,甚至有点不敢置信成分其中。
众人沉默,颔首,给出了回应。
“我...我...我还活着...”
后怕的惊出一身冷汗。
喻何文让着阿笙姑娘安抚,自己则转头看向木紫鸢,“求缘道长,这桃山县于黑水河另一头,快马也要一刻钟。”
他点明这一状况,想说这并非人为导致,如何都不现实。
怎么桃山县落水,还能在黑水河捞上来?
只能是精怪作祟!
“大人不用如此,您既是钦点的朝廷命官,只要清正廉明,自有大乾龙气护佑,寻常精怪进不得你身。”木紫鸢安抚上一句。
“是吗?”喻何文松了口气,嗯,虽然有些怕鬼,但确实是个好官。
木紫鸢沉吟了下,又看向钟小倩,“小倩姑娘,你这路上会见情郎路上可有见过什么奇异之事?”
“啊...奇异之事?”钟小倩被这一问,回忆了下,“我就一路跟着林公子,他被好友邀去游玩,先去客栈,听他们说有什么诗会,然后之后他们就上了画舫,好像没什么奇异...对了,客栈我不小心撞了人,那人看着好凶,我逃走了。”
似后知后觉,钟小倩脸颊升起红晕,“林公子还不是情郎...那个...”
“是啊!等成了婚,就该叫夫君了~”余挽歌笑着打趣一句,惹得人家小脸羞红,恨不得将脑袋埋起来。
......
也就这时,门突然被打开,自外边传来这一声轻喝,“木紫鸢,你就是为了她才过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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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紫鸢,你就是为了她才过来的吗?”
“......”木紫鸢挑眉,视线在来人身上扫过,模样倒是不错,冷冰冰一张脸,好叫自己欠她什么。
应是过于气势汹汹和理所当然,还叫得出自己名字。
木紫鸢转转眼珠,询问看向余挽歌。
后者眨眨眼睛,示意自己并不知晓。
“我也不是你的什么事都知道的啊~”余挽歌摊摊手。
“......”木紫鸢点头,也是这个道理,不过小鱼儿也不记得,应不是什么重要的。
木紫鸢心中又再次确认了一下,但一无所获,只得拱手,“不知姑娘是何人?我们是在何处见过?”
“你...”萧卿婉一愣,而后一张俏脸就被气红了,红温怒道,“木紫鸢,你这是什么意思?”
“姑娘,还请好好将这事说清楚,莫要无理取闹。”木紫鸢平静回道。
她是有着底气,对上任一方有缘人,她都是占理一方,她并不会对不起她们。
声音大并不代表占理,看了眼钟小倩,又瞧着她,“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聊,这儿还有病人,莫要太过吵闹。”
“......”萧卿婉表情一僵,看着躺在床上众人围着的钟小倩,“你因为她不来看我,现在还因为她你嫌我吵?”
竟莫名有些委屈。
“嗯...”余挽歌眨眨眼睛,这话好怪,还有...便是要吃醋,难道不该吃自己的吗?
看来最近懈怠,没法叫人一下辨别主次。
木紫鸢已经起身,往着门外去,萧卿婉愤愤不平,但还是跟着走。
余挽歌也小步忙跟上。
“你这妖女也跟来做什么?”
“嗯?”
“哼,差点把你给忘了!把我的龙吟剑还给我!”
这话一出,余挽歌适才反应过来,看了看手上宝剑,见人来抢,笑着旋了一步,而后扑向木紫鸢,挂在她身上,“木紫鸢,她是昨天那愣子!”
“你才愣子,把剑还我!”
萧卿婉恼怒,却对上木紫鸢横过来的视线,冰冰凉凉,没那么情绪,威势在一瞬间攀升,她的身影仿若变得异常高大,呼吸难以畅通。
扑通一声,她跪了下来。
她见着那遮天蔽日大手伸来,她就像要被随意压死的蚂蚁。
木紫鸢听着‘哇~’一声,对方没什么形象大哭起来。
“啊呀~木紫鸢,你把人吓哭了?”
“...嘁~”便是胆量也不行,木紫鸢见着哭着的萧卿婉,怎么瞧都觉不是,如何看不上眼,自己是不是离开江湖久了,所以这江湖也变得温柔了?什么样的家伙都能闯荡江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