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消息弹了出来。
“学长，我的衣服还在你那里吗？”余佑寻发了个可爱的表情。
“在衣柜里面挂着，学妹住哪里？明天我给你送过去吧。”
“不用，我明天找你来拿。”
顾风也吃不准余佑寻是真的忘了衣服，还是故意把衣服落在这里，好找借口接近自己。但是如果按照后面这种想法揣度人的话，容易被认为是普信男。
算了，学妹这种生物那么单纯，怎么会有这种复杂的心思呢？
就这样，原来打算刷抖音的顾风没一会儿就聚精会神的和余佑寻聊起了天。
余佑寻很擅长找话题的，两人从母校聊到当下，又说起了室友和朋友。
就在两人聊得欢快时，柚子酱的直播录屏在短视频平台上迅速流传，并引起了一小部分人的关注。
瀚海武馆，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少女捧着暂停了一段视频的手机冲进馆长办公室。
“这个……”馆长扶了扶金丝边眼镜，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视频中高挑的美女，小眼睛里冒着精光：
“这动作，这姿势……极品啊！”
“你这个死老头，不要说的那么奇怪啊！”少女咬着牙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不是让你看妹子的，师父你一天天的少刷点擦边行不行！”
“咳咳，那什么，没有没有，就是……”头发已经花白的馆长掩饰性的咳嗽两声，说：
“这个拳法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不过看样子自成体系的，力从地起，动作不以拳掌为主，发力注重整劲和大筋……就是太平……咳咳，太平淡了，打得更激烈些能看出的东西会更多。”
看着视频中顾风那三脚猫的两下子，这位表面上色眯眯的馆长居然能分析出来的东西还不少。
“是不是那个？”
高马尾少女的呼吸有些急促：
“很多特征都符合的！”
“不一定，你不要太激动。”馆长又回放了一遍视频眼神敏锐如鹰隼：
“她的功力比较浅，就算是也看不出来，何况这东西失传那么久了……能找到本人吗？”
“好像是开南大学的，是刘庄给我看的。如果真的是失传的内家拳……
“如果真是内家拳，那沉寂这么久的武林就又要热闹起来了。”馆长从椅子上站起身，苍老的面容下藏着缅怀，佝偻的身子站直，隐约能看见隐藏在棉衣下那健硕的肌肉轮廓。
武林这个词汇中二了些，不过从古至今都是真实存在的，之前合法的部分一直以武馆和镖局的形式存在，非法的则多是山贼水匪。
后来人民政权建立，土匪什么的都给干掉了，说来可笑，镖局依附土匪而存在，除了一部分退化成了保安公司，更多的都倒闭掉了，镖师们散的散，转行的转行。
在个人身手影响逐渐降低的时代下，武术的存在已经渐渐的脱离了大众的生活，或许过个几十年，就得被当成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起来。
就算有武术运动员，高考也不能加分，中考也不能加分，除了强身健体也没什么太大意义，痴迷者练半辈子武术，到中年一身暗伤。
渐渐地，现在的武林人士已经找不到存在的意义了。
行侠仗义也担心被法律背刺，到时候再进去就得不偿失了，于是所谓侠义也渐渐失去了存在的土壤。
在这个和平且娱乐至死的年代，说一句武术已死也没什么问题。
“这个叫顾月的女生……”
“要找到她！”
高马尾少女握紧了拳头。
……
“月月姐，你去干嘛？”
“上厕所。”顾月摸索着找到了卫生间。她的记忆里没什么问题，就是空间方向感有点差。
虽然这种大楼两侧应该都有卫生间，但她还是选择原路返回，多走几步去自己刚刚看到过的那个。
“来到了津海卫，嘛也没学会……”
顾月哼着童年小曲走进厕所，原来打算去最里面那个……但是瓷砖地面上一探明晃晃的水渍让她改变了想法。
在这里干保洁这么随便吗？顾月有些诧异，万一把人摔坏了怎么搞？肯定会扣钱的吧……
淅淅沥沥……
就在顾月提着裤子准备洗手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哒哒的脚步声。
高跟鞋？不像，要更厚重，这个季节除了出席节目和拍戏，谁还穿高跟鞋啊，不得冻死？胡思乱想着，一道窈窕纤细的人影就走进了洗手间。
来人是一个画着淡妆的小脸女人，胳膊上挎着个一看就很贵的包……这人乍一看还有些熟悉，应该是在什么节目上见过。顾月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我没见过你。”
这两眼倒看出话来了，那看不出年纪的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顾月身上平凡甚至有点穷酸的衣服，露出了不屑的嗤笑声：
“新来的练习生？”
“差不多吧。”摸不清来人底细的时候，顾月也不在乎人家的态度。
那女人没再说话，拎着包路也不看就走进了厕所。
“啊！”
“啪！”
厕所惨白的灯光下，那女人正踩在中间的一滩水渍上，很干脆利落的一个背摔。
“嘶……”
尾椎骨传来剧痛，下意识撑地的手腕处也传来了一阵阵不适感，估计也有些挫伤，顾月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哎呦”，没忍住笑了出声。
听到这声笑，那女人赶紧叫道：
“外面那个练习生！”
“愣着干嘛，快进来把我扶起来！”
命令的语气让顾月很不爽，但本着助人为乐的精神，顾月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拽了起来。
原以为能收获一声谢谢呢。
“你扶人不知道慢一点轻一点？万一把我拽脱臼了怎么办？”非但没有感谢，反而还有指责？顾月的心情也凉了下来：
“有人扶你就不错了，别在这挑三拣四，怕摔倒下次让别人替你上厕所。”
言辞相当之不客气。
“你……”
那女人气得不轻，加上刚刚吃痛还没缓过来，自己倒是委屈的脸都快变形了：
“你一个练习生敢这么跟我说话？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能让你解约滚蛋？”
看样子这也不是一个厉害角色……至少顾月没见过也没听说过。
不过顾月依旧老实的不打算继续得罪人：
“行，你自己慢慢打电话吧。”
说话间顾月就要走。
窗外一阵凉风吹进来……
“别走！”那女人夹紧了腿，语气依旧咄咄逼人：
“我记得你的样子，把你的衣服留下，我是明星，这样子被狗仔拍到给公司造成损失你担得起责任吗！”
这话说得……顾月眼睛微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