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明治？”
路尧见到桌上的早餐愣了一下。
“什么时候清心姐开始做西餐了？”
在神游事务所住的这段时间，聂清心有时会帮他们准备早餐，不过大多是粥啊面啊之类的，像三明治这种还是第一次出现。
“可能是因为我姐想尝试新事物吧。”
“这样啊。”
路尧完全没注意到聂言闪躲的小眼神，在他的注视下拿起三明治，用力咬了一口。
嚼了两口，她平淡自然的表情突然凝固，聂言见状立马紧张起来，问道：
“不好吃吗？”
下一秒路尧就把嘴里的鸡蛋吐出来，指着回答：“这怎么还有蛋壳在里面？而且这煎蛋都糊了，甚至连盐也没有放。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难吃的玩意！”
说着她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咚灌下一大口，这才感觉好受了点。
如此嫌弃的表情和过分语气宛如一支利箭，狠狠扎了聂言的小心脏。
“也不用这么嫌弃吧，好歹也是……”
“不对，我记得清心姐做的鸡蛋都挺好吃的。”
路尧用怀疑的眼神看向聂言，见到这家伙不敢与自己对视，心中的猜测也有了答案。
“原来是你，想刺杀我吗？”
“失误，这是失误。”聂言脸上流下一滴汗，“对了，我记得你的衣服还没洗，作为补偿我帮你洗怎么样？”
路尧闻言皱在一起的眉毛松开，“这还差不多。”
一个早上连续发生这么多事，聂言刚醒来时那股精神早已被磨平，等路尧下楼后收拾好餐具，然后就去洗她的衣服。
怀里抱着少女的衣服，聂言突然想到一件事：明明她才是欠我债的一方，为什么搞得我像仆人？！
聂言顿时感觉亏麻了，不过事已至此还是先把衣服洗了，之后再做打算。
拧开水龙头，倒入洗衣粉，聂言洗着洗着就发现一个问题：好像路尧的衣服并不是很多。
因为她并没有女装，COS服也不适合穿出去，因此至今都在用姐姐的旧衣服，但数量也十分有限。
现在自己洗的这套衣服，这个星期就见她穿了好几次。不只是外衣，就连内衣内裤也只有两套，勉强换洗。
聂言拿起那半块内衣，陷入沉思。
如果我把她内衣扯坏了一件，另外一件又在清洗，那她现在穿的是什么？
聂言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想也不想就冲出卫生间，往楼下跑。
不出所料，此时路尧正和杨枭枭在录制跳舞的视频，他赶到之后就和工作人员站一块。
少女的舞姿仿佛羽翼展开，轻盈的动作宛如蝴蝶舞蹈，对于不擅长跳舞的路尧而言，如此流畅的动作不知道花了多长时间。
路尧身着的服装虽然不如那些华丽的魔法少女战服，却也别具一番精致。
裙摆轻轻盖住膝盖，露出少女纤细白皙的玉腿，无袖上衣则大胆地展示着她的迷人香肩，裁剪恰到好处的开口往前延伸，引领着目光贪婪地投向那被包容在其中的山丘。
路尧表情很认真，笑容灿烂，完全没注意到聂言的出现。
看似被衣物完全阻隔，实际上这套衣服用料轻薄，只要有一双手抓住它，用力撕开，就能完全窥见少女身体的真实面貌。
本应作为第二次阻隔的内衣，此时只有一半在聂言手中。
聂言的视线定格于她那被紧紧包裹的山丘，手中布料的触感如此清晰，一个个难以压抑的念头在心中燃烧起来。
即便不看她，脑海中的浮想联翩反倒给心中欲火添了一把柴。
还是先离开吧。
聂言正打算这么做，刚进门的聂清心一眼就看到了他，疑惑地出声：
“老弟，你拿着我的内衣做什么？”
因为摄影室空间并不大，沉浸于舞蹈和音乐的路尧和杨枭枭听不到，其他工作人员都听得一清二楚。
感受到大家投向自己的奇怪眼神，聂言连忙解释：“这不是你的……”
“不对，这就是我的，我怎么会认不出来自己的衣服？”
“姐，你不是把她给路尧了吗？”
“对哦，所以你个小坏蛋拿着路尧的内衣干什么？”聂清心的表情逐渐变得有趣起来，“我懂了，你是趁着人家不在房间，偷偷……”
“嘘！我才没有。”
越说越离谱，聂言能感觉到那些视线逐渐变得奇怪，干脆堵住聂清心的嘴，一溜烟跑出摄影室。
他觉得自己没脸再待在事务所了。
聂言在外面等了很久，才见到录制完毕的路尧和杨枭枭出来，对方看到的第一眼就停下来。
“看啊，有变态。”
“只有你最没资格这么说。”
花了一上午才把视频录好，路尧都快累坏了，轻车熟路去冰箱里拿了瓶饮料，自个拧开喝着。
“啊~爽！”
她还打了个饱嗝，响彻整个客厅。
聂言趁机开口：“下午有时间吗？”
“应该有。”
“我带你出去，去中心广场给你买套衣服。”
“真的？！”
听见能出去玩，路尧顿时两眼冒光，把手里还剩一半的饮料递过去。
“少爷请喝水。”
“少来，你心里打什么算盘我还不知道？”
出去玩路尧随时可以，她看中的是陪聂言一起出去玩，这样就不用担心钱包干瘪的问题了。
尽管知道她的小心思，聂言懒得教训她了，毕竟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早就习惯了。而且见到她这么开心的表情，聂言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时间来到下午，两人简单打扮之后就出门，临走前聂言瞅见聂清心的小表情，全当没看见。
想坐巴士去中兴广场，他们得先过一条马路，D市不少地方都有天桥供行人过马路，可惜这里没有。
面前车水马龙，红绿灯还在倒计时，他们得等上一会。
路尧看起来特有精神，一直探头探脑的像只充满灵性的小猫。
“感觉自己回到了学生时代，当时我们也是一起等红绿灯。”
“你小心点，这次被撞就没那么好运了。”
聂言见她蠢蠢欲动，想起当初漫展发生的事情，那次算她命硬，再来一次真有可能把她送去异世界。
“屁大点事，我闭着眼都能过去。”
路尧说着真把眼闭上，摆出往前走的姿势，她不傻，只是做做样子给聂言看。
“小心！”
聂言迅速出手，把她往后拽。
路尧与一辆贴着人行道飞驰的汽车擦肩而过，洁白的裙子刮中车身，染上污渍。
她只感到面前有一阵强风呼啸而过，人都吓傻了。
“我靠，闭眼走路，不要命了？！”
汽车司机探头骂了一句，然后就驾车离开。
而路尧，还保持一个僵硬的表情，整个人就像变成了雕塑，聂言在她面前挥手都没反应。
“聂言，我还活着吗？”
“……你不说话我还以为你的灵魂已经飞出去了。”
刚刚与死神擦肩而过又让路尧回想起另外一个不好的记忆，上学期间，因为等不及红绿灯就跑出去，结果差点被车撞飞。
当时她的腿都吓软了，脑袋一片空白，如今虽然不至于倒在地上，但两条腿也在抖个不停。
就在这时，一个温暖的某物包裹住她的小手，她扭头看去。
“走吧，多大人了还要人带着过马路。”
路尧低头看着被聂言紧紧牵住的手，身体发生变化后自己的小手完全可以被他抱住，但他并没有这么做，动作有力而温柔。
“果然还是你对我好。”她嘴角翘起微不可见的弧度。
似乎是在回应聂言的动作，被牵住的那只手五指弯曲，与对方贴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