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周知,潜行作为一项困扰了许多代刺客大师的艰巨运动,他从来都具有着巨大的风险与道德的谴责。
to be or not to be, 这是一个问题。
或许,在哈姆雷特的原句中它代表了对于死亡与自杀的怀疑,但在当下的这个场景之中,只是对于潜入这项运动本质的疑问。
有一位伟大的刺客大师,曾经在朝圣的路上,于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巅听另外一个比他更加大师的刺客大师说过。
“潜行的本质就是就让人无法察觉,那只要没有活人,那就没有人可以察觉。”
听罢如此说辞的刺客大师恍然大悟,在之后的修行中很快便成为了真正的大师,他的传奇流传于世界各地,以致于每一个人即使是听到他的名字都感到惧怕。
那是因为每一个见过他容貌的人都没有办法亲口说出他们所看到的恐怖场景。
维多小队有过模仿他的想法吗?
或许在某个瞬间的确有,但他们有这个能力吗?
没这个能力知道吧。
依靠维多的侦察能力,小队早早发现了位于门后正驰骋于牌局之上的三位狱卒。
他们三人围坐在桌前,视线刚好盖过房间内所有的角落。
说明情况之后,维多问。
“咋办?”
狄蜜特从背包里拿出了依旧散发恶臭的木桶。
“暗杀。”
“不行,有冷却。”
“啧。”
乌维洋洋得意的举起了手指。
“一群狱卒而已,把他们都烧了不就得了。”
“潜行的本质就是把整栋楼都点燃,然后让所有人知道我们潜进来了是吧,你信不信我把你烧了。”
“那你能想到什么办法吗?”
维多沉默了,片刻之后,他说。
“想想你要是把你的宝库烧了怎么办。”
这次乌维沉默了。
安静的时间里,寒冷的风又一次吹过了蹲在门前的三人,只穿着单薄衣服的三人都被那突如其来的寒风吹地瑟瑟发抖。
凑在维多身边取暖的狄蜜特率先发言。
“要不先撤了,下次再来?”
“不成,我们打晕了一个守卫,又闯到了这里。等他醒来以后一定会检查城墙,等他发现我们钉下的钢钉,一定会像上面报告修复城墙,相信我他们这么有钱修复城墙的事情,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提上日程,那时我们的计划一定会因为维修队而拖慢很久很久。”
乌维补充道:“再者,说不定罗恩会根据收集到的情报,得知有人垂涎他的宝藏并将其藏匿在其他的地方。”
“嗯,虽然很不想同意,但红皮蜥蜴说的对,走到这一步了只能做了。”
拉开菜单,维多检查起了魔腾监狱的地图。
在百般确认之后,他认清了现实,从他们所在的位置进入休息区的路径只有这么一条。
而这一条路目前看来是条通往死胡同的捷径。
就在这时薇薇安站了出来。
“那个,其实我可以让菜菜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然后我们趁机溜进去的。”
“菜菜?”维多问,“那是?”
“在森林里结实的朋友,一只猫头鹰。”
“一只猫头鹰?”
“嗯,猫头鹰。”薇薇安点头。
“薇薇安可以和动物沟通?”
“嗯我可以听懂他们的话。”
意识到了什么的维多,查看起了薇薇安的天赋。
《动物之友》
在赎罪的世界中,这是一个非常鸡肋的技能,他的作用就是给予角色与动物沟通的能力,也就是能够使得角色听得懂动物的话。
具体作用就是没有作用,动物不会出现在赎罪的战斗之中,它不像是其他类似背景的策略游戏一样,可以指示动物协助战斗。
在赎罪中所有的动物斗不过是动物,他们做着动物该做的事,向着动物该想的东西,偶尔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但那些几乎也都是废话。
不得不说这个技能放在游戏中除了增添乐子以外,为数不多的作用,就是可以靠它来承接一些, 只有动物会发布的奇怪任务。
就好比说帮一只母鸡找到她的丈夫,还有她弄丢的鸡蛋。
任务很长很臭不说,最终的报酬也不过是一大碗母鸡珍藏的玉米种子,听说那些玉米种子在鸡圈中有着极高的评价。
或许狄蜜特会喜欢?谁知道呢?
总之,《动物之友》的作用在游戏之中就是一个没有任何卵用的垃圾技能,但现在已经不是游戏了。
此情此景之下,如此鸡肋的技能却蕴含着无法言说的伟大与光荣。
忏悔的情绪犹然而生,下一刻变成了对于薇薇安的尊敬与感激。
太伟大了,这位先驱者,她居然选择了《动物之友》并将其作用发挥到了最大。
不敢想象在自己的队伍之中居然有如此靠谱的存在。
“那个...我说错什么了吗?”薇薇安问。
维多急忙擦干眼角的泪水。
“没有,没有薇薇安,你是天使吗?”
“诶???”
唤来了,菜菜,在薇薇安与她短暂的交谈之后,猫头鹰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
在以一把鸟食作为交换的前提下,猫头鹰菜菜答应帮他们抢走几张狱卒桌上的纸牌。
为预防意外的发生,薇薇安特意来到了此前被看门狱卒发现的阴影之中,维多也不相信,如此距离之下,就算薇薇安那出人意料的显眼已经达到了恐怖的程度。
也不至于在这么远的一处阴影下被发现。
门没有锁,毕竟有人看门的话到底为什么要锁门。
冰冷的月光顺着门缝泻入了房间的地板,微弱的冷光并没有引起专注打牌的狱卒们的注意。
他们死死盯着互相的眼睛,又把一半的心思放在手中的纸牌。
桌上的筹码是金灿灿的钱币,已经打出的纸牌堆在一起成为了一座红色小山。
看着那由欲望与贪婪构成的小山,菜菜飞了过去。
她叼起了一张纸牌,抓起了一枚钱币,飞快地朝着门外飞去。
“怎么回事儿?”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狱卒们纷纷乱了神。
“是一只猫头鹰。”
端坐于中间的狱卒喊道。
“不,是一只乌鸦。”
坐在右边的狱卒喊道。
“不,那明明是一只幼龙。”
三个狱卒各执一词,他们不服于各自的说辞,也不认可对方的说法。
他们把那个生物到底是什么做成了赌注,并下定决心只要抓到了他就会让另外两个人倾家荡产。
他们同步拿起了放在身旁的武器,并互相讽刺着走出了看守的岗位。
终于,他们落入了维多小队的圈套。
起初维多还想过,若是他们不出来怎么办,要是他们根本就不在乎牌局,把心思全部给了争执怎么办。
只要他们不离开房间,维多他们就永远不会有机会。
之前昏倒的狱卒随时都可能醒来,要是他醒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然后,他看见了机会。
三个执着的笨蛋,走出房间的那一刻,就注定要输给维多。
他与乌维还有狄蜜特,早在门边等候多时。
手中那【恶心的桶】就是为他们所准备的大理,到底为什么这些桶总是能让人在瞬间眩晕,维多永远也搞不明白。
但无论如何他很有用。
三声木桶撞击的地面的声音与满地的呕吐物。
滂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