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晏清是真没想到他出来挑选礼物,都能跟苏凝月偶遇,他本应该先避避风头的,这要是再被谢姨捉住马脚,可就不是用情话哄哄那么简单。

短晢的尴尬后,季世子凭借丰富的经验迅速调整好状态,趁势将苏凝月逼至角落,封死退路,他此刻的心情尴尬得要死,但为维持苦心经营的人设,也只能硬着头皮把戏演下去。

再者,昨天他都手把手教过苏小姐“写字”,这点程度的调戏也没有什么,就当是昨天的报酬好了。

当街调戏自家“未婚妻”,这种奇特的体验哪怕对魏王世子而言也是第一次。

“姑娘想要怎么报答我?”季晏清微微一笑,从容地向前踏出,硬生生地插进少女纤柔笔挺的玉腿间。

别误会,这里说的是膝盖。

指尖撩起那乌黑柔顺的发丝,略微嗅闻,处女特有的幽香萦绕鼻尖,季晏清不禁露出满意的神情。

“嗯,真香呢!吃起来的滋味肯定也很棒。”

听闻此言,苏凝月俏颜刷得羞红,柔荑蜷缩在弧度明显的胸口,澄澈的杏眸低垂,却未含多少惧意。

她当然能认出眼前的蟒服少年就是“齐殊”,如此说来早些时候公子也确实没有骗自己,他确实是季晏清,魏王世子,冀州境内地位最为尊崇的少年。

当然也是她所见过最为俊美的少年。

虽然知道公子出身高贵,但她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对方魏王世子的身份,那云端之上的大人物莫名来到她的身边,并向她诉说着内心的爱意,这不是铜雀商会独家售卖的话本里才有的情节吗?

像什么《霸道王爷爱上我》《重生后,被腹黑世子强娶》《魅魔世子跟邻家少女的二三事》……

别误会,她是抱着批判的态度看的。

随后,苏疑月心底却泛起阵阵疑惑的涟漪。

既然对方贵为藩王世子,那他又为何要亲自屈尊前来小小的威远镖局,还尽心尽力地帮助他们脱离困境,甚至没有要求任何回报。

相信以魏王府的权势。只要世子殿下随口说一句话,便能决定威远镖局数所有人的生死。

而且无论他想从镖局得到何物,派一队虎豺凶骑前来即可,纵使威远镖局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抗命。

除非……有什么事情不得不让世子亲自来查。

交给别人都无法放心的事……

正当苏凝月思索之时,季晏清内心却开始有些慌乱起来,按普遍理性而言,他话里话外的调戏意味都已经如此明显,她怎么能连点反应都没有。

平常这种时候,从前的那些少女要么死拽着他要以身相许,要么就扇他一巴掌后提着裙摆匆匆逃离。

像苏凝月这般冷静的,确是初次遇见。

见苏凝月半晌都没反应,季晏清心想难道是他用力过猛把少女吓傻了,便再次出声问道:

“姑娘这般国色天香,不知可曾婚配?”

“有的……”

苏凝月娇躯微颤,抬手勾起耳畔青丝,声音细若蚊呐,俏颊两侧的酒窝泛起微醺的酡红。

相较于谢令婉酷似猸狐的性感妖娆,窈窕清纯的苏凝月则是完全另一种类型的美人,如同深山间静静流淌的一泓清泉,灵动可爱。

“那样最好,本世子尤其偏爱人妻少妇。”

季晏清邪笑地说着,但内心却焦急起来,这傻姑娘就呆呆地愣着,连点反应都没有,叫他如何才能脱身离开,给谢姨和姬女侠的礼物他都还没挑到呢。

如此僵持下去,难道还真要他动手不成?

苏凝月勾起樱唇,眉眼弯弯,嘴角绽着一抹清媚微笑道:“季世子,您千金之躯岂可如此放浪,凝月已同某位无名无姓的公子订立婚约。”

“那又何妨,就算你未婚夫亲眼看着,本世子也敢当着他的面跟姑娘席天幕地,巫山云雨。”

季晏清恶狠狠地瞥了一眼围观的吃瓜群众,就攥着苏凝月白皙的柔荑走进出阴暗无人的角落。

刚刚站定,季晏清面露奸邪,直接用力把苏凝月推到墙边,双手壁咚住少女道:

“凝月姑娘就这么相信本世子的为人?不怕我之前的所做所为都是想贪图你的美色?”

“凝月相信世子殿下,更相信齐殊公子。”

“而且殿下的眼睛漂亮,凝月印象深刻,有这般好看的桃花眼的人,肯定不会是卑鄙龌龊之徒。”少女笑盈盈地说,眉眼弯弯,樱唇微微勾起。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有关魏王世子的传闻她听过很多,从八岁萝莉到八十岁老妪,说书人嘴中的季世子简直是从阴曹地府里爬出来的色中饿鬼,根本不挑食。

但无数抹黑季晏清的故事,都不及那日对方答应她会与威远镖局共存亡的誓言,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才是苏凝月印象中的世子殿下。

再者,哪有色胚的调戏会像他这般“礼貌”。

“凝月,稍微配合我一下。”季晏清轻声说道。

苏凝月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虽不清楚对方要做些什么,但既是“未婚夫”的事,那也就是她的事。

“小娘子,快到怀里来,若是把我伺候舒服,待会儿本世子就要你体验到何为销魂极乐。”经典的黄毛反派发言,这套模板季晏清简直背得不能再熟。

“你、你、你别靠近我,再过来我就要叫了!”

苏凝月故作惊慌地叫道,纤柔的小蛮腰却任由对方搂着,她心想抛开那份作假的婚约,他们间也是普通朋友关系,搂搂抱抱的也很正常。

自父亲病重后,她就开始学习如何维系威远镖局的运行,碧玉年华,别的女孩仍然天真烂漫。

而苏凝月却已能熟练地同各色顾客谈判,灵巧地与官府周旋维护镖局利益,算账核查、调解矛盾、人情世故……她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沉甸甸的担子压着她瓷白晶莹的香肩,这一压就是三度春秋的光阴,就在她将要支撑不住前,一位名为齐殊的少年却陪她扛过最艰难的时间。

虽然对少年而言,威远镖局的那点重量或许比他随意一言还轻,但那翩翩公子的笑颜,却已被苏凝月永远镌刻进那颗情窦初开的心。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桀桀桀桀,你就算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还是乖乖地从了本世子吧!”季晏清发出反派特有的奸笑声,把脑袋搁在少女圆润的肩头。

说喜欢苏凝月吧,其实也就一点;但说不喜欢苏凝月吧,他岂能忍心让这么好的女孩伤心流泪。

嗯……就当今天刚喜欢上的吧。

唉,本世子真是心善。

季晏清暗自感慨道。

……

“阿秋!”

魏玉府佛堂内,谢令婉莫名其妙地打起喷嚏,内心总觉得有人背着她干了什么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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