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她看上的小院不大,一栋两层高的小楼,院子里只有一棵槐树。

明月皱了皱眉,怎么还有种在院内的,槐树一般不都种在院外镇宅的吗?

而且,那剑意的来源,似乎就是这棵看起来古怪的槐树。

明月顿时浑身灵气运转,强行荡清酒意,右手已经握紧了春宵的剑柄,心眼神识全开,仔细地扫过庭院的每一处。

可搜查几遍,却始终未发现异样。

但明月不敢有丝毫松懈。

因为那股剑意还在。

那股剑意虽然微弱,但剑意之高,绝对超过明月平生所见。

即便是剑修如云的绝剑峰,哪怕是明月的历代师祖,明月也未曾见过这般高绝的剑意。

这难道就是明云溪所说的完全剑意?

明月没记错的话,明云溪说过当世最强的剑修陆折也不过九成剑意。

而且不知为何,明月从那股剑意中,感觉到了一种若有若无的亲近感。

但一切尚未明确,明月不敢放松警惕。

忽然,一道紫色的雷光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地劈在了那棵槐树上。

强烈的能量爆发就连明月的心眼也看不到其中的具体情况。

而就在槐树被劈中的同时,一道谁都察觉不了虚影冲向明月的双眼之中。

雷光散尽,明月仍然警惕地观察着,带到心眼重新看清后,身体猛然一僵。

刚才那棵槐树的地方,此刻竟然干干净净空无一物。

是的,不是被雷劈毁后的狼藉,而是像什么都没存在过一样。

这一切太过诡异,而开着心眼的明月很确定这并非幻术,那究竟是何方神圣?

下一秒,明月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了,哪怕是心眼还是神识都感受不到了。

有的,只有黑暗和混沌。

明月没有慌张,过去两年她已经经历过太多这样的黑暗了。

哪怕这次和之前的不一样。

死寂,混沌,虚无。

这是明月此刻唯一的感受。

下一刻,一道苍老尖锐的声音响起,听起来像是一个老太婆的样子。

“你不怕吗?”

是谁?明月完全感知不到。

“怕什么?”

“怕黑!怕无!怕一切都是虚假的哈哈哈!”

“黑有什么好怕的?”

“黑暗吞噬一切,若是我们所有人都生活在无尽的黑暗中,所有的光明都是骗局,你不怕吗?”

“怕什么?”

明月又问了一遍。

那个声音很久没在出现,明月也没着急。

“好好好,怪不得祂会选你,怪不得...祂要你死!”

明月心里一惊,默默地反问。

“谁要我死?”

“祂!祂!祂!祂要你死哈哈哈!”

明月心道哪来的疯子,说话神神鬼鬼的。

“你到底是谁?这是哪?祂又是谁?”

“我?我?我是谁?我是谁来着?对了,我叫仇,人九仇的仇,报仇的仇,一个在人间游荡了三万年的鬼咦哈哈哈。”

仇?什么玩意,没听说过。

三万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三万年前是天仙大陆的一个重要拐点。

三万年前,天仙大陆的最后一个飞升者仙九一剑飞升后,天仙大陆灵气便开始衰退。

这疯鬼到底是谁?竟然能存在三万年,。

“这是哪儿?”

“这儿?这儿是你的那双心眼里,这个世界唯一祂掌控不了的地方。”

心眼?明月还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心眼里能有这般空间,甚至还能让一个疯鬼挤进来这里。

还有那个祂,到底是谁?这个疯鬼又是什么来历。

明月心里有一堆的疑问,正要继续开口,就又听到那疯鬼开口。

“咦哈哈,等着吧,等着祂来找你的那一天,到时候,记得帮我多砍祂两剑。”

“或者,我来砍你两剑!”

随后,明月刚想要开口,就发现离开了那混沌虚无的空间。

回到院子里,再看向之前那棵槐树的位置,果然也已经空无一物。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但是明月拉下脸上的白布,轻轻触摸着自己仍然不能视物的双眼。

一股凌厉的剑意,仍在她的眼中缭绕着。

试图微微睁开一丝,一股强横无匹的剑气顿时飞射而出,明月瞬间同时拔剑,一道剑气同时劈出。

“嘣!”

烟尘荡起,明月的阁楼的正门被余波吹的呼呼作响。

明月松了一口,还好反应快,而且没敢睁开眼,要不然刚到手的屋子旧的成废墟了。

到底是哪来的疯子剑修,这般恐怖的剑意,还有这萦绕不断的剑气,莫名其妙地跑她眼里来了。

想不明白,暂时有没有人能问,看来有必要传信回宫里问明云溪了。

不过还好,那疯鬼至少暂时对明月没有恶意。

相比那疯鬼仇,明月还是更在疯鬼口中的祂。

到底什么存在要杀她?为什么要杀她?仇的仇人吗?

想了想,看了看被剑气荡起的一阵灰尘,明月打了个哈欠。

“想不明白,看来又多了一件让百花谷查的事了。”

压制天雷的宝物,诡异剑修“仇”的疯魂,莫名其妙要杀的那个祂,奥对了,还有个盯着她要跟她干架的陆白。

这出来一趟,要做的事还真不少啊!

关上嘎吱作响的门,明月走进屋里,瞅了两眼确认没有异常后,躺在床上倒头就睡。

另一边,神忌待在一间单独的屋子里,心里想着只是从苏荷哪里得到的消息,攥紧拳头,暗暗打气。

苏荷告诉他们,这次百花会公开的奖励中就有一株岚风莲,可以帮风灵根被毁的人修复灵根。

但神忌毕竟灵根被废,只靠一身蛮力和血气,又能走多远?

他不清楚,也不知道,只明白他必须全力以赴。

错过这次机会,哪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找到这般稀有宝物的消息。

想了想,睡不着的他走出室内,在院子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他的拳法。

武夫的路,从来都很简单。

血与汗一步一步磨练出来的。

另一处高大的棚子里,二狗正在疯狂折腾。

这边瞅瞅,那边蹭蹭,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大房子,她可宝贝得很,折腾起来都轻手轻脚的。

欢天喜地地围着棚子转了半天,最后左挪挪右挪挪,把草堆全部堆到一起,然后舒舒服服地躺上去。

很快,响雷般的鼾声就从棚子里传出,二狗美美地在她的新家里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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