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明白，进了公司我也只是一个艺人，进去是打工的，又不是当领导的，怎么能……”
“艺人才是公司的基石和摇钱树啊。”苏幼琪说道：
“如果换那些在办公室里连跑两步都喘气的家伙上台唱跳rap，公司不得赔死才怪。”
“法不一则奸伪起，政不一则朋党生。”苏幼琪意外的竟然知道这句话：
“公司里面朋党之间互相倾轧，只要所有艺人都斗不过你，自然会有人用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用手段就会有迹可循，会露出马脚。”
“有破腚……啊不对，破绽。”
“有破绽就能收服或者打下去，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你得够强，够能吸引仇恨。”
顾月精神一震：
“这可不像是个好干的活。”
“小姑肯定会给你很优厚的报酬，不过……”苏幼琪的小脸在顾月的发丝间摩挲着，有些不舍：
“我觉得，你还是拒绝掉比较好。”
“你是觉得，穹姐没办法保护好我？”顾月很重视这份善意，她轻轻地把手放在了苏幼琪的腰上。
苏幼琪似无所觉：“倒也不是，但，万一呢？其实可以换个人的，虽然月月姐长得好看，但也不是无可替代的……”
“啊不对，月月姐在我心里就是无可替代的，我说的是这份工作，其实换个人效果可能差一些，但是也不是不行啊。”
顾月本来不在乎无可替代这四个字，但经苏幼琪这么手忙脚乱一解释，反而感觉心里暖暖的。
“放心吧。”顾月说：“我肯定会想办法保护好自己的。”
她才不想冒这么大的险，不过要想往上爬，得罪人是必不可少的经历，给苏穹当打手，看似危险，实际上才是把后路走宽了。
就算挨了毒打，还有大佬的膝盖可以温暖。自带阵营的话也不用担心小鬼缠身，一上来就走高端路线可太行了。
……
“那你可千万记得。”苏幼琪蠕动了一下身体，让自己和顾月贴的更近一些。顾月都感受到苏幼琪的杯子了，但是苏幼琪……
又拱了一下……怎么还没有？
“不管你多忙，还得给我当家教老师。”苏幼琪脸有些红，但语气坚定：
“我的数学和物理成绩已经有进步了，万一你不管我了，我的cosplay梦就破灭了，小姑肯定会把我的那一堆东西都给扔了的。”
“里面有好几件cos服都是老裁缝私人订制的，可贵了！”
对此顾月依旧笑着答应。她可舍不得苏幼琪这只小狐狸，这可是自己抱紧老板大腿最重要的一根安全带。
维系好自己和小狐狸的关系，只要不作死，遇到事了不怕老狐狸不捞自己。
苏幼琪带着顾月转了站，放完东西又过了约莫十分钟才终于到了古玩街。
高大的牌楼，古色古香的建筑，往前走，最大最气派的店就是苏穹开的，符容斋。
这家店原本是苏穹的父亲，苏幼琪的爷爷苏符留下来的，老爷子和妻子伉俪情深，店名字各取二人名中的一个字。
这些苏幼琪在地铁上已经跟顾月解释清楚了，顾月记得清楚，到时候还得给顾风复述一遍，细节也是要注意的，不然到时候俩人互相串身份的事情容易曝光。
她还没想好该怎么让顾风正式的出现在这个故事里。
也摸不清让顾风顶替自己算不算得上欺骗，苏穹能不能容忍。
车到山前自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还是自然沉就看自己能不能摸清楚苏穹这个老狐狸的底细了。
“来了？”
跨过门槛，坐在茶桌上玩手机的苏穹看了二人一眼，示意二人在对面坐下，旁边来兼职的茶艺师很识相的泡茶。
黄金叶，入口醇香，润而不燥……
茶的好坏顾月一窍不通，但也知道和自己在水杯里泡的大路货色不一样，不能一口喝完，还得慢慢品，让那一丝苦味儿在嘴里打个转。
“事情我已经找人在解决了，那几个混混坐几年不成问题，不会有麻烦再找你了。”苏穹叶抿了一口茶，说：
“你也不用担心被报复，之前的事我的人还在挖，到时候他的母亲会因为窝藏包庇也进去踩缝纫机。”
“这就好，谢谢苏姐。”顾月长出一口气。
进监狱不用太久，只要一两年的时间，自己说不定就不在津海了，到时候全国天高任鸟飞。
加上那天晚上顾风鼻青脸肿，那女人也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记性。
应该是受男频小说的影响，顾月对斩草除根和干坏事不留名的执念很深，如果能在狗头军师和扛把子之间选一个的话，她宁愿当狗头军师。
“娱乐圈总要抛头露面的，小黄，你去我的桌子下面取两份合同。”苏穹一边跟顾月说话，一边吩咐茶艺师：
“今天刚打印出来的那一份，不要拿错了。”
“抛头露面嘛。”顾月露出好看而克制的笑：“在学音乐的时候我就已经准备好了。公司里有苏姐给我保驾护航……”
“小姑，月月姐是我的好朋友，您可一定得看好她！”苏幼琪就随便多了，她从瘫着的状态一下站了起来，绕道苏穹的背后开始假模假样的给苏穹按摩。
不过动作浮夸，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这手艺放在按摩店里，得被拖出去打死。
“好了好了，你那点心思真以为我不知道？”苏穹年纪也不大，和苏幼琪的相处模式更近似姐妹。打发走苏幼琪的殷勤之后，她对顾月郑重承诺：
“顾月，这次需要你站台前，你可以放心，我会挡住明枪暗箭，你只管……嚣张的展示你的一切才华，我会给你搭好你需要的舞台，你不必有后顾之忧，压上所有筹码。”
总感觉苏穹似有所指，顾月沉默了一瞬，随后重重点头。
小黄拿来了合同。
合同一式两份，公司和员工各持有一份，签约登记是A级，这个级别的合同不是一线的流量明星，就是那些在歌坛上卓有成就的歌手。
放在一个初出茅庐，甚至未出茅庐的菜鸟新人身上，实在是有些过于罕见。
而且……
条款好像太过宽松了。
自己创作的作品版权免费授权公司使用但版权归个人？
没有天价违约金，象征性的几十万给钱就能走？
没有强制性的参加酒席。
不过活动出席分成之类的还是按照正常A级合同来。如果这个都提供超然待遇的话，那么公司跟顾月家后花园也没什么区别了。
有这条件，不只是自己，顾风还上什么学啊！赶紧滚过来给我写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