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在屋子里面。”叶曦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表示没有看到莫初。
自从上次之后,莫初即便没有与她同床而眠,还是会回到屋子里,可是现在却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怎么回事?那师兄会去那里?”
莫夕雨看了眼周遭,唯独那三把长见沉浮在那口中古钟的旁边,彼此显露中不同的光泽,就如同也在休息一样。
其实不看到这个还好,现在就看到剑却不见人,才是最让人担心的。
再度前往纯元峰查看的莫梧落地,“师兄他也没去纯元峰,而且现在的纯元峰一团糟。”
林玉归的事情一传出,除了惊讶于他的体质外,很多人也很担心他的情况。
原以为莫初会担心林玉归的情况而过去查看,但去打探了下,他并没有过去哪里。
“师兄不会离开宗门了吧?”莫梧小心翼翼的说道。
如今只有剑在这里,确实有几分莫初离开的样子。
“乌鸦嘴!”莫夕雨狠狠的瞪了一眼莫梧,“师兄要走的话,早就走了,会等到现在?”
暮霞峰最困难的时候,莫初都没有离开,而是一人扛起峰主的职务。
当时他没有走,现在就更不可能走。
忽闻见,一声鸽子的咕噜声从树上传来。
几人看去,发现那之前原本两只鸽子中的其中一只,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树梢上。
它在看到叶曦时,恐惧的在树梢上后退了几步。
那天叶曦炖了另外一只鸽子的事情仿佛历历在目。
当时还好它溜的快,不然也得跟着被一起被炖了。
“你这小家伙,怎么跑回来了。”莫夕雨伸出手,嘴边呼唤了几声。
鸽子犹豫了下,最后还是飞到了她的手上。
这只是给她送信的那只,彼此之间算是熟络。
歪着脑袋打量了下莫夕雨,似看明白了她们在找什么,它又扑了扑翅膀,朝着山下的小道过去。
见几人没有过来,又返身回来盘旋了下。
“什么意思?”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它好像让我们跟着它。”
也许这个小家伙知道莫初在哪里。
三人顺着鸽子的指引,很快就走到半山腰处。
“等等,这条路......”
莫梧一眼就认出了眼前这条路到底要走向哪里,看向莫夕雨时,她的眼眸里也满是惊讶的色彩。
暮霞峰很多地方没有人住,毕竟以前只有他们三人而已,所以大多都是荒芜一片。
倒有那么几个地方,他们非常的熟悉。
一路前行,很快就来到一处稍微空旷的地方。
在那里一道身影背对而坐,几人一眼就看出了是莫初。
此刻的他完全没有察觉到后面已经来人,完全进入到了入定的状态,身上一缕缕瘴气正被慢慢的逼出,随后消散在空中。
在他身前,一道墓碑和一个小冢伫立着。
也是看到这一幕,莫梧和莫夕雨两者脸上伤过一丝感伤。
冢中葬的不是别人,是他们的师尊莫轻舟。
“原来在这里。”莫夕雨小声的发出一声感叹,不敢打扰莫初。
也确实,这里是最为安静的地方,基本没有人来打扰。
可即便那样,那冢的四周还是被打扫的很干净,没有一丝的杂草。
叶曦同样的注视着这一幕,只是在她眼中却是另一幅景象。
一道女子的虚影和莫初的身影重叠,她一样坐在冢前,明明看不到她任何的模样,却有一种感同深受的感觉。
故人新墓,可能是最让人悲伤的事情之一。
后知后觉,叶曦发现自己的眼眸边已经垂下泪痕。
下意识的抬起手,紧捏着胸口,只觉得那里疼痛难忍,叶曦无法理解这种情愫,“为什么?”
常年的流离,就算再苦,她都没有哭过几次,可是她现在却这么的难受。
仿佛坐在那里的人是自己。
察觉到叶曦的异样,莫夕雨轻声着说道,“姐姐,要不我们回去吧。”
只要知道莫初在哪里,就算是放心了。
犹豫了下,叶曦摇了摇头,“你们先回去,我留下来看着。”
“可......”
“没事,有情况我就去叫你们。”
看了眼莫初,莫夕雨觉得是应该有人看着莫初的情况,“那行。”
如今,叶曦做为莫初的妻子,留下可能是最好的人选。
待两人走远,叶曦小心翼翼的原地坐下,望着不远处的莫初。
“是你吗?”
她自语着,如同在和一个人看不见的人对话。
那幅画面,她清楚她没有经历过,而能想到的解释就是识海当中的那位女子。
她不知道那里为什么会有那个人,以前可从来没有出现过。
“是。”
脑海中声音回荡,就连还在恢复的落尘星魂都惊得一颤。
“那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身体里?”
识海中女子睁开眼眸,透过叶曦的双眸注视着莫初,久久不语。
最后重新闭上眼睛,没有回答叶曦的任何疑问。
夜色渐深,莫初终于将体内的瘴气全部逼出,起身站了起来,后背的疼痛让他倒吸了口冷气。
“嘶,这么疼的吗?”
全部精力都用在了逼出瘴气上,他都没有时间去关心其他的伤。
“一个落尘星魂就差点要了我的命,那其他的机缘......”
想到这里,莫初都感觉有点乏力,望了眼莫轻舟的冢,他的脸色稍显无奈。
“师尊,你之前说过,推演而出的东西都只是一个趋势,并不能当成结果,那我改变自己的死局,算不算在改变趋势?”
周遭寂静无声,莫初知道,这冢不可能回答他,不然都不知道该算是显灵还是闹鬼。
这句话,是他在问冢,也在问自己。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莫初准备转身离开,不在峰顶和屋子里疗伤就是怕瘴气散去时影响到周遭,所以只能来这里了。
刚一转身过去,一眼就看到倚靠在一棵树边的叶曦。
为了减少寒意也好,亦或者是常年流离的习惯,此刻的她正将身子缩成一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过去,只留有那柳眉微微颤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