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班级,就看见有三个人围在自己座位边。黄州渝钳制住张忠诚,张忠诚的脖子被他手臂扼住,叫苦连天,不断蹬腿挣扎。

“你今晚必须陪我看玲珑子的直播!”黄州渝喊道。

“狗她妈才看皮套人,”张忠诚宁死不屈,“都寄吧快期末考了,我不复习陪你看那种浪费时间的东西,当我**是吧。”

“复习个寄吧,你那逼成绩复习了能考进班级前半段么?能考进年段前200么?那还不如来陪我看玲珑子,她今晚派送闪光珍钻三神,来和我一起领。”

“领你妈个头,我都不玩宝可梦。”

黄州渝恍然大悟,瞬间放手,“对哦,你不玩来着。”

解放的张忠诚立刻回头报复黄州渝,用力抓着他的手,捏的黄州渝嗷嗷直叫。我在门口看了半天,本来想等他们闹完了再进去,但是预备铃响了,这几人还没打算走。

“卧槽,伊哥,你总算来了。”黄州渝见到我喜笑颜开,“来来来,有事跟您说。”

我大概猜到是什么事了呗。

“今晚陪我看玲珑子的直播呗。”

“行。”

黄州渝欣慰地拍了拍我的后背,“还得是伊哥啊,永远和我统一战线。”

“你也就欺负人伊尝好说话了,”张忠诚鄙夷道,“叫人陪你看皮套人,企图把伊尝的智商降至到你的水平,用心险恶啊。”

“哈?”黄州渝质疑道,“咱们四人就我成绩最好,你还敢说这种话。”

“但你表现的总像个低能儿。”

说起来高青鸿今天怎么安静,都没有跟着一起骂黄州渝,转头看去,他居然在很认真的看书复习。有点罕见。

“老高周末听班长说她喜欢成绩好的男生,然后就开始认真复习了。”黄州渝看穿了我的疑惑。

“真的么?”

“假的,”张忠诚说 “就是他老找唐笑笑聊天,被人家反问道快到期末了还不好好学习么,现在心态炸了,开始读书转移注意力。”

这理由还怪合情合理的。

高青鸿没有理会他们的冷嘲热讽,专心致志地复习着,但因为平时没怎么用功,没掌握到什么学习技巧,所以只是在看着书上的各种笔记以及练习册上得答案。随着上课铃打响,黄和张回到各自的座位上去。

————

各个任课老师都在说要在这周把教科书的剩余内容讲完,然后下周就是复习周了。这个时期班级里的学生一般会分为两种人,一种是精神紧绷开始认真复习,一种是悠然自如提前期待暑假。只处于两者之间,悠然自如地复习,我知道自己的实力,再怎么学成绩也不会有多大变化,就算提高了,也没有多少意义。

学期末,各个社团的活动都暂停开始复习了。又是一年毕业季,高三的学生们离开,然后引来一批新的高一学生,这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没必要特地拿出来说道,可就是这样的一件事,总会有人难以释怀。

不过我的社团还是老样子,大概是因为那三人对自己的成绩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吧,因此照常进行。

在前往活动室的走廊,回响着两个人的欢闹声。活动室门又没关紧,所以声音才传得那么远,甚至能清晰地听到她们在说什么。

“来,小桃,亲一口。”

余天满说的话让我愣住了,让我心生忌讳,不敢直接推门而入,我透过门缝向活动室内探去。却见到余天满横坐在桃乐丝腿上。

“少恶心我,余天满。”她抗拒道,“赶紧从我身上下去,重死了你。”

“我才不重!”她说,“而且人家就是想亲亲你,好久没品尝过你那嫩嫩的脸蛋了。”

“你最近是不是欲求不满…”

“都说了不是啦,”天满闹起来了,坐在桃乐丝身上还摇晃着她的脑袋,“让我亲一下嘛!”

余天满没有等到桃乐丝的点头,就直接低下头将红唇贴向桃乐丝雪白的脸庞。

“滚滚滚,”桃乐丝用一只手挡住她送来的唇,“果然当初就不该认识你,现在天天都要被你恶心。”

活动室内的两人正在进行女孩子之间的游戏,我觉得现在推开门会让两人尴尬,所以就在走廊稍微等一会儿,等她们闹完了再进去吧。

“在干什么呢?”

突然起来的声音促使我转身,梅若兰的脸与我差之毫厘,使我反射性的退后了几步,于是手臂碰上活动室的门,发出声响的同时,门缓缓敞开,室内室外的四人对上视线。

余天满依然坐在桃乐丝腿上,满面春风,桃乐丝也依然满脸厌恶,只是感觉看着我的时候更加厌恶。

“你们不会一直在偷看吧,”桃乐丝说,“恶心。”

她骂的对,我也觉得偷看是不好的行为。我的本意只是想看看情况,然后尽量地不打扰她们,但最终显得像在偷看我无可否认。

“不先解释一下你们在干嘛么?”梅若兰看着室内的一幕,只觉得好笑。

“余天满犯病。没了。”

言简意赅,但天满还想为自己多争辩争辩。“我们初中的时候明明天天亲来亲去的,上了高中到现在都还没亲过呢。”

梅若兰听了直摇头,“很多事情不能老那以前跟现在作比较哦,现在这个年纪和环境,即使是女孩子之间的亲密也会被人误解哦。”

“这里又没别人。”

“心理上也会介意哦,”她教训道,“长大后思想发生了些变化,只想让自己喜欢的男生亲自己…之类的想法说不定也诞生在小桃脑中了。”

“哦~”余天满豁达开朗。

“哦你个头,”桃乐丝汗颜,“别瞎起喊梅若兰,我没有在意这方面,我单纯就是觉得她恶心。被她这种满脑桃花的家伙亲了会被传染的。”

“我才不恶心!”她说,“也没有满脑桃花。”

“伊尝,”桃乐丝喊我,“说我爱你。”

“我爱你。”

“呀~”余天满双手捂脸,“这种话要等到求婚的时候说啊,真的是~”

桃乐丝用手指着坐在自己腿上的人,一切在沉默中不言自明。

“话说你手上提着一袋什么,”桃乐丝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梅若兰手里那有棱有角凹凸不平的袋子。

“这个是…”她微笑地看向我,“我们先坐到里面再说吧。”

她将袋子放在桌上,解开口子,里面的东西瞬间涌出,都是一堆大大小小的盒子,或者纸袋。桃乐丝随便挑了个盒子打开,拿出来就是一个银镯子。

“啊…”桃乐丝突然懂了,“她们还真是孜孜不倦啊。话说这个镯子的花纹好少见啊。”

“蓝梦熙送的,苗家人。”

“上次作文获奖那个?”桃乐丝露出尖酸的笑容,“我还纳闷怎么这么水平也能得奖,原来靠的是自己少数民族的身份吧。”

“这种话少说点好。”梅若兰对她的性子只能无奈摇头。

余天满从袋子里拿到一个较大的盒子,“香奈儿的节日礼盒诶,我上次还想买来着。”

“这玩意多少钱?”桃乐丝问。

“大概一千左右?”她说,“好大方,这是男生送的还是女生送的?”

“女生。”梅若兰从她手中拿过来,“这东西我晚点还得送回去,太贵了我受不起。”

“所以没人告诉我怎么回事么?”我还没搞清楚状况,为什么梅若兰会带着这么多东西。我甚至能在袋子里看见腊肉。

“梅若兰神教为她们的神像所献上的贡品。”桃乐丝嬉笑道。

这解释叫人半懂不懂。

“还是我来说吧,”梅若兰坐在我旁边,“事情是从我寒假开始的,那会儿有个跟我关系好的同学来我家送新年礼物,我就跟人家合了个照,之后其他人知道这事后也来送东西,我为了礼貌也得回送点东西嘛,结果就越来越多人为了拿到我的回赠,在节日特地送东西。”

“然后就莫名其妙地开始攀比起来,”桃乐丝说,“开始比拼谁送的东西更好,谁的礼物小梅更喜欢,她们之间的圈子蔓延起了这样的风气。然后就越来越离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那确实挺恐怖的。

“这说明我们家小梅受到大家爱戴,是万人迷呢。”余天满积极道。但我觉得她的观点有些草率。

“我这边可是很头疼的,”梅若兰无奈地笑,“还得回去慢慢筛哪些能收,哪些得送回去,有些人我甚至不认识,然后还得一个个去应酬。”

我其实回头去分析过梅若兰为何会受欢迎,以自身体型和各种职位为优势,以撂倒众怒男学长为契机,学校里一些主张女性地位的学生把梅若兰推为自强自立的女生代表,设立一种校内女生看齐的偶像,虽然其中可能确实崇拜梅若兰这样的女性形象,但只是单纯的崇拜不该这么极端。

“对了,伊尝,你待会有空么?”梅若兰问我。

“有。”

“那你待会帮我把这些提回去,好不好。”

“你自己提不动么?”

“很多诶,好累的。”她还撒起娇来了。

“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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