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瞒天印就这一点不好，不能自动探查。
不对，神桥境巅峰？
“师兄，现在您觉得我能做到了吗？”
南宫问雪虽仍旧跪地不起，但那神桥境巅峰的气势却是锋芒毕露。
【不可能！】
李承文没有回答，而是转问道：
“你多大了？”
“师兄在惊叹我的天赋吗？事实上我是近日顿悟，才从先天巅峰突破至此，神通境对应的杀伐功法都来不及修习呢。”
【不可能！】
这是南宫柯第二次开口，顿悟确实能带来修为暴涨，但若是谁说自己可以突破整整一个大境界，那么天下所有顿悟过的修士都要指天大骂，为何老天爷给自己的提升打了那么大折扣！
施施然站起身来的南宫问雪嘴角抿了抿，轻声道：
“如果师兄不嫌弃的话，问雪还可以委身侍奉师兄替父亲赎罪。”
“南宫连城真的有把你当女儿看的话，你当初就不会被派过来。”
“是啊，父亲是个很粗心的人，我经常能听到他在独自大笑，说着什么我很好哄很可笑的话。”
问雪像是被勾起了回忆，尽管不怎么美好，却依旧使她露出笑意。
“可无论如何，那从脏兮兮的，满是尸体的贫民窟的街道中，不嫌弃我这个小乞丐脏微笑着对我伸出手的男人，都需要我用性命偿还。”
“论迹不论心么？看来我不同意的话，你是打算拿下教主当人质了吧？”
“师兄真的很聪明，可问雪早就说过了，是绝对不会伤害师兄的。”
“不会伤害我，那教主呢？”
“因为没有不伤害师兄而拿下教主的方法，所以问雪无可奈何。”
“所以教主是可以伤害的了？”
对此南宫问雪笑了笑，其中意味再明确不过。
李承文的心中杀意油然而生，任何想伤害他娘子的人，都要被他彻底埋葬才是。
攻略失败可是有惩罚的，李承文绝无兴趣去了解攻略失败的惩罚是什么。
况且他本就生出感情，岂容心上人受到丝毫伤害。
【麻烦了啊，承文你...到此为止吧】
南宫柯不清楚外界的情况，但她清楚这么长时间了苏奶奶和李爷爷还未现身意味着什么。
是万魔殿还是太清宫出手了？
亦或者，两家都有？
挺可悲的，明明爹娘尚在时压得他们抬不起头，怎料会出现今日之局面。
神桥境巅峰的首席弟子南宫问雪，绝不是她的相公这样才踏入修仙之路三月有余的人能够战胜的。
就到此为止吧，别再出现更大的牺牲了。
南宫柯很感激这段时间以来李承文的陪伴和付出，很遗憾自己明明快要苏醒却依旧难逃一劫的命运。
兴许一切冥冥中自有安排吧。
她....
“找到了！”
门外兴奋的嚎叫令南宫柯瞪大眼睛，敌人怎么找来的？
“不可能！”
问雪同样面露震惊，随后大步走上前来，在李承文的目光中小心地摘下了轮椅底座的一枚香丸。
随手捏碎后，问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异宝闻香虫，我父亲就这么容易就做上手脚了？”
“你行不行？外面刚好九十九位修士，不过站位略显古怪。”
“你怎么知道的？”
问雪愕然，李承文随口解释道：
“我是木灵体，世间草木皆为耳目。”
“师兄骗人。”
南宫问雪吐了吐舌头，她可没听过木灵体连木屋都能沟通的。
伸手一招，地上的佩剑落入手中。
“门外似乎没有神桥境修士呢，那估计连突破这里都....”
咔嚓——
下一秒碎裂声响起，打断了南宫问雪的侥幸。
“这里重在隐蔽，防护方面拦不住法相境，可防神桥境绰绰有余，怎么会.....”
“杀杀杀！”
“杀杀杀！”
没有感情的死士组成上古战阵，阵法凝聚的攻城锤开始疯狂破门。
那原本玄铁浇筑的铁门，在摇晃中逐渐支离破碎，露出屋内的场景。
“果然是他们啊，我试试吧，师兄保重。”
脑海中浮现南宫连城提过的百鬼情报，问雪拔除长剑如飞鸿过隙般刺去。
然而死士面对刺来的长剑岿然不动，一心一意地操纵着攻城锤向李承文砸去。
李承文看懂了，娘子是被当做首要目标了。
如果南宫问雪不管不顾的话还有周旋的可能，看了李承文一眼，她唯有咬牙出现在攻城锤的前方，体内的神桥开始联络天地，誓要将面前的巨锤击溃。
轰隆——
早有预料的李承文轻轻捂住了南宫柯的耳朵，冷眼看着烟雾中倒飞而出的娇小身影。
嘴角吐血的问雪用剑拄地，惨笑着垂下脑袋。
“师兄...仅剩最差的方案了呢，请您独自离去吧，两大长老布置的手段能够保你不受伤害的。”
“我不退。”
“师兄啊...您的牺牲是没有意义的，为何...”
“方才我并未劝你认清南宫连城，所以现在请你闭嘴。”
目光锁定挡在轮椅前的李承文，九十九鬼开始发出最后的通告：
“李承文优先级低于南宫柯，请立即退开，否则连你们两个一起灭杀。”
伴随着话语，庞大的攻城锤开始凝聚，压迫感十足。
【承文！走吧！】
【我..不怪你，谢谢你的出现，点亮了我的人生。】
【走吧...走得远远的，不要再被我连累了好不好？】
神识世界的南宫柯颤抖着举起手，明明苏醒的希望就在眼前，明明和相爱之人相见近在咫尺，可惜迎来的却是永恒的黑暗啊。
不知何时，她早已流流满面，发出最后的呐喊：
【求你了夫君...离去吧。】
“你不该留下的，为一个甚至不认识你的人丧命，难道不比我愚蠢么？”
南宫问雪低声呢喃，最终没有再劝。
因为她看出来李承文实际上和她很像，两人都是如此的倔强只要认定了就不会回头。
与师兄这样的同路人共赴黄泉倒也不错呢。
这样想着，南宫问雪认命般地阖上了眼睛，在最后一刹那，她瞳孔中徒然浮现出幽紫色的光芒。
“退，或者死！”
“十！”
“九！”
九十九鬼最后的催促声敲响了死亡的鼓点，在这般危急的时刻，李承文突然笑了。
“你知道吗？饮蝶曾经告诉我，法相是一个人内心的映像，所以我自那以后就一直在想，我的法相是什么。”
“直到现在我才知晓，我的内心映像.....”
“不正是娘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