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长老们都不在大厅中，终回去履行自己的职责了，有的则是继续回去枯坐，求一丝契机，或者积蓄力量，等待为家族出手。

大长老随意找个位置坐下，笑眯眯对古离说：“坐，随便坐。”

古离此时还是有些发懵，虽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毕竟古仙突然出现在待客殿中，不可能不会引起两位大能的注意。

但对于大长老口中的“串通”好还不是很理解。

他按照大长老指示坐在了大长老的对面。

大长老白发苍苍，但面容依旧像中年人一样，他大袖一挥，两人中间的小石桌上瞬间出现了茶壶，茶杯，不知道其品质。

没有人触碰，茶壶自己缓缓流出茶水，斟向了茶杯。

大长老很随意，并没有久居高位的威严，只是随意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古离记起来了，在原书中，大长老算比较偏远的角色，只是充当着古家表面的高端战力。

也只在后面的宗门大战与最后的boss战出过场，只不过在宗门大战中没有对天御宗下手，只是观看，但最后不知是因为古家天骄，还是什么，救了一下天御宗的外门弟子后，就离去了。

所以古离对于他的印象不深，在古家成长的十几年也未曾见过他出世。

只是听到他为大长老的名号后才想起来。

时间偏远，就算古离前世莫名地喜欢看，也无法记住这些角色。

大长老拿了一口茶水之后，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并未急得给古离解释刚刚的场景，“你说仙是什么？”

古离微微一愣，“仙是什么？”

大长老并未回应，只是解释道：“放心，并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你可以当成老头子想要问问小辈的玩笑话，大胆说无妨。”

古离并未思考过这个问题，他的目标一直是得道，长生久视，如果有幸达到元婴之后，尽快逃离，也许会枯坐，但他的目标从未动摇。

心湖中古仙也没有过反应，好像怕大长老察觉到。

他试探性地开口道：“是一种称呼，是得道后的体现，我辈修士的最终目标？”

大长老微微点头，“不错，中规中矩的答案。”

古离挠了挠头。

大长老继续问道：“世间真的有仙？”

古离点头，原书中祖师以及玄清尘与主角团最后皆飞升成仙，“世间有仙，只不过不在我们世界里。”

大长老微微惊讶，不过想到古离为青月仙子之徒，并未太过惊讶，他又接着问道：“那你说我与那中年人的这种修为拥有排山倒海之能，你师尊青月仙子为当世地仙，是不是我们也可以算做得道之人，算做仙？”

古离认真思考，并没有当作儿戏，“在不修道的凡人眼中算，可终究不是。”

“为什么？”

“因为还未超脱世俗，还在红尘中。”

大长老突然大笑，“不错不错，无论我们怎么强大，终究还是在红尘中，终究还是凡人。”

面对大长老这样的提问，古离忽然想起来自己前世偶尔看到小说里的一句话。

如果把猴子比成求道者，比成修士，那“仙”便是会使用工具的人。

大长老好像兴致未尽，“那你说说神是什么？”

古离心里泛起涟漪，难不成是被大长老察觉到了古仙有一部分神灵时代的神灵？

大长老看到古离有些犯难，“不必如此严肃，只是老头子想跟你聊聊天罢了。”

古离硬着头皮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神仙是当代另一种的修炼体系，道州那边有小部分这种存在。”

大长老点了点头，并未顺着话继续作答：“那你说圣是什么？”

古离疑惑，这种定义题在最基础的道经上都有解答，一个老怪物过来问自己？

这世道是咋了，老怪物都喜欢跟金毛小萝莉一样吗？

古离只得继续回答：“圣是指古代先辈斩断心灵枷锁，心路与心境圆满无缺，无论何种境界都会直接踏月飞升。”

大长老微微点头，“你说的对，基础很牢固，但为什么当代没有这种圣人飞升？”

古离一愣，确实没有听闻到，原书中不仅是主角团还是其他强大的配角，都没有人走这种路线的，而且也只是提了一下概念，补充了一下书中的设定，就再也没有深入写下去。

大长老见古离不回答，自问自答道：“那是因为当代修士修炼到一定程度后，就会有心魔境，心境不可能无缺，那你说说为什么会有心魔？”

古离还是懵逼，但下意识回答道：“因为世人有执念，无法免去，修炼都有目的。”

大长老点头，“没错，就算是为了成仙而修炼，成仙之欲也是欲，成仙执念也是执念，有欲就会有执念，有执念就会有心魔，有心魔心路就不可能完美无缺。”

古离有些古怪，大长老将自己带来，不是为了解释刚刚的事情吗？

怎么会与自己论道起来了？

是想借机观察自己，有没有可以培养下去的可能性？

大长老继续说道：“那如果我…告诉你，这世间压根没有心魔，压根没有走火入魔这一说呢…”

他话音还没落，外面一道巨大无比的落雷落下，并没有造成伤害，可声势浩大，像是在警告。

古家家主的身影突然出现，“大长老，慎言。”

大长老连忙打哈哈，“哈哈，一不小心就多说了一点，古离不要在意，不要在意。”

古离虽然懵逼，但看到窗台外突然变得阴沉的天气，也是起身行古家弟子礼道：“弟子明白。”

大长老点了点头。

古家家主开口问道：“事物都圆满结束了吗？”

大长老点点头，“结束了，没有差错，白家那边应该很快就会来人。”

家主点头，身形再次消失不见，“半个时辰后，离儿，我来接你。”

古离无论任何次数听到，都感觉到肉麻，有些恶寒。

主要他现在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古家高层对他的态度转变的这么快，并没有任何必要，如果相亲一事与大长老所说的结果一样，那随便派个人来都一样。

大长老见古家家主走了之后，咳嗽了一声，“那既然如此，那就聊聊你感兴趣的东西吧。”

片刻之后，古离完全明白，只是白家想收回相亲一事，可如此整，两家都不好看，只能演这一处戏，同时也能让各方势力对于白古两家的关系态度飘忽不定。

古离一叹，你最终还是骗了我，不过也无所谓，毕竟对于一介炮灰来说，能活着就行。

只是你最后不依旧是笼中雀吗？

就在两人交流完毕之后，古家家主的身形出现，“走吧，时间到了，答应你父母事情的。”

随后他与古离身形一同消失。

大长老站起身来，走到窗台，突然呵呵一笑，手中出现一道散发金光的碎片。

是神道时代遗留下来的东西，让他偶然得到。

呵呵，灵身吗。

这小家伙的秘密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多。

不过，他立刻收起了笑脸，神情有些严肃，身形消失不见，不知去往何处。

只留下天空久久不消的阴云，最终还是下起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