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时,人家叹了口气,说起自家圣女现状,茶饭不思,饭食没动过几口,忙是一回事,却又时常愁眉不展,似乎遇到了什么难事。
“木道长,您是我们圣女的挚友,您看看能不能帮忙劝劝,不然我怕这等不到给城主送行,圣女她又...”
话说到这份上。
余挽歌一拍胸口,就豪爽应承下来,“行啊!这就交给我们吧!待会儿我们就去看看言薇姐姐!”
等到梅竹姑娘走后,余挽歌才收回手,回头,瞧着不知想些什么的木紫鸢。
“怎么都不应人?你和圣女在我不知道时候发生什么事了?”
“!”木紫鸢一惊,小鱼儿好敏锐,然后思想了一下,又觉得没什么好隐瞒,“其实也没什么,昨晚睡不着舞剑,遇上言薇姑娘,邀我走一段路,我们聊了一段过往。”
“过往?讲什么的?”
“嗯,主要是讲小鱼儿?”
“怎么扯到我了?是不是说我坏话?”
“那有,说你心善来着。”
听着木紫鸢接着讲述,余挽歌跟着回忆,也找出了那段记忆。
只是听完两人的评价,表情略微别扭。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嗯...嘛,事是有这事来着?”余挽歌扰扰脸颊,“不过这其实你们误会,抢钱单纯别人一起,我凑热闹看看,然后我抢到了,然后那么大一包,真的,想着那家傻子会带这么多银钱,因为不是自己的,自然大鱼大肉上一桌。”
“谁知道怎么就遇到你兴师问罪,一口热乎都没吃上,也是服了。”
说罢,她颇为幽怨,然后拿起筷子给自己夹了块肉。
“那...药包和吃食呢?”木紫鸢点头,又问。
“嗯,怎么说呢?刚逃开,我正烦呢!那小子就被人踹出来,所以这不赶巧,这么好的机会,我决定痛打落水狗!算他倒霉!而且也想着,估计也就是这小子告的密~”
“哇~”木紫鸢这样捧读的感叹,“然后呢?”
“然后...”余挽歌摊手,“尾随人家回去,挂在房梁上,一个高热的女娃盖着些干草,说着渴,那小子拿着脏碗着急忙慌接了水,真是,碗脏也算了,水也不知先烧开。”
“后来,底下哭了一片,记得先是女娃说着‘哥哥不哭,我不难受的。’,就真的是,一发不可收拾,报复心思一下没了,就算我不是好人,但也不好对这做些什么。”
“多少,我是动了点恻隐之心。”余挽歌说着,叹了口气。
“当然,也就那么一点点,抓了药,顺便买个砂锅煎药,这些都买了,想着自己还没吃,买了一些吃食,也就顺便给他们带一些。”
木紫鸢看着她,笑了笑,“小鱼儿考虑得很周全呢~”
“埋汰谁呢?”余挽歌翻了下白眼,“总之你们两个把我想得太好了。”
“不如说,我现在已经十分后悔了。”
“后悔什么?”
“那时候,我多嘴说了一句,要是觉得活不下去,就去天一莲教吧!只能敢拼敢干,一口饭还是能有的!”余挽歌捂住脸,一副往事难堪回首的表情。
“欸?所以?”
“我因为你被变成普通教员,那几个小鬼都成了精英,那个差点挂了的女娃还成了圣女。”
“啊~”就连木紫鸢也不得感慨,世事奇妙,这一段小插曲竟有着这样的后续。
“不过小鱼儿也是圣女,她是上任圣女?”
“不,她现在还是圣女。”余挽歌摆摆手,“天一莲教圣女又不只一个,我们这边不像什么名门正派就定好继承人,我们这儿养蛊,现在还好,等到那教主一死,谁干掉其他几个,谁就是教主了。”
“呃...”
木紫鸢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确实有些,可到那时小鱼儿能下得了手吗?”
“为什么不能?就凭这家伙天天在我眼前晃悠,明里暗里嘲讽,我第一个先弄死她!啐~”恶狠狠挥着拳头。
说到这,余挽歌就气,当时与她迷迷糊糊对上眼,那家伙还叫自己‘仙女姐姐’,自己落魄了,明里暗里嘲讽‘这不是追着那谁跑着的一点用处都没有,什么都没捞到的前精英教众吗?
有机会绝对干掉她!
“......”
看来怨念深重。
木紫鸢有些好奇,但感觉不要多问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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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体滑坡,河道拥堵?”
“嗯,所幸没有殃及周遭民众。”花言薇点了下头,在眼前两人的问询之下,还是说出自己的烦恼,“只是人力清理也要半月,若放在平时倒是无妨,可师父等不了这么久,而且花都本就水汽重,尸体也比平时易于腐坏。”
“所以留出能准备时间本就不多,我想让师父体面离开,也想满足全城人民送行的愿望,原本预计花船开路,师父放于花舟之中,左右也有护卫船,绕城一周。”
“却不想昨夜大雨不停歇,清早才知晓出了这么大的事,若要推迟也只能再多一天,那般,也就只能平常土葬了。”花言薇叹息一声,为自己这一弟子无法给师父更好的送别而惭愧。
“嗯...不能绕道吗?”余挽歌犹豫问道。
“绕道的话,那之后水路,花船无法过去。”花言薇摇摇头,“若是花船无法成行,这水葬也太过简陋,而且那水道有些湍急,甚至有些狭窄的,护卫船无法并行,承载师父的花舟很有可能倾覆,诸多考虑,换道那还是土葬更为好上一些。”
“这样啊...”余挽歌了解,“只能将那河道疏通,那就没什么一天之内清理的办法?”
“......”花言薇沉默,眼眸闪动,带着些纠结,看看余挽歌,又看看木紫鸢。
“言薇姐姐?”
“嗯,是有的。”花言薇开口,“如果有黑火药的话。”
“对啊!火药可以炸山,这淤泥一炸就通了!”余挽歌拍着手,但又见花言薇愁眉不展,“怎么了?言薇姐姐?”
“因为端王。”木紫鸢却是开口了。
“端王?”余挽歌皱眉,“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火药能拿到手,渠道上言薇姑娘总归有办法,只是那声音响动埋不了,可私藏火药,这事可大可小,对花都来说,尤其这节骨眼上,端王在,这就是送上门的借口,先安一手谋逆,再顺势抢占花都。”木紫鸢摊手。
“啊...好恶心,这人死不死啊?”余挽歌露出嫌恶。
“所以要买火药,还得跟他去买。”木紫鸢看向花言薇,后者尴尬笑笑,“木姑娘所言极是。”
“若惜个人体面,便保全不了师父。”花言薇轻吐一口气,“事到如今,我也该下定决心...”
“我去。”木紫鸢看着,平静开口,“之前也说过这人相关,你同我说便是,我惹出来的,我会去平。”
“紫...木姑娘...”
“言薇姐姐,就交给我们吧!我们早就看他们不爽!实在不行!我们两个炸了河道就跑,他端王厉害,也管不到我们身上!”余挽歌也是豪爽拍拍胸口。
“余姑娘...”
“两位恩情,我不知道该如何回报...”
花言薇看着两人,情不自禁落下泪来。